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如願以償

  「爹，你現在試試站起來！」

  慕雲裳的眼珠子始終落在張雲峰的腿上，未曾移到別處一分。

  這邊有慕雲裳一個堅定的眼神，那邊有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們，他們紛紛鼓勵著自己。

  張雲峰也知道，自己這一次，一定不要辜負眾人才好。

  沒有想到，張雲峰試了幾下，仍然覺得大腿根處是感覺到了當初未曾感受到的知覺，只是還一時之間無法站立。

  「還是不行。」

  張雲峰真心覺得有點失望。

  慕雲裳寬慰道，「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畢竟爹你也是剛剛恢復，不用著急，明天一定能夠跑起來，不依靠拐杖的，你們要相信我！」

  大晚上，張家大院掌上燈籠。

  吃完飯的時候，飯桌上都沒有什麼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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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偶爾給慕雲裳夾菜，或者是慕雲裳給公公婆婆他們夾菜，出奇得平靜。

  待夫妻小兩口子關了小門兒，張玉堂和衣得躺在床上。

  見相公背對著自己，慕雲裳知道張玉堂此刻心裡頭的想法，「相公，你現在心裡頭一定有所疑慮的，對吧。」

  張玉堂默不作聲。

  「相公一定在懷疑我的醫術是個半拉子，竟然能夠讓公公感覺到知覺，卻無法讓公公真的脫離拐杖，是不是，你的想法是這個，對不對？」

  慕雲裳忍不住走到他身邊，用力拍打著他的肩膀。

  卻發現，張玉堂陷入深層睡眠，饒是慕雲裳如何用力，也無濟於事。

  相公這樣子，讓慕雲裳忍不住邪惡得想，許是相公昨夜裡頭用力過度，所以才會如此噬睡。

  想想相公也是活該，誰讓他昨天那樣得胡天胡地的呢，這也是一種報應。

  慕雲裳想著，漸漸的，她自己也有了一絲困意，她就是這種光有嘴說旁人，沒嘴說自個。

  當慕雲裳寬好衣後，躺在張玉堂的身邊去。

  誰料，睡夢中的張玉堂似一頭瘋狂的獵豹一般縫合了壓在女人身上。

  「啊！救命啊！原來你沒有睡著啊！」

  慕雲裳似乎都快要跳出來。

  原來男人是騙她的，男人壓根兒就沒有睡著，而是等待慕雲裳這個小妮子主動寬衣後，他再加以施以「毒手」。

  「你怎麼卑鄙，怎麼不去死？」慕雲裳咬著張玉堂湊過來的耳垂道。

  「你相公就是因為太英俊，所以老天爺捨不得讓我死，我看你也捨不得是不是？」

  這幾天，張玉堂早已知曉慕雲裳這個女人的身上，哪個是最為敏感的了，所以，張玉堂狠狠欺負著慕雲裳。

  慕雲裳卻總無招架之力。

  慕雲裳眼睜睜得看著自己被吃干抹淨。

  乍然聽見第一聲公雞打鳴。

  大清早，仿佛渾身充斥著力量的張雲峰，這一次，他真的嘗試不依靠拐杖。

  從坐到站，從站到往前走幽幽的幾步，而後加快速度，他竟然可以跑了……

  「上蒼果真沒有虧待我！」

  想他張雲峰這一隻腿荒廢十幾年，沒承望十幾年的今天，他有可以恢復年輕時候奔跑的狂勁兒。

  「他爹，你擔心著點，你也才剛剛好的。」

  陳氏眼睛濕潤了，這是相公期盼多少年了呀，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張玉堂小夫婦自然也被這樣的聲音，給攪醒的。

  熱淚盈眶的張雲峰，往小夫妻兩個走過來，張雲峰兩隻手緊緊握住慕雲裳的手，「玉堂媳婦，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只怕我這輩子還倚靠著這根拐杖。」

  「爹，這是作為媳婦，應該做的。」

  慕雲裳也很是高興，治癒了人，她的心裡也陡然滋生了對醫術的神聖使命感。

  何況這個人，是自己今生今世的公爹呀。

  「哈哈哈，我家兒媳婦真乃神醫，如假包換的神醫呀，哈哈哈哈…」

  張雲峰沖慕雲裳豎起大拇指，旋兒，張雲峰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楚老弟，楚老弟你在哪裡？我可以走了呀，楚老弟，從此以後，我再也不需要拐杖了呀！哇哈哈哈哈哈！」

  張雲峰口中的楚老弟，楚大江，就住在張雲峰的旁邊，他們兩個很小的時候就結為兄弟。

  這可是好事一樁，張雲峰可是要頭一時間告訴給楚大江老弟的。

  看到父親這樣的興高采烈，如果張玉堂沒有記錯，這是自他記事起，是第一次看見父親這般興奮，這般激昂的呢。

  張玉堂那濯濯星目隱隱有水紋的波光一般。

  慕雲裳知道，張玉堂他哭了，流淚了，感動了，而這一切，是因為他的父親能夠再一次不依靠拐杖，變成正常人的那個樣子。

  張玉蓮和陳氏面面相覷，也是好一陣子無法平復心情，「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玉蓮！你嫂子治癒了你爹的腿呀！太好了！真好！」

  「是呢，是呢，嫂子是女神醫呀！」

  張玉蓮激動不已，「娘，你說，以後我就跟著嫂子行醫，好嗎？以後做個女醫，興許到了皇宮，當著名的女醫呢。」

  「好哇，孩子！」

  陳氏無比欣慰著，她昨天晚上以為孩子他爹就算是不能站起來，但是，能夠感覺到知覺，已經是相當了不起，陳氏沒有想到，這一大早，相公又是走的，又是跑，真是太開心了！

  「大嫂，你教教我醫術，好不好？明堂要跟嫂子學習醫術。」

  小明堂仰著頭看著慕雲裳，好像慕雲裳的臉上掛著滿滿的冰糖葫蘆。

  「好。當然可以呀。」慕雲裳滿是甜甜的笑容。

  這個女人，她真的做到了！

  好了不起的女人。

  張玉堂的神色越發複雜，只是這麼一來，她是否會加速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張玉堂有點擔心，可她終究把養父的腿疾給治癒，也算是自己的恩人。

  是了，以後要對她更好一些，只要才能報答她。

  想到這麼一層面上，儘管胸腔之內一片激盪，可張玉堂還是裝作淡定的模樣。

  「娘子，謝謝你。」

  張玉堂對著慕雲裳極盡溫柔得說道。

  「謝什麼？這是我身為人家娘子應該做的，再說，你的爹，也是我的爹呀。」

  慕雲裳幽幽得道。

  裳兒媳婦兒能夠將雲峰的腿疾給治癒，回頭想一想，媳婦兒會不會把玉堂的肺癆之症給調理好呢？

  一有這種膽大的想法，陳氏的眼珠子滿滿期待得凝著慕雲裳。

  「娘，你不用說，我知道你的想法，相公的肺癆之症…我之前診脈的時候，也稍研究了一下，貌似需要時機…」

  慕雲裳生怕自己說的不恰當，偶爾嫁給目光落在張玉堂這裡。

  張玉堂似乎對慕雲裳的話，很是滿意，竟沒有任何表達出一絲不滿。

  慕雲裳繼續大膽起來，「只要媳婦兒我開出藥方，好好給相公調理一番，相公一定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

  陳氏這一次的手指甲幾乎是嵌入慕雲裳的手臂肉里，是因為陳氏太開心太激動。

  陳氏她不曾想著，娶老慕家的一個孫女，竟然等同於娶一位名醫回來，治好了自己的相公和兒子，這老天爺恩賜也不過如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