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揭開騙術

  「不好了，老爺，又有人出事了。」藥店夥計匆忙從外面跑進來，「掌柜的要您親自去一趟，說這次喝壞的是一個孕婦，六個月的身孕吃過我們的東西之後直接落胎了。」

  蘇如海當即說道：「我現在過去。」

  「爹，我跟你一起。」蘇慕慕說。

  蘇如海說：「這像什麼話，你現在好歹是王府的人，哪裡像以前那樣拋頭露面？」

  蘇慕慕一想也是，雖說她穿來的這個時代風氣不算那麼保守好歹還是古代。

  望著旁邊的夥計，她計上心來，「爹，你等我一下。」

  半柱香過去，蘇慕慕換了一套男裝，見蘇如海目光詫異，她悠然一笑，「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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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如海楞了一下，興許早就習慣女兒不按常理出牌習慣了，便不再說什麼。

  去到藥材鋪，見一渾身是血的婦女躺在地上，她丈夫在一旁據理力爭，說是吃了蘇家藥材鋪的補品才出事。

  這一鬧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將藥材鋪堵的水泄不通，根本沒法做生意。

  蘇如海說：「這位兄台，藥鋪從祖上傳下來已經經營好幾代，我從未聽說過吃了我們家補品落胎的，你是不是弄錯了？」

  男子怒目圓睜，「老頭，我告訴你，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們蘇家補品最好？就因為奔著你家，結果出事了，你說怎麼賠吧。」

  蘇慕慕看了男子一眼，沒有吭聲，走過去檢查孕婦的身體。

  「喂，你想幹嘛？」男子指著蘇慕慕問。

  蘇慕慕答：「聽說貴夫人是吃了我們家補品出事的，我不過是做個檢查罷了。」

  「怎麼，你覺得我騙你？我這裡還有剩下的。」男子打開隨身攜帶的包袱，將剩餘半盒的補品亮相在眾人面前：「你們看，這就是他們蘇家的東西，買的時候掌柜做的還有記錄，只要翻開記錄一查就明白了。」

  掌柜連忙拿起盒子放在鼻子一聞，一臉凝重的對蘇如海說：「東家，是我們的東西。」

  男子趾高氣揚的說：「看到沒有，他們自己人都承認這是他們的東西，你還有何話可說？」

  蘇如海目光晦暗，盯著男子半晌沒吭聲。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虛了？我告訴你，你們不僅得賠償我錢，還得賠我一個孩子！」

  「什麼？」不僅掌柜，連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在議論紛紛，似乎沒料到男子會提這樣的要求。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沒讓他們賠命已經不錯了。」

  「這.......」饒是蘇如海經歷風浪不少，但他還從未聽說要賠人兒子的。

  這讓他十分為難。

  蘇慕慕在小產的婦女身邊站了一會兒，站起來說：「把盒子給我。」

  男子警惕的看著她：「你要盒子做什麼？」

  「確認一件事情。」

  她的氣定神閒令男子心裡隱有不舒服，他抱著盒子不願意給。

  蘇慕慕笑：「你不給我，是不是擔心被我檢查出什麼？」

  「胡說，剛才你們掌柜已經檢查過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如此就把盒子給我吧，真要是我們的錯誤，我不僅陪你十倍銀子，還賠你一個兒子，如何？」

  男子猶豫，周圍人起鬨：「給她，看她有什麼話可說。」

  蘇慕慕此時的打扮不過是一個小廝，男子料她查不出什麼這才把盒子遞給她。

  蘇慕慕伸手接過盒子，並未急著打開，而是問道：「倘若我查出這裡面有別的東西，你待如何？」

  「不可能，這些東西就是你們蘇家的，絕不會錯。」男子趾高氣揚的說：「真要是我的錯，我下輩子做牛做馬給蘇家免費打一輩子工。」

  「這是你說的。」

  蘇慕慕當著眾人的面將盒子裡的東西倒在一張宣紙上，認真檢查起來。

  男子見蘇慕慕手法老練，心裡緊張起來，見她從一眾藥品當中拿出一塊長長的植物根莖，他神情慌的不行，「喂，你想怎樣？」

  蘇慕慕瞥了眼男子，將那個東西遞到蘇如海面前，「爹，這個東西你見過嗎？」

  蘇如海仔細端詳這枚藥品，突然臉色大變，「這是孕婦禁用藥莪朮，它怎麼會出現在補品中？」

  掌柜也拿來檢查，「的確，這個東西無色無味，從外表上看來跟金釵石斛一樣，但是功效跟石斛相差甚遠。」

  男子像是揪住問題所在，更大聲音道：「好啊，你們竟然拿禁用品替代毒藥，難怪我媳婦吃了你們的東西會出事。」

  掌柜正色道：「諸位，補品與其它的藥不同，我們在製作的時候就跟別的藥分開，所以說補品不可能有毒藥，更不可能參雜別的藥！不信的話，諸位可以報官，讓官府來搜查看！」

  男子臉色憋的通紅，底氣弱了許多，「胡說，就是你們害死我媳婦的！」

  蘇慕慕閒閒一笑，說：「我猜你妻子在沒有喝補品之前就知道她有滑胎跡象吧？之所以買蘇家補品，則是因為門口掛著假一罰十的規定，準備藉此機會敲詐蘇家一大筆銀子，對嗎？」

  男子臉色一白，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你補品是昨天買的，但是前天你妻子就已經滑胎，為了敲詐蘇家，你特意讓你妻子流血流到現在，她現在因為流血過多命在旦夕，倘若不儘快醫治，我敢說她挺不過明天。」

  蘇慕慕不僅沒有停下，反而上前一步，目光直逼男子，「說，到底誰讓你陷害蘇家？」

  男子神情已經不能用慌亂來形容了，他語無倫次道：「沒，沒人，明明就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我妻子，是你們——」

  「既然你不肯說出原因，我們只好報官了。」

  興許是蘇慕慕的氣場太強大，那人嚇的身體直打哆嗦，伸手抱起地上的妻子慌不擇路的往外面跑。

  望著男子遠去的背影，蘇慕慕敢肯定有人在對蘇家下黑手。

  「爹，我建議派個人跟著他。」

  「已經派人去了。」掌柜回答。

  蘇如海探究的目光盯著她，「你是如何看出來藥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