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太寵妻也不算個事兒

  「你不明白是吧？」軒轅夜冷笑一聲，俊臉上的最後一絲笑意斂沉，他伸出手輕輕地戳了戳她的心口，「陸清音，你這顆心，莫不是鐵做的，冰雕的，撼動不了，融化不了了，是吧？」

  她抬眸看著他，清澈雪亮的眼眸，有著他的倒影，卻是那麼冷漠無情。

  他還以為，他已經見過她最冷漠的模樣，可是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原來他不僅僅會因為她不經意的一個回眸而心動，還會因為她冰冷疏遠的目光而心痛……

  他收回怒極怨極戳向她心口的手，坐在她的身邊，伸出手強行將她摁在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仿佛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讓她從此再也離開不了自己半分。

  「如果……」他薄唇張了張，晦澀的言語，哽在喉間，卡得有些泛著疼，「如果呆在皇宮，呆在我的身邊真的讓你那麼不快樂，如果你一心愛著他，如果你那麼嚮往江湖，那麼再痛……我都可以忍痛放手，因為……因為我曾經嘗試過、努力過、不擇手段過，強求過，跟你成為夫妻過，卻還是無法留得住你，我就真的無法成為讓你覺得『值得』的那個人，學會放手，成全你，至少我們兩個人之中會有一個人是快樂的。」

  

  「所以，我配合你，我想放手讓你去尋找離見歡，往後餘生，不管多痛多想念你……我會告訴自己，陸清音，我的皇后，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

  「可是，我不能讓你真的『死』了，你明白嗎？」他摟得她更緊，仿佛稍微鬆了鬆手就真的要徹底失去她了，「我可以讓你活在這個世上的某一個角落，不管是跟誰在一起……可是，我不能讓你去送死！」

  「陸清音，就算你不屬於我，我也要你活著！」他說著，鬆開她一些，看著她，低下頭……緩緩地吻上她，「至少讓我痛的時候，還讓我可以幻想著有一天你會回心轉意，或者是，有一天，我們還可以再見。」

  陸清音怔怔地看著他，紅唇微張，卻始終說不出隻字片語。

  她曾經以為，以軒轅夜的霸道，那是一種「我得不到的，我寧願毀掉也不會讓別人擁有」的狠絕，可是，他又一次證明，她想錯了。

  也許，她從來不了解這個男人。

  許久，她看著他，語氣堅定，「軒轅夜……欠你的，若我活著，回來還。若我死了……下輩子我還你。」

  「我不要下一輩子！如果這輩子都得不到，還說什麼下一輩子？」他輕撫上她的臉，語氣都是帶著哀求的，「你想要救的人，我替你救，但是，你不能去。」

  「不行！這是江湖規矩！也是我跟離怨天的仇恨，是清虛宮的私事！」

  軒轅夜聞言，低低地笑著。

  被氣笑的。

  他一手將撫著她的臉，一手將她扯入懷裡，「所以，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讓你猶豫，讓你停下，讓你改變主意了是嗎？」

  她閉上眼睛，「是！」

  「離見歡、月慕深、鎮國公……永恩王，還有……我，都無法成為你惜命的牽掛，是嗎？」他捏住她的下巴，摟在她腰間的手，忽然落向了她的小腹，他說道：「如果是他呢？」

  陸清音聞言，怔了怔。

  「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還會不顧一切，為了你所謂的江湖恩怨只身前去赴死嗎？」

  她終於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反正也沒有孩子唔唔……」

  話未落，他吻了上來。

  欺身而上。

  他跟她倒在床上，不顧身上的傷口已經裂開，刺骨般的疼痛，狠狠地吻著她，不死不休的繾綣……

  「現在沒有，那我囚禁著你，直到你有了一個可以讓你打消去送死的這個愚蠢想法的牽掛為止！」

  「軒轅夜！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輸……憑什麼替我決定……」她憤怒的抵抗，卻比最普通的人還沒有力氣，只能任由他狠狠地進犯，「就算……就算一切皆如你所願，除非你能一直囚禁著我，否則……我還是會去，讓我帶著他一起去，我活他活，我死，他死！一起地府相聚吧！」

  軒轅夜低頭，狠狠咬在她的肩頭。

  他不曾想過，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倔得那麼令他頭疼，偏偏他拿她莫可奈何！

  「行，那你看看，如果我要強留，你能不能走！」軒轅夜也犯了狠。

  「軒轅夜，你這麼做，我會恨你的，你根本不明白……」

  他低頭，以吻封緘。在她的心裡，他不重要，他留不住她，那麼真的「骨肉至親」也留不住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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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夜差點兒死！

  因為傷口撕裂，失血過多……

  臨羨淵好不容易給他重新包紮了傷口，看著狼藉的畫面，還是忍不住嘖嘖道：「師兄，你這可真是玩命的在『寵幸』皇后啊！」

  軒轅夜陰沉著臉，陰森森地睨著他，沒說話。

  半晌，臨羨淵給他包紮好傷口，輕嘆道：「她不會聽你勸的，如果那麼容易勸得住她的話，鎮國公那本就勸住了。清虛宮的聖女蕪曦在離怨天的手上，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是她不會放棄蕪曦。」

  軒轅夜冷眸一眯，「給祁龍傳話，給他兩個月的時間，在離怨天和陸清音約戰的時間到大之前，給朕把離怨天幹掉！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但是，朕貴為當今的天下，也是時候為墨國的江湖清除一些毒瘤了！」

  臨羨淵：「……」以前你還真的沒管啊！

  離怨天總算是招惹到您了！

  「祁龍臨走之前，還給我留了一道消息，你當時去找陸清音，走得太快，他也是臨時想起了的……據說魔宮又一種很絕密的毒藥，解藥只有離怨天才有。我想，陸清音一心想要赴戰，可能還跟這個有關係。」

  「阿音中毒了？為什麼你都沒又看出來。」

  臨羨淵搖搖頭，「不是她。當然，我也只是我的一種猜想。」

  軒轅夜眸子一沉，毅然決然，「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放她一個人赴戰。」

  臨羨淵眉梢挑了挑，這話聽著……

  師兄，你還真是逃不出陸清音的五指山了。

  果然，太寵妻了也不算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