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原來竟是他！

  「沒有！」白清寒搖頭，「方才我試他脈膊，並未察覺有什麼異常！當然了，時間太短，我還沒來得及細細診脈，他一醒來，便下意識的防備著我……」

  「那你就別管他了！」蘇青鸞道，「他自病他的，與師父何干？師父何必主動要為他醫治？一番好心，被他當作驢肝肺！」

  「青兒……」白清寒抬頭看著她，「你還沒有明白過來嗎？他不是故意要忘記你，他是因為重傷高燒，是被迫無奈……」

  「我知道！」蘇青鸞打斷他的話，「師父，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還……」白清寒說到一半，忽又低嘆，「不管他是原因，他如此待你，你是心冷了吧？」

  「我欠他的，還了他，如今恩怨兩清，便不想再提前世的事了！」蘇青鸞呵呵笑，「他視我蘇家為仇人，又將殘害我的人，捧在掌心寵著，我與顧思瑤，那是不死不休，也因此，我與他以後，大抵也會是這樣的結局！要結怨，就結個痛快，平白的拉那些陳芝麻爛穀子進來做什麼？到時弄得仇人不像仇人，戀人不像戀人，那才真正尷尬呢！我喜歡乾脆利落，不喜歡拖泥帶水！」

  白清寒呆呆看著她，怔了半晌，道：「青兒，難得你能這麼想……只是……」

  「只是什麼？」蘇青鸞問。

  只是有些時候，心裡想的是一回事，而真正置身情局之中，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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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小看她長大，最是知曉這徒兒的脾性，她是熱忱痴直之人，雖是女兒身，卻有男兒心，為人疏朗大氣，有時哪怕別人負了她，她也懶得計較。

  往好聽了說，這叫心胸寬廣，可往難聽了說，就是沒心沒肺。

  若是日後蕭長安待她略略好些，她可能很快就會忘了他曾經給她的苦痛，若是這樣的話，那麼，日後她將要面臨的，就將是更大的苦痛了……

  然而這些話，白清寒卻無法提前宣之於口。

  當然了，情愛一事，本就是身不由已，若是能被人勸服，那反而不是真性情了。

  「沒什麼！」白清寒嘆口氣，「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蘇青鸞搖頭，「我也不困！我難得能在家裡待上一晚，才不要睡過去呢！我出去溜達溜達，看我嫂子忙完了沒！」

  白清寒輕笑：「去吧！我這邊洗漱過後，再陪你聊天！」

  蘇青鸞走出客房，到了正廳，蘇繼業蘇玄奕也還沒有睡，正坐在那裡說話，見她過來，忙招手叫她過去。

  「青兒，我沒想到，這位明王，對排兵布陣一事，竟如此精通！」蘇繼業讚不絕口。

  「感覺他確實有點見識……」蘇玄奕嘀咕一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紙上談兵！」

  「玄奕，你是不服氣吧？」蘇繼業大笑，「能一眼看出西關城防最薄弱的環節，這樣的人，怎麼能是紙上談兵？」

  「所以，父親的意思，他的能力，在我之上嘍？」蘇玄奕不服氣。

  「最起碼也是跟你打個平手！」蘇繼業回。

  「那要打了才知道！」蘇玄奕笑，「不過，他確實不錯，我覺得我就是要勝他，也是險勝！」

  「哥，你勝不了他的！」蘇青鸞聽了半晌，突然插了一句。

  「嗯？」蘇玄奕看著她笑，「小妹，你這可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啊！」

  「我不想長他的志氣！」蘇青鸞輕嘆一聲搖頭，「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問，那年斷腸山之戰，以數百人阻斷西嶺近萬人攻擊的指揮者是誰嗎？」

  蘇玄奕怔了怔：「是誰？該不是……」

  「是他！」蘇青鸞回。

  「真的是他？」蘇玄奕驚呆了，半晌，呆呆問：「那你當時怎麼說不識得那人？還說那人你不認識！」

  「他不讓我說！」蘇青鸞苦笑，「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大蕭的三皇子蕭長安！我以為，他是西關勇士之一，跟所有主動參戰保家衛國的志士們一樣！他沒有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

  「原來竟是他！」蘇玄奕喃喃道，「那個幫我們拖住強敵，最終贏來勝利機會的人，是他！如此說來，他的能力，的確在我之上！給我那幾百個老弱病殘，我是無論如何，也拖不住那近萬人的進攻的！」

  「他為什麼不肯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蘇繼業呆呆的看著蘇青鸞，頓了頓，又問：「那他當時，可知道你的身份？」

  「我想，應該是不知道的！」蘇青鸞搖頭，「如果知道，我和他，便不會有那麼一段孽緣！我一直騙他，說我叫青巒，在惡戰前夕，他甚至不知道我是女人，一直以為我是個男人！」

  「他那後來，他是怎麼逃出來的？當年那數百義士，盡皆戰死，可是無一人生還！」安繼業追問。

  「不知道！」蘇青鸞搖頭，「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我嫁給他之後，也沒有機會再問他，他忘記了我，一直凌虐我，到現在，我也不想再問了，也沒有興趣再知道了！」

  「這可真是……孽緣！」蘇繼業低嘆一聲。

  「父親！」蘇青鸞看著他，「女兒說這些事，不是讓父親感嘆這段情緣，而是讓父親留意，小心防備！」

  「防備？」蘇繼業怔了怔，瞬間明白蘇青鸞是什麼意思。

  「可不是得防備？」蘇玄奕面色微變，「父親，我們有這樣的敵人，這太可怕了！」

  「他……算不得敵人吧？」蘇繼業緩緩搖頭，「雖然我對他了解不深，可是，他既能不顧安危，留在西關，跟我們一起迎戰，想必不是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輩！今日與他談論，更覺他……」

  「父親，他是什麼人，都不會改變一點！」蘇青鸞低低喟嘆，「這一點就是，他，視我們為仇人！」

  蘇繼業的嘴張了張，垂下眼斂。

  「是啊！」蘇玄奕喃喃道，「小妹說得對，不管他是什麼人，我們對於他是仇人這件事，卻是斷不會再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