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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結局(二)

2024-06-04 13:37:46 作者: 出雲霓裳

  可是沒有,真的沒有,搖搖頭,「從前我是把你當成婉柔的姐姐來對待,那其中都是親情,然而現在在我的眼裡你什麼都不是,你只是一個最讓我唾棄的女人罷了,即使如妓子一樣的柳絮也比你在我的心中美上三分。」那樣的一個女子她最終還是迷途知返,可是婉菁卻是要把他*上絕路,他真的真的不能失去如沁,失去了,他會生不如死,這是在這一刻他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答案。

  酥|胸半露,女子張揚的坐直了身子,「我不管你愛不愛我,阿風已去,我只要你娶了我,這便足矣。」她要他滿足她驕傲的一顆心,在西楚,這樣的娶妻是不違法的,走到了這樣的一步,她真的不想前功盡棄。

  腦子在飛速的旋轉著,其實答應了她可以緩解他找到如沁的時間,只是一天一夜,這般的快,其實此時如沁很有可能就在這京城裡,甚至於還在皇宮中,齊婉菁她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兩三個時辰內將如沁轉移到京城之外。

  而且,皇宮內外在他重新回到京城後就已嚴密的布置好了一切。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保證你不能傷害如沁和無邪。」終於下定了決心,只是娶她而已,雖然有些背叛了如沁,卻是他的不得已,時間,他在爭取找到如沁的時間。

  「我要你寫下旨意,蓋上玉璽召告天下。」她的心計讓她不放心輕展軒的口頭答應。

  「好,我這就寫。」越過蓮花木桶,桌子上是婉菁早就備好的紙與筆還有墨汁,原來她早已算計到了他會同意的。

  如沁,就是他的軟肋,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他才敗了,才被算計了。

  刷刷點點的寫完了,也蓋上了他的手印,輕輕一拋,那封代表容拓的聖旨如風箏般的就飄落在婉菁的面前。

  

  鳳眼輕掃,卻搖了搖頭,「等不及三天,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明晚我就要與你洞房。」聖旨隨手扔在了地上,她根本就沒有她的真心,她滿心裡有著的就是她自己的虛榮心與驕傲。

  隱忍,他的每一節指關節都在顫動,真恨不得一下子就擰斷了這個女人的脖頸,可是他還是忍了,為了如沁他必須忍,第一次輸得這般慘,是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婉菁竟然會是一個對親妹妹也可以無端殘害的女人,他真的看走了眼,再一次的提筆寫下新的聖旨,只是一天,那是何其的短暫,他不知道他能否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他的如沁,可是,上天就是要與他開這樣一個玩笑,仿佛在懲罰他曾經對待如沁的所有的不公。

  筆落時,沉思中,女子妖嬈的身形隔著軟布隔著他的衣衫緊貼在他的背上,「阿軒,你終於就要成為我的男人了。」婉菁嬌俏的小臉蹭在他的背上,輕柔中卻讓他渾身毛孔倒豎,是那般的不自在。

  硬生生的擠出了六個字,「我去準備婚禮。」說罷,身形一移,直接忽略了女子的存在便向門外閃去。

  身後,婉菁恨恨的捶著桌面,她就不信假以時日他不會對她動心,她的身體她的一切一切真的沒有理由輸給如沁和婉柔。

  其實,她卻不知道她輸得不是這些,而是她的骯髒的心。

  突兀、荒唐而可笑的聖旨,當太后知道了一切,而如沁又消失在廣時宮的時候,她的心裡已清楚的猜出了一切,只是輕展軒不想讓母后自責,因為一切的起因都是因母后刻意的留下如沁而起,所以輕展軒沒有對太后說起任何一個字,沒有埋怨也沒有負氣,在有條不紊的籌辦婚禮的同時他也派出了他所有的手下奮力的尋找如沁和無邪的下落。

  如沁,她失蹤的太過蹊蹺,太過神秘,甚至讓他難以找到線索。

  這麼短的時間,就只有簡單的宮廷式的婚禮,朝拜祖宗、奉茶太后,其它的一切都減免了,婉菁比他還急不可耐的想要和他洞房。

  然而最可悲的卻是他根本脫不了身也無法親自去查探關於如沁的一切。

  真希望甄陶或者歐陽永君就在他的身邊,那麼至少可以讓他安心,可是眼下他身邊一個有辦事能力的人也沒有,恨呀,急呀,卻是無能為力。

  時間在這樣的一天走得出奇的快,快到讓他不住的扼腕,夜來了的時候,鳳朝宮內婉菁的內室成了他與婉菁的洞房。

  望著婉菁頭頂那可笑的紅蓋頭,此時她乖乖的安坐在床上,她在等待他親手揭下她的紅蓋頭,然後就是與她銷魂的一夜。

  會的,因為他不敢置如沁的生命於不顧。

  心在狂跳,盼了幾年的渴盼終於就要實現了,婉菁的心頭都是興奮和激動。

  輕展軒卻站在門口遲遲不動。

  「阿軒……」婉菁低喚,要喚醒輕展軒的神智,讓他清楚他現在應該做的是什麼。

  等待,輕展軒在等待鳳朝宮外的信號,可是沒有,四周靜靜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床上的女子在等待了許久之後終於按捺不住了,她起身依然蒙著紅蓋頭的扶著牆臂向著輕展軒摸索而來,「阿軒……」

  來了,時間還是飛快的走過,快得讓他痛恨他的手下的無能,如沁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婉菁摸到了他的身子,他的紅色長衫,然後她捉住了他的手,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他手上攥著的是妻兒的性命,婉菁真狠呀,居然這般神秘的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

  手被她拾起,慢慢的觸到了她的紅蓋頭上,兩隻手一起撩開時,眼前嬌艷如花的女子就在眼前,輕展軒嫌惡的閉上眼睛,心在掙扎著,他真的不知道他要如何做了。

  「阿軒,再拒絕就是……」

  他忽的捂住了她的口,不想從她的口中聽到如沁和無邪就要死去的消息,否則真怕一切在下一刻就都應驗了。

  他怕,他真的賭不起他最親的兩條人命。

  女子纖細的手指觸到他的臉上,微微的顫抖泄露了她的期待,撫觸中她終於不再忍受,拉著他的手一步步的移到了床前,身形一臥一拉間,他已躺在了女人的身邊,紅唇吻落,一切都是女子的主動親昵。

  閉上眼睛,心裡都是如沁的容顏,為什麼,為什麼要給他這般的殘忍。

  再也無可挽回了嗎?

  女子的唇已從他的臉上下移而至她悄悄打開他衣衫後而呈現的光裸的胸口上,濕濕的,一下一下,輕柔中帶著無邊的愛戀……

  他身上的毛孔繼續擴張,難受的恨不得立刻就衝出去或者擰死眼前的這個女人……

  手在繼續,心也在繼續煎熬。

  手在挑引,身體在反抗那指腹相觸間的每一個熱燙。

  他只能是輕展軒,他不能敗給這個如蛇蠍一樣的女人。

  驀的,一聲孩童的哭聲止住了眼前的一切。

  那聲音,是容拓。

  女子微微一怔,手上所有的動作卻只是停頓了那麼一剎那,隨即便繼續施展她的媚功,「阿軒,不必理會那個小雜|種,什麼時候哭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哭。」然而孩子一聲接一聲的適時的哭讓女人也起了煩躁。

  婉菁的話讓輕展軒微愣了一下,那是這女人的孩子,可是她卻說容拓是雜|種。

  腦子裡迅速的一轉,他忽略了女人此時正在做著的一切,容拓與無邪是一天所生,而且都是男娃,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婉菁生了孩子之後似乎沒有任何的體形變化。

  天,為什麼他到現在才想到這些。

  原來女人早已買通了他請來的穩婆,所以才有了無邪的被掉包,買通了,完成了她的目的,便是那穩婆的死期至了。

  容拓的哭聲在繼續,卻可以延長他與婉菁的一切,他要利用一下這孩子想要解救父親的心。

  「菁兒……」他故意叫得甜蜜,「你真美,可是皇上的哭聲真的大煞風景,那可是你的孩子呀,快快去哄著他睡了,我們再……」他曖昧的努力自然的說著這些,女人果然嘗到了甜蜜的味道,她笑了。

  「阿軒,我去去就來,就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

  她披了一件長衣走在暖暖的內室里,一路向著隔壁的容拓的房間而去。

  輕展軒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屋外,婉菁早已摒退了一應眾人,所以他很方便的就站在了容拓的門口。

  低低的咒罵聲傳了出來,「死小子,你在哭喪嗎,再哭,我就讓你娘立刻就死了……」

  接下來的每一個字輕展軒已無法聽清了,婉菁的話中意已經讓他確認的知道了容拓的身份,自己與輕展風有著七分象,所以初見容拓時他才認定了容拓是輕展風的兒子,可是此刻他才知道原來容拓就是自己親生的骨肉。

  原來婉菁從來也沒有懷過身孕,原來一直是她在欺騙著所有的人。

  這般的誠府,這般的心機,真真是無人能敵。

  知道了兒子就是容拓,可是他卻只有短暫的開心,沁兒,他還找不到沁兒,所以他不能讓婉菁發現他的一切。

  瞧著她氣洶洶的讓奶娘哄著容拓再轉身而出,輕展軒立刻就飛轉向內室中去。

  站在窗前,背對著門的方向,真想看到窗外在這一刻有奇蹟出現,可是夜色中一片寧靜,一點也沒有關於如沁的任何消息。

  容拓亦或是無邪的哭聲已止,沒有回首,但是他卻嗅到了身後濃濃的女人香,縴手圈住了他的頸項,「阿軒……」女人翹著腳側吻著他的臉,身子下意識的一閃,他討厭她身上的味道。

  「阿軒,我真的這麼讓你討厭嗎?是不是只有那女人死了,你才會死心踏地的對我好呢?」婉菁忍不住的威脅起他,這讓他更加反感,如果沁兒真的去了,那麼他會讓她陪葬,讓她知道她生錯了為人。

  然而在沁兒未有消息之前,他還是要與她周旋。

  一個轉身,長臂一帶,他作戲的把她抱在了懷裡,女子身子如泥一樣的貼緊了他的,皺著眉頭,一步一步的移到床前,慢騰騰的他在拖延著時間,也在聽著窗外的動靜,他不信他的手下就是這般的無能。

  她仰躺在床上,欺身而上,慢悠悠的動作明明是他的刻意而為之,她卻更加來了感覺,低喘聲響起,伴著她無邊的渴望。

  抬首,紅唇迎著他的唇,不讓他有逃避的可能。

  一寸一寸的接近,就在兩片唇瓣就要接在一起的時候,他突得聽到了窗外的一聲異響,想也不想的起身,奔至門前時,門開,卻不是他的暗影,而是阿瑤熟悉的面容就在眼前。

  「阿瑤,你……」不想讓阿瑤看見屋子裡是自己與婉菁在一起,否則被如沁知道了讓他情以何堪?

  阿瑤,她回來的真的不是時候。

  默不作聲的推開他,阿瑤走進了齊婉菁的內室,冷冷的眸子掃向了齊婉菁,仿佛在說:你受死吧。

  床上,女子似乎已覺查到了什麼,光裸的手臂移向床側的木板,指尖分明在悄悄的摸索著什麼。

  阿瑤飛身一縱,立刻就按住了她的手,「想要下令殺了姐姐嗎?」狠狠的一個巴掌打下去,「如果不是胡總管,還真讓你得逞了,阿風已去救姐姐了,他這輩子也不想看到你,你等死吧。」手指輕輕點了下去,婉菁立刻就癱軟如泥了。

  「阿瑤,沁兒在哪裡?」急急的追問,想不到最後幫他的竟然是突然從天而降般的阿瑤和皇兄。

  「就在廣明宮,就在姐姐曾經住過的那一個房間的床底下的暗室里,快去救姐姐吧,這女人由我盯著她。」恨恨的望著齊婉菁,仿佛恨不得一掌拍死她,當初在宮裡,也是齊婉菁算計著她差一點的失|身,所以阿瑤才一直記恨著婉菁吧,她要一併的討回她自己的清白來。

  從沒有過的快,他如飛鳥一樣的飛向廣明宮,他的沁兒不許有事,否則讓他生不如死。

  房間。

  床板已開。

  屋子裡是暗影守在那裡,以防止突然間出現的人跳將下去對裡面的人不利。

  輕展軒想也不想的就跳了下去,可是,就在身子落下去的那一剎那,他才發現他犯了一個極為嚴重的錯誤,救如沁的心切,讓他相信了阿瑤的話,可是此時,這暗室里根本就是暗黑一片,看不見半個人影,倘若輕展風已在暗室里,那麼他不可能到了此刻連個蠟燭也未燃起吧,身子一騰,正要衝出床板時,頭頂的洞口立刻合上,也關得嚴嚴實實了,不好,他中計了。

  此時,努力回想中,才想起鳳朝宮裡突然間出現的阿瑤似乎有些不對。

  那聲音,比起以往,有些變化。

  可是,已然晚了,黑暗中,他知道屋子裡的暗影早已被婉菁收買,所以才有了如沁的失蹤,可是那個扮成阿瑤的人真的讓他無從猜到她是誰的人,似乎不是婉菁手下的故意而為之。

  一切,都是這般撲朔迷離。

  可是沁兒,才是他的最重。

  摸索著走在黯黑中,「沁兒,你在在嗎?」低低的呼喚,真想她就在他的身邊,或者讓他感覺到她的氣息,讓他知道她一切都好,這便足矣。

  低低的回音響在暗室里,為著自己的冒失而後悔,卻是悔之晚矣。

  「軒,是你嗎?」當如沁的聲音乍響時,輕展軒欣喜的向著黑暗中的那個方向奔過去,迎面卻被一根根厚重的鐵欄杆攔住了去路,抓著欄杆輕展軒奮力的搖晃著,可是欄杆紋絲不動,仿佛早就知道他會如此這般的。

  「沁兒,你還好嗎?」雖然他摸不到她也看不到她,但是兩個人能夠在一起也是他的欣喜,至少比兩個人各自煎熬著要好些。

  「軒,我很好,是婉菁,是她奪走了無邪,軒,你去救無邪,千萬不要讓無邪受到什麼傷害呀。」如沁焦慮的一口氣說完,卻完全的忽略了自己的被困。她向著輕展軒的方向慢慢摸索走去,然後她觸到了鐵欄杆,他剛剛的聲音就在這裡。

  伸出手狂亂的揮舞中,不經意的她終於觸到了他的手,抓在手心裡時,暖暖的都是寬慰。

  慢慢的適應了這黯黑,雖然這是他又一次窩囊的被人騙進了暗室,可是他卻不後悔,只要能與沁兒一起,這西楚的江山他也寧可不要。

  是的,他只要他的妻兒他的親人安全就好,齊相,也便只有他才能想到婉菁的所為。

  那個假的阿瑤,她一定是齊相派來的,她騙他進了這暗室,囚禁了他,就方便齊相的所有的顛覆行動了。

  齊相要顛覆西楚,可是皇宮裡京城內輕展軒早已布署好了一切,即使他不在,齊相也不見得能夠得逞,只是最讓他揪心的卻是無邪也是容拓,「沁兒,我知道我們的兒子在哪裡了,其實他一直就在我們的身邊,他還好好的活著,你放心吧。」

  他的話讓如沁倏然醒悟,她生產前後的一件件所遇從腦海划過時,她輕聲道,「是容拓,是嗎?」

  他點頭,額頭碰撞在鐵欄杆上,聲聲作響,沁兒猜中了,卻也是他此刻的悲哀,因為,他竟然救不了他的孩兒。

  驀的,他突然聽到了一股異聲,那聲音就在周遭,一下一下,象是鐵鋤鏟地的聲音,「誰?」那般的近,分明就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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