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公主不想當姐姐

  「您身上用的香粉是青花散嗎？」月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大美人。

  陸清音聞言，並不詫異。

  因為這青花散清淡又好聞，是月慕深給她研製的，她用了許多年。這個小丫頭是師兄的女兒，對此香熟悉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她微笑著抬起手輕輕揉了下小丫頭的腦袋，卻並不追問什麼。

  一旁，見母后竟然不抱自己，海棠有些不高興。

  然而，母后雖溫柔，卻也是嚴厲的。

  她不敢造次，只能悄悄地問抱著她的十一，「十一姨，為什麼不是你抱洛洛，母后抱海棠呢？」

  十一看著她不高興而微撅著的小嘴兒，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兒，「因為這裡是小公主的家，但洛洛第一次來皇宮，她會擔心會害怕，所以，主子抱她，她就不會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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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聞言似懂非懂，抬起小胖手撓撓頭，想起自己以前有一次做一個很可怕的噩夢，醒來時，也特別害怕，然後娘親緊緊抱住自己，自己就不害怕了。

  突然間，覺得懂了。

  母后那麼溫柔，她抱著洛洛，洛洛就不害怕了。

  海棠心裡的那點兒不高興不開心頓時消散。

  「聽聞在東宮時，你也是同海棠住在一起的，如今在這鳳棲宮，也讓你和海棠住在同一個殿中，如何？」陸清音抱著月洛回了自己的寢殿，如是跟她說道。

  小丫頭抬眸，水潤清瑩的目光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能與公主殿下同寢，是月洛是榮幸。」

  陸清音聞言，微微一笑，眸里卻含著一絲心疼。

  「洛洛，你不用怕，在這裡，我就是你最親的人，我會保護你，更會待你如待海棠一樣的好。」她儘量語氣低柔地說道。

  月洛抬眸看著她，長卷好看的睫毛扇動了兩下，她說道：「我曉得。」

  陸清音：「嗯？」

  「娘說過，皇后娘娘是這個世上最好、最溫柔的人。」

  陸清音聞言，眼眶突然一陣滾熱……那麼一剎那之間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可是她隱了回去。

  如果月洛是師兄的女兒，那麼此時只是兩歲多，卻如此的懂事，在人前如此的小心翼翼。

  雖然海棠一直生活在清州，「父不祥」了那麼久，但是有眾多人寵著她，讓她生活得無憂無慮。

  「洛洛。」陸清音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細嫩的小臉，「海棠是別人的公主，但是，海棠不是你的公主，她是你的姐姐。」

  月洛聞言，似是不懂，好看的秀美微微蹙了下，粉唇動了動，低喃，「姐姐？」

  「是的。」陸清音看著她，神態越發地溫柔，「你不是說，你娘說過，我是這世上最好、最溫柔的人嗎？其實，你娘也是。以前，她對我也是最好、最溫柔的，我們好得像一家人。所以，我的女兒，就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亦是我的女兒。海棠比你年長些，便是你的姐姐。」

  此時，在一旁吃著紅豆糕的海棠蹭了過來，烏溜溜的美眸看著她們，說道：「不要叫我姐姐好不好？」

  陸清音聞言，臉色一沉……

  此時，海棠軟萌軟萌地說道：「我不要當姐姐，我要當妹妹。我叫洛洛姐姐好不好？」

  陸清音：「……」

  一旁的十一：「……」

  厲害了！我的公主殿下！

  陸清音噗嗤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說道：「也好，你叫洛洛姐姐。可是，妹妹一向要聽姐姐的話，你呢，叫洛洛姐姐，就要聽洛洛的話，知道嗎？」

  海棠想了想，不太願意答應。

  可是，她沒有姐姐啊……

  父皇和母后也說過，只能給她生妹妹或者弟弟。

  可是，她不喜歡妹妹。

  所以，她還是要個姐姐吧。

  「行吧。」她點了點頭。

  陸清音看著月洛，笑著問道：「海棠當月洛的妹妹，可好？」

  月洛低頭，說道：「謝謝娘娘。」

  她心裡清楚，皇后娘娘這麼說，是怕小公主會仗著自己是姐姐而欺負她，所以，索性就順了小公主，而讓她當了姐姐。

  其實不必如此，小公主十分善良可愛。

  「你不用叫我娘娘，你應該叫我師叔，或者……音姨。」

  月洛抬眸看她，乖巧地說道：「師叔。」

  娘說過，在東宮可隱瞞。

  但是，一旦見到皇后娘娘，瞞也是瞞不住的，便不必再瞞著。皇后娘娘是娘的師妹，自然就是師叔。

  「十一，吩咐宮人收拾海棠的寢殿，準備好兩個小丫頭的用品。」

  「是。」

  晚上的時候，陸清音讓御廚做的菜，做了許多樣，再觀察看月洛比較喜歡什麼。

  因為她知道，這個過於懂事的小丫頭，不會告訴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的。晚膳之後，她帶著兩個小丫頭在鳳棲宮轉來轉，便讓嬤嬤帶著她們下去沐浴。

  「主子，你不問問月姑娘的下落嗎？」十一問道。

  陸清音搖搖頭，「洛洛剛來，不必著急。」

  十一想了想，說道：「那麼，這個孩子是月姑娘和……臨神醫的嗎？」

  陸清音默然。

  她這一沉默，十一自然知道她的心中所想，好一會兒又說道：「月姑娘和臨神醫之間互許情深，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月姑娘帶著身孕也要選擇離開？」

  陸清音抬眸看著遠方，「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

  以及這次，為何師兄會將女兒送回來？

  「我擔心的是，師兄現在是不是遭遇到什麼生死危難？」

  十一說道：「可是，月姑娘離開楚國之後，楚君驍就已經對外公布雲月公主已在獄中身亡，楚國那邊不可能追殺她，更何況，臨神醫身為東洲未來之主，哪怕真的楚國不放過月姑娘，她也該知道，留在臨神醫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陸清音搖搖頭，「我也實在是想不明白。」

  「她一直帶著洛洛，也許洛洛會知道。」十一說道：「主子，您還是早日問一問吧。」

  陸清音收回目光，看向十一，「嗯，明日，我探一探。」

  師兄，到底是怎樣的難言之隱、怎樣的危難，讓你寧願遠離自己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