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小三月

  自從那日宮宴過後，整個京城勢力都大清洗了一番，直到張玉堂登基，才算是穩定下來。

  但是張玉堂依舊是沒有清閒的時候，且不說皇帝本身就是要日理萬機的，再加上新官上任，總是要忙上一陣的。

  但是自從進了三月之後，張玉堂就慢慢的清閒下來了，倒不是說他沒事了，只是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罷了。

  慕雲裳的預產期到了。

  慕雲裳現在的心情也是又喜又怕，她到底也是第一次生孩子，在古代，生個孩子跟走一趟鬼門關也差不了多少了。

  縱使慕雲裳已經擁有了這個時代的女人最好的條件，但她還是免不了膽戰心驚的。

  不過張玉堂倒是體貼的很，也不說什麼託詞，直接就整天的陪著慕雲裳了，除了每天必須要去的早朝，能陪的就都陪著。

  慕雲裳讓春綠攙扶著慢慢的走一走，根據皇宮裡的老嬤嬤說，這樣反而對肚子裡的孩子好。

  慕雲裳自然也希望到時候孩子能好生一點，不要太鬧騰她，所以一般這些過來人的建議他都是來者不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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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每天走這么半個時辰對於慕雲裳來說真是辛苦的緊，但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正走著，張玉堂就走過來了，他剛剛下早朝，身上的氣勢正盛，但是一雙眼睛確實柔情似水，看著有些違和，但是慕雲裳卻一點也不覺得。

  「我來扶著他走吧，你去前面準備一下娘娘要用的東西。」張玉堂對身後的三個婢女吩咐道。

  除了冬白遠遠的跟著兩人，其他的人都跟著春綠和夏喜走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啊？」慕雲裳放心的將自己一半的重量壓在張玉堂身上。

  張玉堂牢牢的困住慕雲裳，耐心的道：「因為南國那邊出了事情，當初被派過和親去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亡故了，但是南王卻沒有給我們說法，朝中有很多種想法，一直說不下去。」

  「這我可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半主和，一半主戰啊？」慕雲裳洋洋得意的道。

  張玉堂笑了笑，道：「差不多吧，但是現在我們是不可能主動挑起爭端的，不過給南王的年節禮還沒有送過去，大臣們是在討論要不要扣下來。」

  「哦~」慕雲裳瞭然的點點頭，說是什麼年節禮，其實不過就是一種說法罷了，也就是威帝用錢財來保證邊關平安的一種手段。「那這樣，不會有什麼危害嗎？」

  張玉堂搖了搖頭。

  他對慕雲裳的問題自然是一字一句的認真回答的，「倒不是說不會有什麼危害，只是現在看來，危害比較小罷了，畢竟南國現在就自顧不暇，我們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哎，不行，走慢一些把還是。」慕雲裳隱隱的感覺肚子不舒服，「反正我不敢興趣，你中午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對了，江雲說今天不和我們一起吃了，他和白叔一起去回春堂了。」

  張玉堂不滿的蹙眉，「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也不制止他們一下，我覺得你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怎麼?你只看的到孩子，看不到我啊？」慕雲裳不開心的瞥了一眼張玉堂。

  張玉堂無奈的蹲下身，摸了摸慕雲裳的肚子道：「小三月，你快點出來吧，不要再讓娘親受苦了，知道嗎？」

  慕雲裳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兩個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哪兒會因為這麼點事鬧彆扭，慕雲裳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只是兩個人鬧著玩罷了。

  其實說起來，這兩人也是夠沒有意思的，身為一國皇帝皇后，不，准皇后，張玉堂除了處理國事和陪慕雲裳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動，至於慕雲裳也是差不多。

  畢竟張玉堂可是一個妃子都沒有的，偌大一個皇宮，除了慕雲裳和慕小天以外，一個主子都沒有，再加上兩人又恩愛，整個皇宮的宮女太監什麼的都快閒的長芽了。

  「我聽夏喜說，你想要將宮裡的人遷出一部分去？」

  「差不多吧，我準備把宮女遷出大部分去，我們又不需要那麼多人，只是太監有些麻煩，這些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放出去也不過是受人歧視。

  真不知道以前的皇帝們都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一定要把人家的命根子給弄沒了，哎，前段時間福源還給我說和他一起來的二十多個小太監現在就剩他一個了。

  也不知道這宮裡埋葬了多少人的亡魂，但是外人只看到表面的光鮮，還趨之若鶩。」

  慕雲裳以前也很疑惑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拼了命一樣想要到宮裡來，不過是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的榮光把。

  假如就得了哪位貴人的青眼呢，那可不就是一步登天。

  「宮女們還好，大多都是窮苦人家賣進來求富貴，那些小太監可是一生的事情，哎，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爹娘會這麼狠心。」慕雲裳邊說著，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其實慕雲裳的母親真的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女人，但是對慕雲裳真的特別好，儘管早早的就離開了慕雲裳，但是在慕雲裳的記憶里那溫暖的一大塊，一直都是母親給的。

  慕雲裳正想著，突然就覺得下體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痛，接著就有什麼東西順著腿根流下來，慕雲裳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氣。

  張玉堂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知道為什麼方才還好好的慕雲裳突然就倒了，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將慕雲裳整個人打橫抱起來，朝身後的冬白喊道:「快去叫人過來，雲裳要生了！」

  冬白方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聽到張玉堂的話，撒腿就朝前幾天請來的那些穩婆那裡跑去，還揪住了一個小宮女讓她去找福源準備生產時候相關的東西。

  慕雲裳已經痛得不得了了，她明明感覺自己已經渾身脫力，但整個人還是緊繃的，那種痛感太明顯了，有什麼東西想要從自己的下體裡面鑽出來。

  慕雲裳控制不住的呻吟，將張玉堂的龍袍揪成了一團亂麻。

  張玉堂本來想著就近找個房子，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皇宮裡空著的房子太多了，還是正陽殿適合生產一些。

  跑了不過一小會，張玉堂就已經滿頭大汗了，他整個人緊張的不行，因為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濕潤，要不是他心裡清楚那是羊水而不是血，他現在一定已經崩潰了。

  再者說了，慕雲裳一個人相當於三個人的重量，張玉堂又不是什麼絕世高手，當然會感覺有氣無力。

  還好兩人方才就已經慢慢的再往回走了，到了正陽殿外，福源早就已經收到消息，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只是江雲不在，但是福源也已經派人去請了。

  「殿下，快，進屋子裡來。」福源一看張玉堂那惶急的樣子還以為慕雲裳出了什麼事情，也是心下大亂。

  張玉堂將慕雲裳輕輕的放在床上，輕聲道：「好一些了麼？」

  慕雲裳現在還很精神，畢竟羊水才剛剛破了沒有多久，但是那種有東西想要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在加上下體的陣痛，整個人都痛的呻吟。

  張玉堂看著慕雲裳現在的樣子心裡就心痛的不行，雖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是親愛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受苦，那感覺可真的稱不上好受。

  「沒事兒，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穩婆馬上就會過來的，江雲開的藥也在熬著，你想幹什麼，哪兒里不舒服，都告訴我，知道嗎？」

  慕雲裳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然後就難耐的踹了踹身上的被子。

  她平時都是不會正躺著的，因為有個分量不輕的大皮球壓在自己身上真的很累，但是江雲早早地就說過了，只有正躺孩子才會比較好出來，畢竟這樣胎位比較正。

  雖然慕雲裳也不覺得熱，但是有個卻不想有個東西壓在自己的肚子上。

  張玉堂只好用被子蓋住他的下半身。

  還好冬白跑得快，宮裡的準備也充分，穩婆很快就來了，幾個有經驗的人一看慕雲裳現在的情況就把她摸了個一清二楚，然後就有條不紊的開始吩咐了。

  有了有經驗的人幫襯著，慕雲裳也感覺舒服了一些，也可能是心裡作用還是別的什麼，但是面色確實沒什麼蒼白了。

  疼痛也已經保持在了可以忍受的程度。

  「你好一些了麼？」張玉堂一直緊緊的握著慕雲裳的手沒有分開。

  也沒人敢把他趕出去，畢竟皇帝在太子時期，和太子妃的恩愛就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人家都是貴人，福氣深重，自然和一般的小老百姓不一樣。

  慕雲裳閉了閉眼，緩了緩道:「我想吃麵。」

  「快，福源，讓人做碗面上來，現在應該可以吃東西吧?」後半句張玉堂是問的那些穩婆。

  其中一個領頭的就道：「當然是可以的，生孩子可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情，娘娘現在有食慾是好事，看來這孩子應該不是個鬧騰的呢。」

  就算孩子還沒有出生，張玉堂也是很開心有人可以誇他們的，雖說已經知道了是個雙胞胎，但是因為慕雲裳的堅持，現在除了江雲，誰也不知道孩子的性別是什麼。

  只有一次江雲說漏了嘴，兩個小孩裡面應該有一個是男孩子。

  「啊~」慕雲裳痛的一仰頭，整個人都已經被汗濕了，不過大概因為吃過些東西的原因，所有整個人看著還是比較精神的。

  「加油啊，娘娘，現在已經可以看到孩子的頭了，再加把勁，這個小寶寶就可以出來了！年娘娘，加油，想不想聽孩子叫你媽媽啊？」

  其實慕雲裳疼的眼睛都昏花了，但是模模糊糊的聽到有人說什麼媽媽-

  於是猛地一用力，——

  「哇~」慕雲裳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都放鬆了一些。

  「恭喜娘娘，是個小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