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專業看熱鬧的

  過了青城地界，秦小魚餓的不行，在一個路邊攤坐下來，要了碗餛飩在吃，暖暖的熱湯下肚，她舒爽的發出幸福的嘆氣。

  街道拐角的地方有個高樓在建，時不時發出機器切割的吵雜聲，聽到客人嫌吵，老闆嘀咕了一句：「沒辦法，聽說那地叫人買了，要建商場呢，要打造一個大型的商業區，到時候我們這些小店恐怕都不讓開了。讓去商場租店面開……」

  秦小魚捧著餛飩喝湯，翠綠的蔥花浮在湯麵上，點綴的十分漂亮，香油的味道被熱湯沖開，沁人心肺。

  吃飽喝足後，她推著自行車走了兩步，冷不丁後面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一下撞到了自行車的屁股上，她被車帶的整個身體往前一衝，倒是撒了手，卻一下摔了個狗啃屎，嘴裡有個什麼東西一松，一股血腥味慢慢清晰，品出了鹹鹹的味道。

  她慢慢的從趴著的姿勢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把，滿手的血。她滿臉血糊糊的抬頭朝車的方向看去，大喊：「大鍋，會不會開戳啊？……泥們介樣很危險啊！」

  覺得自己說話有點不對勁，她用手在嘴裡一摸，掰下半截牙來，「我牙掉啦！我牙掉啦！」

  現場一片恐慌，一個漂漂亮亮的年輕女孩子坐在地上，滿臉污跡和血跡，鼻子還在流血，地上到還有一攤血，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麼嚴重的交通事故。秦小魚仰頭對著圍觀的人大喊：「腫麼辦啊？我牙掉了啦。」

  「姑娘，你別叫了，趕緊去醫院吧。」

  

  秦小魚說：「大爺，不行啊，窩走了，他們跑了腫麼辦？」

  她捲起褲腿，膝蓋上有個地方破皮嚴重，秦小魚又大喊：「我受傷啦！」

  車裡坐著的兩個年輕人顯然被秦小魚的模樣嚇壞，坐在車裡壓根沒敢下來，一個勁的打電話。秦小魚坐在地上滿臉滿手的血，膝蓋上還破了。

  現場都是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給秦小魚出謀劃策，秦小魚心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從來沒被人撞過，她是受害者，手裡還捏著被撞斷的牙，舉給人家看：「我牙真掉啦！」

  這裡是個郊區，大多是青城本地老一輩的人，一群老頭老太太就圍著那輛車，怕人跑了，等著警察來。

  秦小魚想要爬起來，一個老爺爺經驗老道的按住她，「妮，你就坐地上，一會叫警察看到，你要是起來，賠錢就少了。」

  秦小魚解釋：「大爺，我不是碰瓷的。」

  老爺爺說：「你還嫌錢多啊？」

  秦小魚：「……」

  一群人都讓她別起來，秦小魚只能坐在冰冷的地方，心情十分複雜，生平第一次遇到車禍。

  正犯愁一會要多少賠償呢，冷不丁有人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彈的她腦門生疼，秦小魚抱著腦門抬頭，就看到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喲，我說怎麼隔了三層人還能感受到強烈的磁場呢。原來是老熟人啊。什麼情況啊這是？」

  秦小魚呆呆的看著仰頭看著，「你是……」

  宮九陽伸手摘了頭上戴著的安全帽，流出一張俊美張揚的面容，他笑：「小魚乾兒，這才幾天沒見，怎麼越變越丑？」

  這嘴欠的讓人想打他，秦小魚一下想了起來，這不就是酒吧那個說話很缺德的九少嗎？

  「車禍？碰瓷？車禍碰瓷？」宮九陽微笑著蹲在她面前，仔細端詳了一下，「丑的很有特色。」

  秦小魚抿嘴，這嘴這麼欠，肯定是那人沒錯。

  宮九陽問抱著膝蓋問：「小魚乾兒，請問需要幫忙嗎？」

  秦小魚一扭頭，「不需要。」

  宮九陽撇撇嘴，慢悠悠的站了起來，退到了一幫看熱鬧的人行列，還加入了老頭老太太們的探討行列：「沒酒味，肯定不是酒駕。說不準是毒駕哦。還有個可能，她是碰瓷的。」

  秦小魚氣死，沖他的方向吼了一句：「窩不是碰瓷！」

  不多時，警察趕到，現場拍照取證，秦小魚被帶去檢查，費用全由司機家人付，這一過程中，宮九陽充份發揮了路人甲強烈的八卦心，買了杯奶茶全程圍觀。

  其他人沒有條件跟著，只能散了，他開車一路跟著，秦小魚的傷口被酒精燒的嗷嗷叫的時候，他就笑眯眯的拿手機錄視頻，錄完了說：「嘖嘖，這日子閒的快長蘑菇了，難得找到一點樂趣，一定得留個紀念。」

  秦小魚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哭的快斷氣了，他在那邊咬著吸管手托腮欣賞。

  從來沒見過這麼缺德的人，秦小魚真是開了眼界，簡直比常河和羅飛雅還要無恥。

  檢查完去錄口供，宮九陽竟然還跟著，秦小魚一瘸一拐的在路上走，宮九陽開車慢悠悠的跟在後面，一個年輕妖艷的女人坐在副駕駛座上，還是那種穿著毛茸茸貂皮大衣的女郎，跟宮九陽交頭接耳時不時發出嗤嗤的笑聲。

  秦小魚抿嘴瞪眼，繼續一瘸一拐的走路，愣是一毛錢沒花走到目的地。

  派出所內一片忙碌，秦小魚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窩看完了。」

  被磕斷的是顆門牙，說話的時候有點漏風，聊天的兩人都愣住，反應了下才知道她說什麼，人檢查完沒什麼大礙，接下來就是賠償的事。

  漂漂亮亮的姑娘少了半截門牙，也算是無妄之災。

  外面的門被人一把推開，宮九陽慢悠悠的晃了進來，繼續看熱鬧，民警問：「你是她家裡人？」

  宮九陽微笑著，很欠扁的說：「我是專業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