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這世間有一種毒，叫情！

  林琅，那是她已逝母親的名字！

  法明，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會突然提起她的母親？

  蘇青鸞呆呆看著法明，法明也在死死的瞪著她，雖然易了容，可是，那深凹塌陷如骷髏般的眼窩，卻是多好的易容材料，也改變不了的。

  此時，那骷髏般的眼窩裡，正閃著令她驚悚的寒光！

  那目光之中，有憎惡，仇恨，可是，竟也似有怨懟，絕望，傷情！

  他雖然是在看著自己，可是，蘇青鸞卻分明感覺到，他是隔著自己這張臉，在和另外一個虛無中的人影對話！

  那個人，就是她的母親，林琅。

  林琅早逝，在蘇青鸞兩三歲時，便已撒手人寰。

  那個時候，她還不記事，關於母親的形像，留在她印象里的，始終是一個朦朧的影子，她記不得母親的音容笑貌，她看到的，永遠是父親房中那一幅幅褪色的畫像。

  那畫像，看起來就像是另外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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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常說，她跟母親，生得很像……

  可是，法明，這個怪物，他為什麼會認識自己的母親？又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有這樣的表情？倒好像……他跟自己的母親，曾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糾葛一般！

  這樣的聯想，讓蘇青鸞倍感憤怒。

  母親那般美麗聖潔的形像，豈容面前這醜陋扭曲的怪物褻瀆玷污？

  「死禿驢，你閉嘴！」她怒叫，「不許你叫我母親的名字！」

  法明被她一吵，倏地回過神。

  「不准？」他怪笑，「我叫怎麼了？我偏要叫！林琅，林琅！林琅！」

  「禿驢！惡賊！」蘇青鸞一揚手，指間一點寒芒閃過，就要向法明刺過去！

  可惜，法明的功力，遠在她之上，又早有防備，她一刺不中，反被他重重的甩了一個耳光！

  「賤人！」法明咬牙罵，「你跟他們一樣，都是賤人！你們，一樣髒，一樣可恨！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定要你們，數以千萬倍的還回來！林琅，我要讓你後悔，永生永世後悔！」

  他情緒激動異常，很快又似進入幻境之中，又叫起了林琅的名字。

  蘇青鸞見他這般瘋狂模樣，心裡微微一動，壓低了聲音，假意抽泣起來。

  「我後悔了……我已然後悔了……」她也搞不清自己的母親，跟這個怪物到底有什麼糾葛，但看他這矛盾的心情，或許，可以裝著順從一次，看能不能找到逃生的機會……

  「你……真的後悔了？」法明忽地一怔，激動的跪倒在她面前，那深凹的眼窩，流出兩行混濁的淚，他對著蘇青鸞，淚落如雨，聲音哽咽，「林琅，我等你這句話，等了這麼多年……」

  「我後悔了……」蘇青鸞強忍著噁心，繼續胡扯，「我……當初不該……那樣對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她捏著嗓子，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道歉。

  聽到她的道歉，法明激動得涕淚橫流：「林琅，我原諒你！我原諒你！我說過，只要你後悔，只要你肯道歉，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原諒你！林琅！林琅！」

  他忽然號啕大哭，伸手把蘇青鸞抱在懷中。

  這般好的機會，蘇青鸞怎麼可以不利用？

  她伸手入懷，就要刺入他的脖頸，哪知手還未揚起來，腕間突然一麻，擰頭一看，卻是法明捏住了她的手腕。

  「戲演得不錯啊！」他冷笑著看著她，哪裡還是方才那痴狂模樣？

  蘇青鸞翻翻白眼，不再說話。

  「你跟你母親一樣狡詐，像只狐狸一樣！」法明獰笑著捏著她的手，「她以前也這樣騙過我呢！我上了一次當，又怎麼可能上第二次當呢？要知道上，你們要是狐狸，老子就是獵手！不管是你，還是你母親，都別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你母親逃了那麼多次，可是，怎麼樣呢？最終，還是被我抓了回來！」

  「你說什麼？」蘇青鸞倏然一驚，「你在說什麼？什麼抓回來？母親她……不是早就已經去世了嗎？」

  「去世了嗎？」法明咕咕笑，「不，她沒有！她，永遠活在我心裡，永遠……活在我身旁！」

  蘇青鸞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她完全猜不透這個人到底想表達什麼。

  可是，那話里的深意，卻讓她驚悚莫名！

  「法明，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我母親她……」她急急叫著著。

  「噓！別吵！」法明將食指放在嘴邊，臉上笑容愈發詭異，「你看，你把你的師父，都吵醒了！」

  蘇青鸞擰頭看向白清寒。

  這一看，不由呼吸驟停！

  因為一直精神緊繃，所以自封住白清寒的穴道之後，她就沒怎麼再關注他，這時才發現，他的那張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師父，你怎麼了？」蘇青鸞嚇壞了。

  「你要是再封他一會兒，他就要變成廢人了！」法明幸災樂禍，「所以，還是乖乖的把你師父身上那根針取出來吧！」

  蘇青鸞不敢太耽誤，伸手把那根銀針摘了下來。

  「乖孩子！」法明咕咕笑，「好了，現在，跟你師父玩吧，我，就不陪你了！」

  蘇青鸞紅著眼睛瞪著他。

  「小姑娘要乖，不許再耍花招！」法明對著她怪笑，「你要是再不跟你師父玩，他會變成太監的！這一輩子，都做不成男人了！」

  「不會的！」蘇青鸞固執搖頭，「我一定能解了你的毒，一定能救他！」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法明吃吃笑，「可是，你可知道，這世間有一種毒，叫情？情入肺腑，無藥可醫！你師父，他中的，是你的毒！可不是我的毒！」

  「胡說八道！」蘇青鸞怒斥。

  「你不相信？」法明輕嘆，「你怎麼可以不信我呢？那銷魂蝕骨的纏情，難道不是你無意中發現它的妙處嗎？」

  「纏情？」蘇青鸞面色陡變！

  「是啊，纏情！」法明又笑又嘆，「這不知名的藥草，還是你給命名的呢！」

  「你……給我們下的是……纏情……」蘇青鸞瞳孔微縮，身上冷汗涔涔，眼前卻一陣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