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臣妾無話可說

  軒轅夜趕到鳳棲宮的時候，太后正大怒。

  「陸清音，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后怒問。

  林御醫站在一旁，手裡還捏著一些草藥。

  那些草藥，被放在桌上，蔫蔫的，明顯是煮過又干腐了的。

  陸清音站在一旁，面色平靜，並不言語。

  軒轅夜走過去，站在她的身邊，抬眸看向林御醫，「怎麼回事？」

  太后冷聲道：「林御醫，告訴皇帝，這都是些什麼？」

  林御醫朝著軒轅夜稟道：「回陛下，這些草藥是宮人從皇后娘娘的廚房後院搜出來的，這些草藥里含有麝香、浣花草以及其他的一些草藥等，但是最主要的藥效就是……避子。」

  軒轅夜聞言，俊臉也是驟然一沉。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目光幽邃冷冽，「皇后，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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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清音緩緩地瞌眼，好一會兒才睜開，微微轉頭，對上他如炬如冰的目光，「臣妾……無話可說。」

  「陸清音你好大的膽子！」軒轅夜聞言沉冷著臉沒說話，太后卻是怒不可遏，「你身為後宮之首，竟然扼殺皇家血脈，你是有多不屑我們軒轅家的血脈才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虧夜兒……夜兒如此厚待你！」

  陸清音垂眸，並不辯解。

  軒轅夜幽沉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仿佛世間萬物此時都被他排除在外，他的眼中，只有她。

  「皇帝，你還愣著做什麼？如此惡毒的女人，你還留著她過年嗎？」太后見皇帝遲遲無所舉動，冷聲一喝：「立刻、馬上！給哀家把這辜負皇恩，不知好歹的女人打入冷宮！」

  坤寧宮的人聞言就要上前。

  軒轅夜轉過頭，冷眼一瞥。

  那些宮人連忙動都不敢動，只能退在一旁。

  「母后，事情尚未查明，皇后之罪，待朕查清楚了，自會懲治。」軒轅夜掃了眾人一眼。

  太后一噎：「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太后，您先別著急。」肖淑妃笑著上前，輕輕地挽著太后的手臂，笑意盈盈的看了看陸清音，繼續又看向皇帝，「陛下所言不錯，皇后乃堂堂一國之母，位居中宮，可不能冤枉了她。再說了，哪個正常的女人，不盼著陛下寵愛，不盼著能早日為陛下誕下龍子呢？就算……就算皇后不想得到陛下的恩寵，陽奉陰違，不想誕下龍子而偷偷喝避子湯，那麼也該有理由吧？」

  陸清音聞言，抬眸冷冷地看了肖玲玉一眼。

  肖玲玉又看向太后，說道：「太后，您說是不是？」

  太后看向皇帝，「哀家覺得淑妃說的不錯，皇帝，你也是時候看看，你專心寵著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肖玲玉又說道：「其實，臣妾大概知道皇后娘娘的心思呢……」

  她暗示地看了皇帝一眼，又看向太后。

  太后立馬拉住她的手，追問道：「淑妃，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肖玲玉點點頭，揚聲說道：「來人，拿進來吧！」

  不一會兒，肖淑妃的心腹宮女肖紅抱著一把古琴走過來。

  古琴有藍色的綢袋裹著，放到桌上，再小心翼翼的拿出了綢袋，那儼然是……皇后陸清音的那把仲尼古琴。

  「娘娘……」紅英臉色微變。

  就連陸清音，面上不起波瀾，但是袖子裡的手悄悄地捏了捏緊。

  太后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淑妃，你快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是，太后。」肖玲玉命人點燃了一根蠟燭，取了過去，「你們把琴翻過來，可小心著點兒，這仲尼古琴可是皇后娘娘的心愛之物呢，雖說借與本宮彈奏幾日，但是本宮保證過，要絲毫無損的歸還皇后娘娘。」

  宮女道：「是，娘娘。」

  遂將古琴慢慢翻過來，背朝上。

  「此琴有何玄機？與皇后避子一事有何關聯？」太后問道。

  肖玲玉說道：「太后，您別急。早先啊，臣妾出於對此琴的偏愛，總想要細細欣賞，卻意外在這琴上看到了皇后寄於某人的一份愛意……皇后娘娘的心思，可不就知道了嗎？」

  「哦？還有此事？快些讓哀家看看。」

  肖玲玉手裡舉著蠟燭，說道：「此事，倒也不是皇后娘娘疏忽，而是真的玄妙啊。那行字刻在琴底，非得用燭火映灼，才能使其露出真面目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蠟燭湊近，燭火灼向琴底的某一處。

  紅英悄悄看著自家主子，發現她的臉色已經微微蒼白。

  她暗想：看來古琴上的秘密，真的已經被淑妃見著了，這事兒瞞不住了，這可怎麼辦啊？

  然而，此時肖淑妃忽然詫異得近乎不可置信地道：「怎麼可能！？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太后聞言，立馬大步上前去，把她推開。

  林御醫等人也好奇的上前，只見原本空白的琴底，經過燭火的灼映之後確實多出來了一行字，但是，那行字是……

  「得遇夜郎 琴音相喜」

  若說「陛下」，那還有可能是暗指前朝皇帝上官行霈，那畢竟是皇后陸清音曾嫁予的人，她若是將心思放在前朝皇帝的心上，也不奇怪。但是，此時「夜郎」二字，所指何人，不言而喻。

  陛下名諱「軒轅夜」，夜郎不就是指陛下嗎？

  太后看完也是一臉訕意，「淑妃，這個……這個能說明什麼啊？」

  「不是、不是的……太后，臣妾原本看到的壓根不是這句話，而是……」

  「淑妃。」軒轅夜冷冷地說道：「你鬧夠了沒有？！」

  肖玲玉被冷喝的一顫，連忙轉過身去看著他，說道：「陛下，真的，臣妾沒有騙您，臣妾當時看到的是……」

  「你不就是想要污衊皇后嗎？」軒轅夜跨步上前，抬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竟讓淑妃再也說不出話，他說道：「朕剛才不說，只不過是想要看看你還想要玩什麼把戲，你當真以為朕怪罪皇后了嗎？」

  「陛、陛下……」肖玲玉掙扎著。

  軒轅夜猛的鬆開手，回過身掃了一眼眾人，最終看向太后說道：「母后，避子湯的事情，既然皇后覺得難以啟齒，那就由朕來替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