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原來
2024-06-04 13:25:21
作者: 出雲霓裳
「來人,掐她的人中。」輕展軒冷冷望著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從前對她的所有的曾經的溫柔在這一刻已不復存在,想不到自己最寵愛的女人之一竟然會與外人勾結而陷害自己。這飛軒堡的秘密一定有很多已被她泄露了出去吧。都怪自己一時失查,竟然寵幸了這樣的女人,而且還差一點讓如沁當了替罪羊。
寧如沁,他可以隨意的欺侮她,可是他卻不允許如柳絮這樣的女子來算計了她。是的,除了他自己,誰也不許。
有家丁拎了兩桶水,那是剛剛從水井裡打上來的,即使沒有碰著那水,也知道那水必是涼的,這是秋天了,那水上只泛著一層涼意。家丁猛然一潑過去,柳絮全身頓時就濕透了,長長的發一縷縷的掛在胸前,人中被掐了之後,半晌才終於狼狽的睜開了眼睛。
一雙原本靈透的瞳眸此刻卻滿是恨意,想不到她竟然被那這新王妃給擺了一道,原來還是自己太過小瞧她了。
抖了抖那兩張紙,緩緩的從手中垂落時,那整整的兩張都是一片潔白,根本就沒有一個字跡,所有的人頓時醒悟,柳絮原來是著了王妃的計謀了。
「其實如沁只是猜測而已,如沁根本就不會兩手同時寫字,不過以後或許如沁也可學一學,如沁只是一直奇怪下午為什麼你偏要團了那另外一張紙而不讓我看呢,後來我便猜著或許是你怕我一眼就認出你是那首藏頭詩的主人,除此之外你沒有任何的理由不讓我看。於是如沁便設了這樣一個局,倒是要謝謝王爺的配合了。」
說罷,她只看向輕展軒,微微一笑中這是她在感謝他剛剛的配合,否則這齣戲的結尾根本就不是現在的精彩。
那一笑,只讓輕展軒在瞬間失神。
「兩張紙根本就是兩種字體,初時任誰也想不到這那兩張紙上的字是同一個人所寫,但是我要謝謝你贈給我的那一張紙,我把玩著便記在了心裡,剛剛在門前看到你些微的侷促時,便心念一動,猛然想起那兩張紙上所有的『撇』筆那一勾的特點,竟不想果然就揪出了你,這便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吧。」
「真想不到那首詩果然是你所寫,你且說說當日你為何引我出了冷月軒,又為何派人慾置我於死地。」
「我不知道,我沒有做過。」柳絮倔強搖頭。
如沁從桌子上拿起了那張皺巴巴的紙,「哦,就是這張,不過這一張是我後來臨驀過的,原來的那些字是在一本書里的,只是那本書早已不翼而飛了,一如這張紙一樣也曾經不翼而飛過,只可惜當初你並未害了我,那麼這張紙也是你設計讓王爺發現並得到的嗎?」眸子瞟向輕展軒,她想要知道輕展軒是從何處弄來她的這張紙箋的。
輕展軒卻只是挑挑眉,完全不理會如沁的追問,那張紙箋他如何得來這整個飛軒堡就只有他一個人才清楚吧。
他不說,那便沒人知道。
一番話和盤而出時,柳絮早已癱軟了,眼神不住的渙散中,她輕輕的闔上,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爺,你殺了我吧。」
她一直知道輕展軒的狠戾,也相信他用水銀剮人皮的可能,所以因著不堪那痛苦她才走了出來,卻不想原來卻是被輕展軒與這女人合演的一齣戲給騙了。
「你想痛快的死嗎,我偏就不如你意,來人,把她給我押到案架上,這行刑室的刑具每一天換一種的給她一一的享用了,今天就從最舒服的開始吧,給她灌辣椒水,直到她說出她的幕後指使人才能停手。」
柳絮依然閉著眼,然而那眸中卻是有一道淚水沁出,「王爺,柳絮死不足惜,爺說過只要柳絮自首了便會從輕發落,爺也說過會看在柳絮曾經侍寢的份上饒過柳絮,卻又為何……」那淚水越聚越多,緩緩又睜開時,看著輕展軒的眼神中有幽怨,有心酸,然而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的眷戀,那份眷戀的神情幾乎是那美人苑中所有女人的臉上所共有的。
痴纏的愛,得到的就是輕展軒的無情回報。
床上床下,其實她們不過是他發謝情慾的一種方式罷了,無愛,女人離去時,便也是他的不珍惜。
突然間,那幽怨的眼神讓如沁有些不忍了,或許柳絮總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吧。她不想再看這之後的一切殘忍,她只想回到冷月軒里與她的寶貝一起安眠。
「王爺,既然那通敵的人已經抓住了,那麼如沁與姐妹們就可以回去了吧。」望著滿院子裡猶自還站在那裡拘謹的幾十女人後,如沁只覺此時該是她們退場的時候了。
擺擺手,「都退下吧。」
如沁看到了采月,也看到了月離,似乎在離去之時都在小小聲的談論著什麼。輕展軒沒有提她的名字,那就代表她也在所退之列。
悄悄的邁步,生怕男人會後悔了再不讓她離開,她的寶貝呀,她終於又是躲過了一場劫難,這一刻,心在瞬間已輕鬆了許多。
輕輕的跨過門檻,再十幾步她就要離開輕展軒的視線範圍了,突然,輕展軒的聲音破空而來,「王妃且留下,王妃今夜要侍寢怡情閣。」
嚇,他怎麼又想起她來了。
不要,她只想逃避,「王爺,如沁今夜不方便。」她隨口扯了個謊,可是說完了立刻就後悔了,那月信自她來到飛軒堡之後她就從來也沒有來過,這倘若被輕展軒記起,那麼她豈不是要麻煩了。
寶貝,媽媽又犯錯誤了。
男人輕輕一掠,瞬間就落在了她的身側,長臂倏然一攬,根本無視那地上正不住抖嗦的柳絮,只當她不存在一樣,「沁兒是本王的王妃,有什麼不方便的但說無妨。」閃著一雙眼,輕展軒想要看到如沁窘迫的樣子,女人的月事他知道,不過有月事的女人還真是從來沒有侍寢過,可是他今天不管她身子怎麼了,他就是要讓如沁侍寢,今天她可是立了功的,想一想那張軟軟的大床上他攬著她纖腰的那一刻,他甚至連哈欠都要打出來了。
都怪她,他昨夜裡一直橫在冷月軒屋頂的橫樑上,直到天亮才離去,一夜未睡,她今天要補過才成。
如沁迷糊,這是什麼規矩,道:「王爺,如沁真的不方便。」
思維在這一刻打結了,她居然還是一口一個不方便,可是總是說完了才知道錯了,垂下頭,「王爺還是先審人吧,當日如沁也中了那殺手們的一刀,其實這還要托王爺的福呢,王爺一舉抓到了那些人才是正理,也免得以後再遇到他們更麻煩。」語氣中只加重了那個『托王爺的福』五個字,她是固意要說給輕展軒聽的,他就是希望他此刻生出那麼一丁點的悔意,也就此放過了她。
不想侍寢,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
突地,女子慘烈的叫聲想起,原來那些行刑室的人趁著她與輕展軒說話之際,已經將柳絮架到了行刑室中央的一個木案上放倒了,手與腳都綁了固定在案架邊的木柱子上,此刻正按住她的頭,鉗制著她的下巴,將那整整一盆的辣椒水不住的灌下去呢。
皺著眉望到那慘狀,那一盆紅鮮鮮的辣椒水看在她的眼裡,突然間只覺胃裡翻捲雲涌一般,「哇」地一聲,竟然忍不住的吐了出來,只吐了就近在咫尺的輕展軒滿臉滿身。
撫著胸口粗喘著抬首時,她看到的是綠了一張臉的輕展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