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詭異花田
2024-06-04 14:44:32
作者: 童顏
蘇慕慕站起來看著花田。
花田很大,像是一眼看不到盡頭。
漫天遍野當中只有這樣一塊花田,雖美,卻詭異。
廣袤的花田上只有一棟白色的小房子,說它是小房子它跟一般房子相比實在簡陋過分。
一張茶桌,兩張矮椅,旁邊插著一支旗幟。
迎風飄揚的旗幟上書寫:了茶。
望著那飛舞的過分的大字,蘇慕慕心想這應該是無花宮的地盤。
放眼望去她看到滿山坡種著數不盡的花兒,在花田的盡頭矗立一座山脈,在那山脈上方出現一座看起來宏偉的宮殿。
蘇慕慕腦海頓時浮現一首詩:為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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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了眼還處於昏迷當中的顧流年,抬腳離開這裡。
不知道是花田太大,還是自己走的太慢,她走了那麼久竟然未走到花田盡頭。
就連剛才看到的宮殿也跟著遠了起來。
蘇慕慕感覺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不管她從哪個方向走,必定回到現在站的位置。
那些花兒迎風飄揚,帶來陣陣芬芳,美的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境。
而遠處忙碌的蝴蝶無不像她訴說這是凡間無疑了。
動與靜的結合令人生出一種如夢似幻的錯覺。
蘇慕慕盯著四周看起來,腦袋逐漸眩暈,再眩暈,她猛然閉上眼睛,憑著心中感覺往前走。
「喂,你停下。」
驀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她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站著一位身穿白色襦裙的女子。
她手指著蘇慕慕腳下說:「你差一點踩到我的九里香。」
蘇慕慕低頭一看,在她腳旁確實擺了一堆準備種植的植物。
她不知何時走到一條石頭鋪就的路,再一看花田,竟遠遠的被她甩到身後了。
有問題。
很大的問題。
蘇慕慕聯想剛才醒來的時候產生的那種幻覺以及剛才在花田裡發生的事情,她認為自己應該是被人下藥了,可是再看那錯落有致的花田,她豁然開朗,原來這個看似簡單的花田,裡面卻暗含著五行八卦陣,難怪她每次都能回到原點。
「姑娘,你知道這裡怎麼出去?」蘇慕慕對種花的女子問道。
她頭也沒抬的說:「這裡不好嗎?你出去做什麼?」
「這裡是無花宮?」蘇慕慕問。
女子終於肯施捨她一個眼神兒,又低頭種花,「是啊。」
「怎樣才能出去?」蘇慕慕不想浪費時間。
女子說:「宮主親自帶你回來的,你想要離開,得宮主同意,不過........」她笑起來,「宮主人很好,我相信你要是跟他相處久了,一定會捨不得離開的。」
蘇慕慕正要說話,倏地,眼角餘光瞥到一抹藍色身影,她下意識追上去。
那道身影像是知道蘇慕慕在跟蹤他一樣,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樹林中。
蘇慕慕無語,獨自在樹林中轉來轉去,許久都未曾發現有路能夠離開。
蘇慕慕心想她是不是要挾持剛才那位姑娘時,她聽到前面傳來一道聲音:「一會兒宮主醒來了,把藥端過去,看著他把藥喝完。」
「公子你要走嗎?」問話的是一位女聲。
「嗯,記住我剛才的話。」
蘇慕慕還未來得及看清楚他是誰,他已經邁著大步離開。
她只好跟著這位姑娘一路進入一座大房子裡。
姑娘逕自去了藥房端藥,蘇慕慕則圍著房子轉起來。
視線冷不丁掃過窗外,她被窗外的景象震撼。
之前看到的那一片花田竟然在這座房子的下面,也就是說她現在站立的位置,是在剛才花田裡見到的那座山上的宮殿裡面。
可她一路跟隨那位姑娘根本沒感受到爬山,所以,這裡有古怪。
是處處都透著古怪。
就在她想古怪在哪裡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誰在那裡?」
蘇慕慕扭頭目光跟一個人在空中碰撞。
又是一位白衣襦裙的女子,眉眼處英氣十足,手裡拿著一把劍,見到是蘇慕慕,厲色道:「你不好好呆在房間裡出來做什麼?」
蘇慕慕問道:「這位姐姐,你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嗎?」
白衣女子面色一沉,「你要離開?」
蘇慕慕點頭,「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唰的一下,女子抽出手中的劍直朝向蘇慕慕。
饒是蘇慕慕夠冷靜,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楞在那裡,就在0.01秒時,眼看她的劍即將刺入蘇慕慕的脖子時,一道涼風拂來,白衣女子手中的劍瞬間落在地上。
「宮主?」
顧流年冷冷的站在大殿之內的階梯上,他面色蒼白,目光如一汪幽深的泉眼,沁涼入骨,「慕慕是本宮的客人。」
「可她再找如何離開這裡的路線。」
顧流年沒有理會她,邁著步子來到蘇慕慕跟前,說:「你想找出去的路問我就可以。」
眼看他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白衣女子的臉剎那蒼白如紙,「宮主?」
顧流年眸光一閃,不輕不重的口吻說道:「還不拿著你的劍離開?」
白衣女子心有不甘的看了眼蘇慕慕,委屈的撿起地上的劍離開。
顧流年拉著蘇慕慕來到一邊坐下,說:「這裡可還喜歡?」
老實講,蘇慕慕都有些分不清現在是夢幻還是現實。
她抬手掐了下顧流年的傷口,引來那人大叫一聲:「蘇慕慕,你想謀殺親夫啊?」
「我只想確認你到底是不是顧流年。」
顧流年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面具,他說:「如果你不喜歡看我這張臉,我戴著面具就是。」
「等一下,」蘇慕慕開口,問:「你明明也不醜,為何要戴面具示人?」
顧流年唇瓣浮現出一絲淡淡的譏諷,雖然淺,卻還被蘇慕慕看出來了,「因為我討厭我這張臉。」
都妖冶成那樣了他還討厭,那一般人還要活嗎?
蘇慕慕正色道:「顧流年,雖然我不明白你跟皇上有什麼恩怨,但是我不是你們可以愚弄的棋子,現在立刻馬上放我離開。」
顧流年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說:「丫頭,乖乖的住下,別的以後再說。」
「呵,」蘇慕慕冷笑一聲,說:「你令我成為眾矢之的,令蘇家陷於危難,你還想讓我乖乖留下?」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道理?
不等說完,蘇慕慕迅速無比的對顧流年出手。
還好昨天早上跟蕭夜擎練了兩個時辰的武功,這會兒打起架來也算得心應手。
顧流年唇瓣笑意加深,雖然重傷,卻還遊刃有餘的對付著蘇慕慕,「丫頭,身手不錯哦。」
蘇慕慕招招都不鬆懈,本以為顧流年受傷她能投機取巧,可是當自己落入他懷抱的那一刻,她悲哀的發現她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
她怒道:「放開我!」
「哎。」頭頂上傳來顧流年的嘆息聲,「你說叫我該拿你怎麼辦?」
「顧流年。」蘇慕慕被他禁錮,半點動彈不得,急了,顧流年往她嘴裡塞入一粒藥丸,頓時,晶片警鈴大作,他餵的是毒藥。
「顧流年,你餵我毒藥?」
「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會給你解藥,不過現在,」顧流年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他語氣低緩,聲音逐漸低如蚊子:「讓我睡一會兒。」
感情把她當做枕頭了?
蘇慕慕無語,太不像話了,他就這樣抱著她睡著了,可知道她有多難受?
她竭力的想要掙脫顧流年的懷抱,令她崩潰的是越掙扎,他抱的越緊。
她覺得顧流年是故意的。
累了滿頭大汗的蘇慕慕發覺自己根本掙扎不出來後索性放棄。
側身去看顧流年,他緊抿著唇角閉上眼睛睡覺的樣子安靜的像是一隻兔子,可她知道這人不管睡著還是醒來都是一隻兇殘的豹子。
是的,豹子。
黃昏時分,顧流年終於醒了,他臉上恢復了些紅潤,神清氣爽的伸了一下手臂,「不錯,我竟然睡著了。」
蘇慕慕被他抱著動彈不得,渾身發酸,聽到他的話,反唇相譏,「別說你以前沒睡過。」
本是句玩笑的話,誰知顧流年頗為贊同的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睡過一場好覺了。」
「顧流年,」蘇慕慕冷笑著說:「你有那麼多女姬陪著,還說睡不著?」
她一副鬼才信的樣子,顧流年莞爾一笑,認真的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回來嗎?」
「因為有你,我才能睡著覺啊?」
蘇慕慕差一點咬住自己的舌頭,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她問:「你帶我回來只是為了讓你自己睡一場好覺?」
這人不是有病就是腦子壞了,讓她成為千夫所指,只為了他睡好覺。
向來冷靜的她這會兒心裡像是著了火,恨不得將他燃燒殆盡,連個灰末都不剩。
顧流年抬手捏住蘇慕慕的下巴,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說:「以後本宮獨寵你一個,你不高興嗎?」
「啪!」
氣的快要吐血的蘇慕慕抬手甩了他一記耳光,「顧流年,你變態呀!」
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斯文面子裡子了,她憤憤不平的說:「你要真睡不著你跟我說,你何必用這種手段挾持我過來?你知不知道皇上現在中毒,大家都把我當做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