第五百八十二章 援助

  我靜靜的等待這一刻發生，全神貫注，不敢有半點鬆懈，因為我很清楚老太婆的陣法可以說做到了隨時可以發動的程度。

  我可沒有忘記第一次和他交手的時候，表面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事實上我早已經陷入陣法裡面，稍有差池就會陷入其中，生死兩茫茫。

  噠噠噠……

  

  拐杖還在敲打著，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之前她的龍頭杖現在變成了拐杖，龍頭的部位不見了。

  我皺著眉頭，眼睛盯著他的拐杖，心中猜測著，在這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就在此時，老太婆拐杖敲打地面的，動作停止，他看著我，然後轉身離開，這一幕把我弄得一愣一愣的。

  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他走了，一步一步的走著，我想上前，可是想到剛剛他拐杖敲打地面的動作，又聯想到他的厲害，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我不知道在我前面有沒有陣法在等著我。

  我嘗試過它的陣法，那一次要不是剛好有老鬼拉我一把，我早已經死了。

  那種感覺非常的微妙，當你不經意碰觸到的時候，自己立馬就相信在另一個世界裡面。而且這個世界是由老婆控制的，是由那個陣法控制，所以在這個世界裡面就是一個陣法，至於這個陣法到底是什麼，會不會在黑暗的地方開出一扇門讓你進去？你根本就不清楚，各種情況，各種揣測，一旦猜測錯誤，那麼就是生和死的界限。

  老太婆慢慢的走著，直到它消失不見我才想起了什麼似的，上前一步走。

  沒有事，沒有陣法，我沒有深陷其中。

  難道……

  我不知道我的猜測是對還是錯，但是我感覺得到老太婆並不想與我為敵，他離開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又上前一步，你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再次確信了剛剛我的猜測，老太婆是在還我一個人情，而且這一次他走的時候再也不會回來了。

  所以這件事中並沒有陣法，剛剛他用拐杖敲打地面，很有可能是在做戲給別人看，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在思考某個問題，就好比我們在思考的時候，總會喜歡用手指敲打桌面，讓自己陷入冷靜，然後再分析到底該怎麼做該怎麼選擇。

  我呆呆看著老太婆消失的方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放過我，放過江寧他們所有人，這也表示他的陰謀失敗，回到去，虎將軍又會怎麼樣對他？

  我感覺我虧欠老太婆太多，這樣會讓我內心不安，非常愧疚，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希望欠人太多，更不會讓自己內心愧疚，所以有什麼恩怨，是恩就得報，有怨就要仇。

  我再一次凝望著老太婆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了新的計劃。

  無論怎麼樣，這個人情還得還，因為他這一個人情比我之前的眼睛還要大，這可是關係著江寧他們所有人的性命，數量在幾百人以上。

  如果我不知感恩，心存感激，以後我也不會做人。

  作為男人本身就應該堂堂正正，養一身浩然正氣才能立足天地間。

  張老闆……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江寧的聲音，我轉身看去，確實是江寧。

  不過看他的表情和樣子，似乎剛剛他也在場，所以說剛剛我和老太婆對話的那一幕他應該都看在眼裡。

  你都看到了？我可以不詢問。

  江寧並沒有隱瞞，她點頭說道，剛剛我是想給你送夜宵的，然後就碰到了這一幕。

  我看著他，手上提著兩袋夜宵，他沒有說謊，他是來送夜宵的。

  你都看到了？

  江寧點頭。

  你的意思是怎麼樣？

  不知道，很複雜的心情，感覺他挺可憐的，又感覺到自己也是無辜，可是他也受控於人……

  我知道江寧沒有把左右為難這四個字說出來，但是我能感受得到，她現在也是左右為難。

  這一點老太婆比他做的要好，比我做得也好好，起碼他沒有猶豫，直接選擇了他應該要做的事，他認為該做的事。

  而我現在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去接她，想到這一層，我立馬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做人，做鬼，做好人，做好鬼。

  那個意思是給我的？

  我指著江寧手中的兩袋夜宵說道。

  江寧點頭說是，是給你的。

  那還提著幹嘛，趕緊拿過來吃，我都餓死了。

  江寧這才反應過來，將手中兩袋夜宵連忙拿到我面前，接著我們兩人尋了個地方坐下來開始吃夜宵。

  夜宵其實也簡單，就是炒粉。但是平時一下子能吃完的炒粉，今天晚上吃的比較慢，不論是我還是江寧。

  我在想事，有些心不在焉，但明顯江寧也是。

  我也相信他此時想的正是我最想的，果不其然，吃到一半的時候他抬頭看著我說道，要不我去救他？

  聽到這裡，我苦笑起來，他是不知道老太婆是鬼。

  我搖頭，輪不到你去救，好好帶好你的人做好你事。

  沒人比我更清楚虎將軍的為人，也沒人比我更清楚老太婆又是怎麼樣一個人？這一次可以說是要正面和虎將軍起衝突了。

  其實我也不畏懼，因為我沒有委屈的理由，虎將軍那個混蛋在我背後搞了那麼多小動作，我居然都不知道，我早就應該對付虎將軍的，可是一直以來幾乎都不敢和他正面相對，甚至在他背後也沒有搞小動作。

  是我為人老實，太正直，現在才吃了虧。但是總體想起來，似乎我也不算非常的吃虧，好歹之前也拉了他幾千隻貴賓墊背，當時只是想著給張三張四立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並且我做某些事也是心狠手辣。

  所以那個時候我陷入瘋狂狀態，不斷的殺戮，殺戮……

  我殺紅了眼，見到鬼就算也不管他的年紀大小，也不管他有沒有跪地求饒。

  那件事之後，我為此深深自責，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惡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變成那樣像失去理智一般。

  但是現在看來，每一個人都應該有這樣的一面。

  好的時候是好人，壞的時候比所有的壞人都有壞，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只有這樣才沒有人會對你背地裡下手。

  因為你足夠的兇狠，兇狠的讓他們內心發毛，畏懼，所以他們做什麼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夠不夠我來殺。

  你沒事吧？江寧小聲細語的說道。

  這可不像他的風格，他是風裡來雨里去的那種直言直語，語氣從來不會低於別人，可是這一次他顯得很小聲並且顯得害怕，這引起我的注意，然後我才從他的眼眸里看到了另一個我。

  是的，也許是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像今天這樣生氣，如今生氣的時候讓她感覺到了可怕。

  而且我也相信此時我生氣的模樣，肯定和過去的我不一樣。過去的我從來沒有殺過幾千隻貴賓，更不會肆意的殺戮。

  所以那個時候的我即便是生氣，那也和一般人生氣差不多。我現在生氣恐怕帶著有別的東西在裡面，江寧怕的就是這個東西。

  我深呼吸，將怒火壓抑下去，同時換上笑容看著他說，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好歹你也是殺手之王。

  殺手組織裡面的老大不就是王嗎？

  好一會兒之後江寧才反應過來看著我說，你變了。

  我當然知道我變了，但是我在他面前不承認，於是我就說沒有吧，是你感覺錯誤。

  江寧搖頭，當時沒有說話，他這是肯定的意思。有時他並沒有看錯。

  對於這個話題，我也不想深入的去探討，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情，並且我也知道，從今天開始我會比過去變化更大。

  人都是隨著環境而改變，也隨著自己的心感覺。

  不同的處境，不同的情況，都會導致這個人不斷的成長，也許變得成熟，也許變得更加不成熟。

  我應該是屬於後者，更加不成熟的意思是可以不顧慮後果，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和成熟是完全相反的兩個定義，成熟是一匹被束縛著的老馬，它成熟穩重，萬事小心。

  不成熟則是一隻脫韁的烈馬，它無所畏懼，一往無前。

  無所畏懼……

  我默念這四個字，與此同時把嘲諷快速吃完，然後看著江寧笑著說道，不要太想我。

  江寧還有些愕然，抬頭看著我，嘴巴里還全都是食物，手裡的筷子也被他拿著停下來。

  我走了，很乾脆利索的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江寧喊我的聲音，他說你去哪？

  我對著他搖搖手，說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江寧這個時候才想起了什麼似的，也坐起來，呆呆的看著我。

  我邊走邊後退，因為我此時心面對面看著江寧。

  天知道經過這件事情之後，還能不能看到他，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他的，只可惜，有的人天生註定是孤獨的，就好像我。

  命運也是可以改寫，但是，也許目前並不是最好的時候，我需要經歷更多，直到功德圓滿。等到那一天，也許我就能過上平凡人的生活，做平凡人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