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莫測
2024-06-04 13:25:23
作者: 出雲霓裳
什麼也不想,那手中緊攥著的鴛鴦花帕直直就送到了他的臉上,「王爺,對不起。」
那辣椒水讓她不舒服了,也驚動了她腹中的胎兒。
急忙的為他擦著,生怕他猜出個一二來。
他居然乖乖站著,居然沒有一把拂開她的花帕,那張綠了的臉在她手中的帕子下漸漸的溫潤下來,「是不是吃壞了肚子,小廚房裡最近有沒有為難你?」
嚇,他何時也關心起她的飲食起居了,居然知道是小廚房每日為她做著一日三餐,搖搖頭,「沒有。」
當然沒有,她剛剛的反應是因為她是孕婦,而不是因為其它別的……
「哦,那就好。」
這一刻他的溫柔仿佛都是真心的。
耳邊那慘烈的叫聲慢慢弱去,可是那紅鮮鮮的辣椒水還是無法從眼前揮去,「王爺,如沁不喜歡那辣椒水的味道,如沁先回冷月軒了。」
手忙腳亂的把他臉上的花帕移到他的身上再撣了撣,雖然上面沒有東西了,可是那濕濕的印跡猶在,仿佛一朵朵淡淡的花開樣潤染在他的身上,轉首,她收回視線只想逃開。
那些殺手的事只與她無關,她再也不想介入了,也許不用幾天,她就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裡了。
歐陽永君,她相信他給她的承諾。
男人一揚手,立刻屋子裡的人都住了手,「看住她,就囚在這行刑室里,不許任何人接近她,否則,你們知道後果的。」
「是。」異口同聲的回答,這飛軒堡里誰人又敢忤逆於他呢。
身形一移,那動作只快如閃電,他也不懂為什麼,這一日的如沁只讓他徹底的迷朦在她的世界裡,她說她的月信來了,不怕,他只擁著她就好,就如這一段日子以來的每一個夜。
想想冷月軒的那張大床,好雖好,可是那的氛圍與怡情閣的比起來卻是差了許多,連沉香都沒有,不好。
忍了那麼久,今夜他不想再忍了。
行刑室外,追上她時,卻是如沁繼續蹲在地上的狂吐,皺了皺眉,要是早知道那辣椒水如此的刺激了她,他便也早就阻止了那些家丁們的動作,倘若繼續,至少也要在如沁離開之後呀。
有時候,眼不見只為淨吧,這便是真理。
可是,此刻早已晚了。
捶著她的背,他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的溫柔。
可是這溫柔在如沁的眼裡卻如刀山一樣的讓她懼怕,他的狠戾她見識過太多次了,每一回他越是對自己溫柔的笑著,那麼隨之而來的她的痛苦便愈是更多。
她不信,他此刻的繞指柔是為著她的,輕輕的移動著身子,她欲要抽離開背上的手。
遠離他,才是自己的安全。
「沁兒,你就這麼想要躲開我嗎?」他仿佛受到了盅惑一樣的望著她,這是他第一次的仿佛無限情傷的看著她。
心頭驟然狂亂,他這算什麼?是示愛嗎?可是,依著他從前對她的所有作為,似乎他是不可以愛她的。
愛她,便是害了她了。
婉柔,她一直未曾知道的故事裡自己到底扮演了一個怎麼樣的角色,才讓他恨自己入骨呢。
「王爺,追蹤那殺手的消息才是正事。」
她想要敲醒他,也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繼續去關注行刑室里的柳絮,柳絮鬆口了,那些殺手的蹤跡也便有了。
可是突然間,那個救了自己又贈了自己玉佩的男人一下子就躍到了眼前,他似乎並不壞,而且對自己也足夠的好,這一刻的思維,讓她矛盾了,她突然又不想要輕展軒找到了那男人的蹤跡。
他說,如果她遇到了困難,只拿著這玉佩去找舞月樓里的那個紅姨,他的話是那般的真誠,她相信他,可是眼下……
難道她揪了柳絮出來是錯了嗎?
咬牙,對與錯,真的難以分清。
「那是我的事,今晚說了由你侍寢,就必須由你侍寢,你逃不掉。」
他的耐心被她一次次的推拒徹底的消蝕掉了,怒氣翩然而來,他突然就想要懲罰她,懲罰她的抗拒。
這抗拒,讓他不喜歡。
他話中的冷意,讓她瞬間驚醒他前後的變化,那種山雨欲來的氣息讓她不由得怕了,「王爺,如沁不過是想要先回到冷月軒先梳洗了,再等著人來接了罷了。」
撒謊,明明都知道這是撒謊,可是輕展軒卻聽著極是受用,「不必了,今晚我親自帶你去。」
曖昧的語氣中似乎立刻馬上的就要吃了她一樣。
駭然,倘若被他發現她沒有來月信,那可怎生是好,「王爺,這不好吧,如沁不想在飛軒堡里開了這個先例,也不想被姐妹們說三道四,俗話說因妒生恨,這飛軒堡里只不知以後會有多少人慾置我於死地呢,一如這一次便是了。」
「什麼意思?」
「那首詩既然有人送到了你的手裡,那就是有人固意要陷害我了。」
輕展軒閃閃眼,這一刻他不知道要如何說了,那首詩只是他在她的桌子上拿了的,卻不想每日看了之後便牢牢的記在了腦海中,以至於甄陶今日裡把那白鴿呈給他的時候,他立時就發現了兩張紙上字跡的相似,原來如沁也參與了那場刺殺,這讓他如何不氣,又如何來放過如沁,剎那間只頭一熱,立刻就讓人去帶了她來。
卻不想竟是自己冤枉了她,幸虧她聰明睿智,否則只怕這一刻那被灌辣椒水的不是柳絮而是她了。可是她的話未嘗也沒有道理,似乎是有人知道那首詩在他的手上。
甄陶,自己,那麼那第三個人是誰?腦海中不住的搜尋時,一張面孔出現在眼前,難道是她嗎?
無法確定,這飛軒堡里越來越不安全,看來他以後也要小心些了。
不是怕,而是不想她被攪在了其中。
「我不知道,只一夜醒來床柱子上就多了這張紙,而且還是被一把刀插著,那刀上一張小紙條上只說這是從你的冷月軒里拿來的,而你到了行刑室居然一口承認這是你寫的,這讓我如何不去懷疑呢。」
一小半的真,一多半的假,前面為假,後面為真,撒謊,他也開始撒謊了,怎麼也不能說是他親自拿了的,更不能說天天夜裡他都是宿在那張屬於她的大床上的。
想想她抱著小白兔一夜未睡的可愛模樣,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就升起了無限的憐惜之情。
「王爺,可不可以不去那怡情閣。」
趁著他開心她也就膽子大起來了,怡情閣的那張床,真的很髒。
「那要去哪裡?」
興味的笑,他想要聽到她的答案,可是突然間挽心樓出現在了眼前,這後院裡除了怡情閣就最屬挽心樓里最奢華了,難道,她是要去那裡嗎?
所以的思緒在想到挽心樓的那一刻只徹底的紊亂了,而那剛剛的溫柔也徹底的倒塌,想起婉柔,手臂攬過女子的時候,那手中的力道恨不得立刻就揉碎了她。
什麼時候,她居然可以迷惑了他的心讓他剛剛甚至忘記了婉柔的存在。
這個女人,她不可以。
大手撈在懷裡時,腳下的方向依然還是怡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