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做了鬼,也要纏著你!
2024-06-04 14:12:30
作者: 滅絕師太
「什麼?」林湘問,「她怎麼送死了?」
「哦,就是……」青纓將蘇青鸞被劫持的事講了一遍,林湘連連哀嘆,「這可真是……她真是蠢透了!只怕她上前,根本就不是要殺蕭長安,而是放不下他,還要跟他糾纏呢!」
「那怎麼可能?」青纓搖頭,「青鸞斷沒有這麼糊塗的!」
「呵……」林湘苦笑,「她那個性子,有什麼糊塗事做不出來?她那邊搖擺不定,暖昧不清,害得寒兒失魂落魄,如今又捲入這樣的是非之中……」
林湘閉上眼,不再說下去,心中卻一陣陣煩躁。
「伯母,船到橋頭自然直!」青纓低勸,「事情已然至此,您再煩惱也沒用,您且耐心候著,我也出去打探消息了,這可真是急死人了!」
……
月色猙獰。
蘇青鸞從暈迷中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坐在馬背上,耳邊風聲呼嘯,兩側樹影張牙舞爪。
她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手臂卻一陣酸疼。
「別亂動!」頭頂傳來蕭長安嘶啞沉悶的聲調,「我們兩個人,如今可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這馬兒跑得這麼快,要是掉下去,就真的死同穴了!」
蘇青鸞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還真是像他說的那樣,兩人腰間被一條粗硬的麻繩纏繞著,貼合在一處,她的後背,緊挨著他的胸口。
他們貼那麼緊,以致於,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聲。
那溫熱感隔著薄薄的衣衫透過來,讓她一陣嫌惡噁心。
「蕭長安,你殺了我吧!」她怒吼。
蕭長安不吭聲,虎著臉,縱馬疾馳。
「你要帶我去哪兒?」眼見得沿途愈發荒涼,蘇青鸞心裡一陣陣發毛。
曾經愛極無雙的男子,此時卻只讓她覺得驚悚害怕。
似是感覺到她的輕顫,他低下頭來,幽黑的眼珠,牢牢盯住她。
「你覺得,我會把你怎麼樣?」他問。
蘇青鸞繃緊身體,冷笑:「隨便你怎麼樣!我會怕嗎?你若是有記憶,便會記得,西楚的酷刑,我們一起承受過!」
「我沒有記憶……」蕭長安低低喟嘆,「所以,蘇青鸞,你不能欺負我!」
他居然,說她,欺負他!
蘇青鸞「呵」了一聲,徹底無語。
「你不承認嗎?」蕭長安固執道,「不承認也沒用,你就是一直在欺負我!我想知道時,你不肯說,你肯說時,我卻沒有辦法聽,我想說時,你卻徹底不想聽了,蘇青鸞,我們為什麼總是這樣?」
蘇青鸞懶怠理他,閉口不言。
蕭長安索性自問自答:「是因為我們身邊有太多人了,太多紛擾,太多陰謀算計,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我們裹挾其中,我們身不由已,只能隨波逐流!可是,我們的本心如何,卻再也沒有探知了!」
「所以,蘇青鸞,我要把你帶出這漩渦!我要帶你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到那裡,你就能看清自己的心了!」
「所以,你是想要囚禁我!」蘇青鸞飛快得到結論。
「囚禁?」蕭長安咧嘴笑,「如果你認為是,那便是吧!」
「你覺得,你囚得住我嗎?」蘇青鸞冷笑。
蕭長安默然,頓了半晌,忽又咬牙:「囚不住,我便殺了你,再自盡,你便算死,都別想離開我,做了鬼,我也要纏著你!」
「瘋子!」蘇青鸞恨得用力一蹬腿,頭用力後撞,撞到蕭長安的鼻樑上。
蕭長安被撞得鼻子一酸,兩行一直盈在眼底的清淚,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蘇青鸞擰頭本想看他的狼狽狀,不想卻看到無語淚雙流,夜色下,竟是說不出的悽惶,不由微微一怔。
蕭長安也不擦淚,就任由那麼流著,狠厲猙獰的眸子,此時一片灰寂蕭瑟。
蘇青鸞愣了半晌,擰過頭去,內心卻再不起任何波瀾。
鱷魚的眼淚,如此而已。
「蕭長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問。
「你心裡不是有答案嗎?」蕭長安嗡聲嗡氣回,「我這樣的混蛋,自然就是要以折磨人為樂的!既然擄了你,囚禁了你,你自然就別想好過!」
「我若不好過,你大概也不會好過的!」蘇青鸞冷哼,「你殺了我,我父兄,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不怕!」蕭長安回,「我原本就打算,要跟他們,拼個兩敗俱傷的!你方才不是說,我是一個瘋子嗎?瘋子做事,自然不會考慮那麼多!」
蘇青鸞輕哧一聲,不再說話。
是啊,她為什麼還要問他這些廢話呢?
他除了這張臉,跟她的長安哥哥長得一樣,其他的,沒有一絲一毫相似的地方!
一路急行,行得久了,蘇青鸞便覺得倦意襲來。
她今天晚上,本就喝了太多酒,方才清醒了一陣,這會兒在馬背上顛簸著,很快又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醒來時,人已落在蕭長安懷裡,他正抱著她,大步流星走向某處燈火小院。
四周黑糊糊的,蘇青鸞也看不出到底到了什麼地方,但從身旁的樹影房屋,還是能依稀看出,應是到了一處山莊之類的地方。
「放我下來!」她掙扎著扭動著身體。
「醒了?」蕭長安低頭看著她,「別急,到了地方,我自然會放你下來!山路不好走,黑燈瞎火的,你再摔到了!」
他的語氣,竟是出奇的溫柔。
然而這溫柔,卻讓蘇青鸞毛骨悚然!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忍不住又叫。
「這個問題,你問了很多遍了!」蕭長安俯視著她,「溫香軟玉在懷,你說,本王能做點什麼呢?」
「無恥!」蘇青鸞怒叫,掙扎,被蕭長安刺傷的左肩,又有鮮血滲出來。
蕭長安擰著眉頭看了看,加快了腳步。
他沿著石階,一路向上行,很快,便到達半山腰的一處宅院。
這個時辰,院內的人都已安歇,只有門口兩盞風燈在風中搖晃著。
蕭影先行一步,上前敲門。
「這麼晚了,誰呀?」裡面傳來男人打哈欠的聲音,下一瞬,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花白的腦袋,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