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激將法！

  「喲，說得好像就沒皇家的親戚似的！」石頭娘不以為然，「我會怕她那個死婆娘？老娘一巴掌把她拍在地上，扯都扯不起來！」

  「大嬸，聽人勸，吃飽飯！」如錦苦口婆心，她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們剛才還說到平西王，平西王厲害吧？手握重兵，戰功赫赫！按說，她的女兒，沒人敢欺負吧？可是，落到這位瑤姑娘手裡，照樣會折磨得半死不活！」

  「真的假的？」石頭娘和一眾街坊聽到這勁爆消息，一齊湊過頭來。

  「這還有假？」如錦低聲道，「你們是不知道，京城都傳瘋了！王爺為了瑤姑娘，把那位正妃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不說了，還才成親幾天，便又開始納側妃了？這瑤姑娘不好惹，大嬸，您啊！還是小心避讓！千萬別惹到她家的人！依我說，不光不能惹，趁這個機會，還得去獻個殷勤，就算以前有什麼不快，趁著她高興，趕緊了結了！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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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作悚人聽聞狀，「要不然，沒準還會招來血光之災呢！會被確腦袋的！」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番話，十有八九是偃旗息鼓，不敢再戰。

  可是，石頭娘卻不是一般人。

  她脾氣向來暴躁，在這花安鎮也算是一霸，平時不敢說橫著走，但從來也沒怕過什麼人。

  聽如錦這麼一說，她簡直肺都要氣炸了，當下胖手一伸，一把抓過如錦，怒叫：「哪裡來的婦人，竟敢叫我去捧那柳氏那騷貨的爛腳！你這是來噁心我的嗎？」

  「大嬸，不敢啊！」如錦連連擺手，「我真的是為大嬸著想，怕大嬸不知輕重，惹了殺身之禍啊！」

  「這位小娘子說得不錯！」那位劉哥兒上前打圓場，「我也才從京中來，知道些內幕，別的不說，這位明王，真是拿這瑤姑娘當眼珠子似的疼著，不知有多迷戀呢！這小娘子這麼說，也是一番好心！」

  「呸！什麼爛貨，竟值得他當作好東西供著？」石頭娘聽到這話，鼻子都氣歪了。

  本來柳氏常在街坊中自誇，說自己女兒何等出息，石頭娘一開始是不肯信的，又因為自家男人也是個好色之輩，常與柳氏眉來眼去，石頭娘對這柳氏是恨得牙痒痒，兩人不知爭吵過多少次。

  此時居然被柳氏壓了一大頭，心裡十分不甘，嘴上自然也不饒人，當下發狠道：「皇家的人找媳婦，哪個不是千挑萬選，不光要模樣周正，還要品行賢淑，如今這麼一個家雀兒，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可人家這不已經飛上去了嘛！」如錦慨嘆，「你瞧這嫁妝，這陣勢，大嬸，你氣也沒辦法啊！人家王爺就愛這樣的，你能怎麼的？你還能攔著，不讓他娶啊！」

  「我……」石頭娘被她這麼一說，心頭陡然一動。

  她輕哼一聲，黑沉著臉，就要擠出人群。

  不想，她生得過於高大，剛才那聲音又過於洪亮，柳氏叉著腰兒，早就看到了她，知道她定然又在背後嚼自己舌頭。

  她這會兒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女兒眼瞅著就是側妃了，在這種時候，哪容得石頭娘再來打壓她？

  當下腰肢一擰，人就晃過去了。

  「幹什麼？」石頭娘叉起腰，黑著臉，粗聲粗氣叫。

  「還能幹什麼啊？」柳氏拿帕子掩著嘴，不懷好意的笑：「我女兒瑤兒，今日雖不是正式下聘，可是，這聘禮啊，已先送了過來，我想請老姐姐你喝杯水酒，好好慶祝慶祝！」

  「你家的事，關我屁事？」石頭娘橫她一眼，轉身要走。

  「哎，這怎麼說話呢？」柳氏瞪眼，「什麼叫我家的事？我告訴你，這是皇家的事！要是普天同慶的！」

  「喲，你這臉，怎麼這麼大呢！」石頭娘鄙夷道，「還普天同慶，你當自己是誰？國丈爺啊！王爺納妾，稀罕嗎？當朝的恭王爺，到現在為止，納了第十五房妾室了！前頭都死了七個了，以後什麼命運，也難料得很，這會兒就顯擺起來了？」

  「你這個沒人睡的胖臉豬，竟然敢咒我家瑤兒！」柳氏自恃現在有了依靠，當下手一抬，朝石頭娘的臉上重重摑去！

  石頭娘跟她撕扯，向來是占著上風的，今日卻沒料到，這婆娘敢抽自己耳光，猝不及防間，胖臉上挨了一記，立時腫脹起來。

  「你這爛貨！竟然打我！」她伸手扯著柳氏，與她撕打在一處。

  街坊鄰居見慣了她們掐架，全都袖著手看熱鬧，柳氏論體力和耐力都不如石頭娘，很快便被壓在身底，掐得像只母豬一般嗷嗷叫起來。

  叫聲驚動了帶隊的蕭影。

  他是沒料到，不過護送顧思瑤回趟家，竟然會遇到這樣的「盛景」。

  「吵吵什麼？」他飛馬上前，皺著眉頭，長劍一揮，將一對扭打的婦人分開。

  柳氏見他是王府人，立時又囂張起來，趁著石頭娘愣神，往她身上踹了好幾腳，嘴裡罵道：「這回知道厲害了吧？我女兒如今可是連護衛都有的！那個，護衛，你把這賊婆娘綁了，送去衙門，叫她好好坐幾日班房，改改性子！」

  蕭影從來不曾被人這麼粗魯的支使過，但對方是顧思瑤的母親，是蕭長安的岳母，他又不好發作，只好木著臉，回道：「瑤姑娘的車駕，馬上就要過來！你……給她留些臉面吧！」

  「什麼？」柳氏聽到這話，眼睛一瞪，又要發作，但很快又想起顧思瑤之前的吩咐，輕咳一聲，瞪了石頭娘一眼，轉身進門，把被撕壞的衣裳換下來。

  石頭娘忿忿離開。

  如錦隨著一群婦人，跟在她身後叨叨：「大嬸你真是太衝動了！你這回可真的惹了她了！她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你想想，連平西王的女兒，在她女兒手底下，都要吃虧，更何況你？」

  「你可怎麼辦啊！我真是替大嬸著急啊！」

  「說的是啊！」幾個婦人被如錦帶著，也替她擔心，「要不，石頭她娘，你收拾一下，先去鄉下避避風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