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暗生情愫

  那又怎樣呢？

  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她會成為他的。

  所以他不緊不慢的編織著那張網，有朝一日，蘇慕慕那個女人會放下所有戒備把自己完全交付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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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又喝起那個釀製的果汁，蕭夜擎忍不住開口：「那個喝多了會醉的。」

  蘇慕慕喝果汁的動作蹲在那裡，看蕭夜擎眼睛依然盯著書籍，她感到奇怪，莫非這人頭頂上長眼睛了，看到她在做什麼？

  這時，外面傳來盛曄的聲音：「世子，皇宮到了。」

  蘇慕慕放下果汁，撩開帘子往外面看，可不是皇宮嗎？

  只見宮門外面停放許多各種各樣的馬車，幾乎整個京城能夠有資格參加皇宮盛宴的都來了。

  蘇慕慕默默的放下果汁，扭頭的時候，唇不經意擦過他的臉龐，她心尖一顫，這才發現蕭夜擎不知何時竟然從裡面出來了。

  蕭夜擎仿佛沒察覺到她的行為，說：「下車，我們走著進去。」

  「哦。」將東西塞入暗格里，蘇慕慕準備起身，忽然問道：「剛剛是你說話？」

  蕭夜擎扭頭看向她：「什麼話？」

  見他目光純粹，蘇慕慕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沒什麼。」

  蕭夜擎一下車便引起騷動，那些還沒來得及進入皇宮裡面的人停下來跟他打招呼。

  這裡面尤以楚天闊為最。

  就在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吃飽喝足的蘇慕慕撩開馬車帘子跳了下來。

  這一刻，全場鴉雀無聲。

  她就像一枚聚光燈一般吸引住全場的目光。

  楚天闊使勁揉了揉眼睛，問：「夜擎，這是.........蘇慕慕？」

  蘇慕慕的名字一出，全場倒抽一口涼氣，再次將目光聚焦到了蘇慕慕的身上。

  「蘇慕慕？她是蘇慕慕？那個大齊首富蘇如海的女兒？她不是一個妾室嗎？怎麼有資格參加這樣重要的國宴？」

  「就是啊，不過一個妾室而已，哪裡有上檯面的資格？」

  「這樣囂張，以後正室豈不是要看妾室的顏面生活？」

  有攜家帶眷的官員忍不住像蕭夜擎吐槽，「蕭世子，您帶一個妾室出席皇上壽宴，恐怕不太好吧？」

  蕭夜擎冷眸掃了那人一眼，說：「皇上親自邀請，焉有不來之理？」

  這話更像是一層風浪將不平靜的海面頓然拔高了許多米。

  蘇慕慕興味盎然的望著眾生百態，她似乎理解盛曄為何那樣說。

  嫉妒，是的，赤果果的嫉妒。

  蘇慕慕仿佛沒看到那些目光，跟在蕭夜擎身後往皇宮大門走去。

  「咦，這不是世子妃的正裝嗎？」人群里不知誰說了一句話，令蘇慕慕停下腳步，循著聲音看去。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哎，我記得世子妃正裝就是紅黑配。」

  「蕭世子怎會把世子妃正裝給蘇慕慕穿上去？」

  這話酸溜溜的絲毫不加掩飾，蘇慕慕當然聽的一清二楚。

  她想到盛曄之前被蕭夜擎打斷的盛曄那未說完的話。

  難怪盛曄會是那樣的表情，原來這衣服大有來頭。

  蘇慕慕低頭望著身上的衣服，心中盪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這人是不喜歡她的，可不喜歡她，又為何給世子妃正裝拿給她穿？

  蘇慕慕理解不了，莫非他對自己也是有一些些的喜歡？

  這麼一想，蘇慕慕的心頓時變得雀躍起來，好像那些刺耳的流言也變得動聽起來。

  非議依然在繼續，蘇慕慕的心卻因為蕭夜擎的舉動而變得輕盈起來。

  「妹妹。」一道呼喚拉回蘇慕慕的思緒，她扭頭一看原來是順天府府尹劉夫人。

  她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走過來，笑對蘇慕慕打招呼，「前幾天給妹妹送帖子想請你過府一敘，可是你都有事推脫了，可巧在這裡碰上。」

  蘇慕慕沒忽略掉劉夫人那上下對自己打量的目光，她笑著說：「前兩天的確抽不開身，夫人抱歉。」

  「我怎麼會生氣，不過你開的藥方真的不錯，我孕期反應已經好很多了。」

  這話純粹是給蘇慕慕長面子。

  蘇慕慕豈會不懂劉夫人的用意？

  也許是瞧見自己身上的穿著，才會主動過來打招呼。

  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

  蘇慕慕笑著說：「姐姐舒服就好。」

  「走吧，我陪你一起進去，讓他們男人聊去。」劉夫人說完拉著蘇慕慕的胳膊往皇宮走。

  劉夫人這麼一表態，很快有之前唾棄蘇慕慕的人過來打招呼。

  現在恐怕京城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劉夫人懷孕是因為蘇慕慕醫術高明了。

  只是她們礙於蘇慕慕的身份，到底沒自貶身份跟蘇慕慕搭腔。

  無人說話，省去虛與委蛇，蘇慕慕倒也自在。

  剛進入宮殿，蘇慕慕再次成為焦點，尤以秦宛如和蕭王妃的目光最甚。

  她沒有忽略掉秦宛如那目光里藏的凶，也沒忽略掉蕭王妃臉上的震驚。

  同時也瞧見蕭王妃身邊坐著的朱詩晴變幻莫測的臉。

  「表哥，表哥怎會將世子妃正裝個蘇慕慕穿？」若不是時間場合地點不對，秦宛如估計要跳起來。

  蕭王妃冷睨著蘇慕慕的臉，並未回答秦宛如的問題。

  倒是朱詩晴問：「蘇慕慕穿的是世子妃正裝？」

  「可不是嗎？」秦宛如沒說的是光這件衣服她就肖想許久，卻被蘇慕慕穿在身上，心底的怨恨可想而知了。

  朱詩晴扭頭看向蕭王妃，問：「王妃，這是怎麼回事？您不是說世子跟蘇慕慕並無關係？現在.......」

  「詩晴。」蕭王妃緩緩開口，垂下眼眸遮去眸底鋒利，她平和的聲音說道：「擎兒只是一時糊塗，那蘇慕慕不過是小小妾室，怎麼能有資格擔當王府正室？」

  雖然蕭王妃明確說明蘇慕慕不可能成為世子妃，但是蘇慕慕身著世子妃正裝入宮的畫面卻定格在秦宛如與朱詩晴的心中。

  秦宛如怨毒的目光瞪著蘇慕慕，想到早先皇后娘娘的話，唇瓣溢出一絲詭異的笑。

  蘇慕慕，看你還能嘚瑟多久。

  蕭夜擎帶著蘇慕慕來到蕭王妃面前，「母妃。」

  蕭王妃睨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蘇慕慕身上，那陰沉的面孔無不說明她心情十分不爽。

  蘇慕慕早就知道蕭王妃看自己不順眼，也沒有非要得到她認同的想法，她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王妃好。」

  蕭王妃冷哼一聲將頭別向一邊。

  這一幕被許多人瞧在眼中，大家都知道蕭王妃不待見蘇慕慕，那些之前嫉妒蘇慕慕的貴婦人，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蘇慕慕仿佛沒看到蕭王妃的不爽，直接坐在旁邊的空位上。

  蕭王妃說：「那不是你的位置。」

  蘇慕慕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抬頭看蕭夜擎。

  蕭夜擎還未開口朱詩晴說了，「這是楚大小姐的位置，蘇姨娘還是另找座位吧。」

  蕭夜擎站的地方就兩個位置，一個是楚大小姐的，一個是蕭夜擎的。

  皇后口口聲聲的說皇恩浩蕩，卻不多準備位置，她不認為這是疏忽，而是皇后故意在眾人面前羞辱她。

  蕭夜擎皺起眉頭，對蕭王妃說：「我帶慕慕去那邊坐。」

  「夜擎。」蕭王妃開口了，「你是堂堂蕭王府的世子，難道要跟那些不入流的人在一起？」言外之意，自降身價。

  蘇慕慕倒不怕丟臉，只是不想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看去了笑話，忙說：「世子，你在這裡，我去別處坐。」

  不等蕭夜擎開口，她轉身向後面走去。

  在最外圍的地方，特意留了一些位置，是專門給一些能夠進入皇宮，卻沒有資格跟那些更有身份的人平起平坐的人。

  蘇慕慕明白這裡的階級劃分多嚴重，心裡雖然微微不爽，卻沒太多想法，畢竟她不屬於這裡，能理解他們的固有思維。

  只是，那時不時傳來的嘲諷目光倒令她不舒服了。

  那目光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跳樑小丑，穿著不屬於她的衣服，坐在不屬於她的位置，卻偏偏出現在眾人面前。

  皇后啊皇后，你因她拒絕了你，所以故意安排這麼一齣戲來，真令她受教了。

  感覺到有人在看她，蘇慕慕循著目光看到了蕭夜擎。

  望著他黑掉了的臉，蘇慕慕輕輕搖頭，表示自己無所謂。

  收回目光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出現在壽宴上的國醫。

  國醫正用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看著她，不，不是飽經風霜，而是過分的陰沉的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從他眼睛裡看到一抹殺氣，待仔細去看的時候卻又消失。

  難道看錯了？

  可蘇慕慕從不相信巧合，所以她斷定國醫一定十分排斥她。

  至於為何排斥，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蘇慕慕，這真的是世子妃正裝？」說話的是一位官員的二夫人，雖然是二夫人卻是正兒八經嫡出的小姐，因為家族的原因，只能成為人家的二房。

  蘇慕慕很想說她也不清楚，但是從眾人的反應來看，她說不知道未免太虛偽了。

  她笑著點頭。

  那女子艷慕的看著蘇慕慕，「摸起來料子真好，好像是江南的春雲絲製成的。」

  「孫夫人，孫大人對你也不錯，你身上穿的金絲可是從雲南那邊弄來的呢。」

  孫夫人幽幽的說：「女子這輩子倘若不能嫁給兩情相悅的男子，不錯又怎樣？」

  「孫夫人，快別這麼說，被人聽到了可是大逆不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