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重大發現

  蘇慕慕詫異道：「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明天便是月圓之夜，她是不是早就迫不及待的等待顧流年？

  所以才會如此趕自己？

  涼涼的目光望了她一眼，蕭夜擎轉身離開，「喂，把杯子帶上。」

  蕭夜擎陡然停下腳步，如凖的目光射向她：「蘇慕慕。」

  蘇慕慕臉上立馬掛上一抹笑意，「世子有何吩咐？」

  望著她那假的不能在假的表情，蕭夜擎嘴角抽了抽，邁著大步離開梧桐居。

  

  蕭夜擎前腳離開，後腳蘇慕慕臉上笑容立馬消散乾淨，你不高興可以擺個臭臉，她不高興擺臉給誰看？

  翌日。

  蘇慕慕正在軟塌小憩，外面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小姐，府尹大人派人來接你過府。」

  蘇慕慕睜開眼睛，青蓮已經進入房間，邊走邊說：「我跟他們說你生病了需要休息，可他們府尹大人親自交代過，一定要接你過府。」

  蘇慕慕聽出話語嚴重性，忙說：「幫我更衣。」

  青蓮深諳蘇慕慕的脾氣，當下也不勸慰了，幫她穿起衣服，送她出門。

  剛好盛曄在院子裡擺弄當下，見蘇慕慕出來，他問：「蘇姨娘要出門？」

  青蓮故意停下來說：「是啊，府尹大人親自接我家小姐過府呢。」

  盛曄見怪不怪，隨她去了。

  蘇慕慕被帶到順天府辦公的書房，劉波正在看卷宗。

  「大人，蘇小姐帶到。」

  劉波揮手，示意衙役退到一邊。

  蘇慕慕上前，「大人，可是有新的發現？」

  劉波放下卷宗，說：「蘇慕慕，本官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起身，撩開旁邊的帘子，帶著她來到書房另一側。

  他打開暗格，從裡面抽出一樣東西，遞到她面前，說：「你看看。」

  倘若蘇慕慕沒有見過那枚印章，不覺得有什麼，正因為她見過那枚印章，便覺得裡面文章極大。

  「大人，這印章是假的。」蘇慕慕凝重的口吻說。

  「本官知道，」劉波凝睇著印章說：「不然本官也不會特地叫你過來。」

  蘇慕慕問：「印章在哪裡發現的？」

  「仵作身上，」劉波回答：「辰時，仵作被人發現倒在他家門口，發現他時已經沒了呼吸。」

  「本官派人驗屍的時候在他身上發現這枚印章。」

  她與劉波交情並不深，說來也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不曾想他居然枉顧律法保蘇家。

  這份情誼，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她鄭重的說：「多謝大人。」

  「本官不想污衊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不想事態擴大，你還是抓緊時間破案吧。」

  「仵作的屍體在哪？」

  見她須臾間恢復冷靜，劉波眸底划過一抹讚賞，說：「隨本官來。」

  仵作的屍體並未有什麼異常，可以說是她這些天裡解剖的屍體保存最完整的一個了，由於剛死沒幾個時辰，所以還未出現屍斑。

  蘇慕慕檢查一番，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加上死亡特徵沒有出現，那末從屍體上暫時看不到什麼有價值線索。

  蘇慕慕說：「我想去案發地點看看。」

  劉波同意。

  臨走前，蘇慕慕將郊外竹林地點告訴了劉波，要他派人去那裡查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去到的時候，仵作妻子跪在院子裡燒紙錢。

  蘇慕慕自報家門，仵作妻子一聽蘇慕慕的名字，表情瞬間裂開：「你害死了我的丈夫，你還我的丈夫來。」

  蘇慕慕面面相覷，「夫人，我不懂你說什麼？」

  仵作妻子一臉悲傷的說：「自從你出現以後，我丈夫就變了，他跟我說他被一個小丫頭給打敗了，飯碗都被她搶了，然後他開始喝酒，沒日沒夜的喝酒，每次喝醉了都說是你害的他變成一個廢人。

  你說不是你害死了我丈夫，還能有誰？」

  蘇慕慕腦袋上飛過一群烏鴉，她覺得自己比那竇娥還冤。

  「你回想一下，李仵作死之前還有沒有別的異常？」

  「你害死了我丈夫還在這問什麼？你們不是老李頭的同僚嗎？趕緊把這個殺人兇手抓走叫她坐牢啊。」

  見她歇斯底里，蘇慕慕皺了皺眉頭，說：「如果我真的是殺人兇手，你覺得我還會出現你面前？」

  一句話說的仵作妻子啞口無言，蘇慕慕繼續說道：「你丈夫死的莫名其妙，難道你不想找出害死他的殺人兇手？」

  仵作妻子再被被問住。

  蘇慕慕沒有理她，目光落入大廳內，她發現仵作的房子很整潔，甚至整潔的有些過分。

  作為一名有經驗的法醫，蘇慕慕十分理解這種潔癖。

  她下意識抬腳進屋，身後傳來仵作妻子的喊聲：「站住，這裡不歡迎你！」

  仵作妻子站起來，目光逼迫著蘇慕慕，「請你馬上離開我的家！」

  衙役勸道：「蘇小姐，既然她不讓進去，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蘇慕慕只得放棄。

  是有反常必有妖，蘇慕慕隱隱覺得仵作妻子不對勁，至於哪不對勁，還需要她進一步驗屍。

  從仵作家裡出來後，蘇慕慕對其中一衙役吩咐：「劉大人叫你留在這裡觀察李陳氏的行蹤，若有什麼反常，務必報告給他。」

  衙役沒對蘇慕慕的話過多懷疑，同意後便留下來監視李陳氏。

  回答順天府，蘇慕慕再次來到停屍房。

  之前腐爛的第一具屍體因為毒的原因已經變成了一具屍干，渾身黑漆漆的，看起來像是被木炭燒過一樣。

  蘇慕慕又檢查了其它幾具屍體，帶毒的都變成了黑色，不帶毒的繼續發出惡臭。

  順天府的停屍房氣味當真不妙，蘇慕慕拿出一顆藥丸塞入口中。

  她重新對那幾具屍體進行驗屍，完了後，她對劉大人提出要去發現第一具屍體的地方查驗。

  劉波雖有疑惑，倒也沒阻止，又派了兩個人隨同她一起過去。

  此時已經正午。

  猛烈的陽光炙烤著行人，似乎要將大地灼出一個洞。

  蘇慕慕開始發現不對勁來，她脖子癢。

  她忍不住伸手撓了一下，這一撓不要緊，開始大面積的癢。

  見蘇慕慕不停撓脖子，跟在她身邊的衙役問：「蘇小姐，你怎麼了？」

  蘇慕慕不想別人看到她的景象，搖頭，說：「沒事。」為了不被人發現她脖子上的那顆玫瑰，她特意在脖子裡繫著一條絲巾。

  這樣一來更熱了。

  「喏，就在那裡。」衙役指著河邊的那顆大樹說。

  蘇慕慕走向那顆大樹，由於古人更加忌諱，所以案發現場還算保存完整。

  蘇慕慕蹲下來研究現場。

  衙役不太理解蘇慕慕的做法，「蘇小姐，劉大人跟梁捕頭過來勘驗過，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你？」

  「梁捕頭人呢？」蘇慕慕撿重點問，眼睛卻未離開地面。

  「哦，追捕犯人去了。」

  蘇慕慕拿起地上的土放在鼻尖聞了一下，泥土裡有一股微弱的香味。

  她又挖起另一邊的土仔細聞起來，並未有味道。

  她扭頭對衙役問：「你們來聞下這土，看有什麼味道。」

  衙役們好奇的過來聞土，彼此都搖頭。

  蘇慕慕好奇的盯著那些土，莫非是自己鼻子出問題了？

  她來到岸邊，又挖了一塊土聞起來，卻沒有屍體周圍的那股味道。

  突然，有個衙役說：「蘇小姐，這土怎麼聞起來有股女子用的脂粉味道？」

  「對，就是那個味。」

  蘇慕慕猛地問：「有人來認領第一具屍體嗎？」

  「認領啟事已經發布好幾天了，並未有人認領。」

  「也沒人報失蹤？」

  「沒有。」

  這就怪了。

  無人認領，也無人報失蹤，難道這人沒有家人？

  「啊，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衙役說完跳進坑裡挖起他看到的東西，須臾間他從坑裡出來，將東西遞給蘇慕慕，「蘇小姐，你看。」

  「這是什麼？」蘇慕慕認真的研究起那個東西。

  有衙役拿起牌子仔細瞧了一眼說：「好像是宮裡的腰牌。」

  「不過宮裡腰牌怎麼會跑這裡？難道這具屍體是從皇宮內出來的？」

  聽到衙役的話，蘇慕慕陷入沉思。

  如果這人真是皇宮裡的，那這麼久無人來認領屍體倒是有了合理解釋。

  可新的疑點又出來了，皇宮大院的人怎麼會被人埋在這裡？

  帶著這樣的疑問，蘇慕慕來到另一個發現屍體的地方，朝廷命官甘谷的家中。

  由於甘谷的屍體被解剖，卻未捉拿到真兇，甘谷家人聽說辦案，當即不客氣的將他們轟走。

  「蘇小姐，這下沒辦法了。」

  「我們走吧。」蘇慕慕轉身離開。

  經過長街的時候，蘇慕慕忽然停下腳步，對衙役們說：「跑了一上午餓了吧，我請你們吃飯。」

  「這個，這個.....」

  「放心吧，我會同劉大人講的。」

  帶著他們進入鳳香樓，蘇慕慕點了一桌子菜後，獨自離開前往位於另一條街的蘇家藥鋪。

  她將手中剛剛拾獲的證物交給沈漁，問：「你見過這個嗎？」

  沈漁拿起腰牌看了一下，說：「這是出入皇宮宮門的腰牌，你怎麼會有？」

  蘇慕慕說：「我撿的。」

  「皇宮管事的對腰牌看管極為嚴格，你隨隨便便就能撿一個腰牌？」

  「果然逃不出你的眼睛，」蘇慕慕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邊喝邊說：「我最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