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永恩王是個廢柴

  太后對永恩王的態度驟變，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另有陰謀？眾人不知其中緣由，心中不免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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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鎮國公府那邊心底有數。

  陸雲流問道：「大哥，你都告訴太后了？」

  陸雲海笑著搖搖頭，「非也。」

  所謂的密談之久，也非是只道此事。

  那夜，太后突然到訪鎮國公府，兩個人也是「老熟人」了，根本不需要虛與委蛇，她開門見山的問道：「國公爺是不是該告訴哀家，永恩王的身份……不，確切的說，他的身世？」

  話已至此，鎮國公再否認太后也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更何況，如果太后的手中沒掌握一點與此相關的「證據」，那又怎會有此疑問？

  畢竟，這幾個月以來，她都對上官家這根「獨苗」喊打喊殺的。若非發現永恩王身份有異，便不會來鎮國公府這一趟。

  故人再見，難免感慨。

  陸雲海說道：「太后既知，又何必再說。」此話默認了太后所猜想的事情是對的。

  果然，太后臉色乍現一絲激動，「永恩王真是……」

  「是。」陸雲海看著她。

  似乎是這一眼，又讓她逐漸的冷靜下來。

  她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隱瞞至今？」

  「你錯了。」陸雲海在她不解的目光之下，說道：「不是隱瞞至今，而是還得隱瞞下去……」

  「為何？」她追問。

  陸雲海卻搖搖頭，「這是鎮國公府的秘密，事情未解決之前，一旦泄露，會為瀾兒以及更多的人招來殺身之禍。否則，我們又怎會任由瀾兒深陷危險也隱忍著沒說出他的身份？」

  火燒南王府，以及幾次偷襲不成的暗殺、這一次的牢獄之災等等……

  「國公爺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太后皺眉，滿臉不悅。

  陸雲海卻不緊不慢，搖搖頭，「已經說了，只是太后不願意相信啊。可是，事已至此，我還是有一句話想要告知太后，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自己去經歷，自己去解決吧，我們都老了。」

  太后不語。

  陸雲海繼續說道：「錦兒死的時候便說過，過去的都讓它過去，無論是新朝還是新帝，只要他真是明君聖主，於墨國百姓而言，便是福。那些該死的、不該死的人也都已經死了，我們都放下了，你……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還想要搭上多少人命？」

  太后沉默不語。

  他輕嘆一聲：「放下吧，既然痛苦……何不放下呢？」

  老南王的死。

  可是，前朝先帝也已經死了。

  有罪之人已經死了，就算上官風瀾真的是上官家的孩子，也不該他來替先人承擔罪孽。

  沉默了半晌，太后朝著他緩緩頷首，起身離開。

  「阿音不知道這些事情，這些事她都忘了，包括瀾兒。」陸雲海說道。

  太后腳步微微頓了頓，打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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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您說太后是怎麼想的？」永恩王事情過去兩日，十一越發想不明白太后的心思，「您說，如果她另有陰謀的話，那麼讓皇帝賜小殿下免罪金牌不是自己堵她自己的路嗎？除非……除非她是真的不打算用正當的手段去動小殿下。」

  那麼，就有可能是這樣：表面對永恩王好，讓他們所有人都鬆懈守護，再尋找時機下殺手，就如同在南王府放火那一夜的手段一樣。

  暗殺。

  陸清音默著，不發表任何意見。

  因為她也著實想不通。

  「鎮國公府那邊有何消息？」

  十一說道：「沒有。」

  「娘娘。」一宮女走到殿門前，福了福身，說道：「太后詔您去坤寧宮用午膳。」

  噗……

  陸清音剛喝的一口茶差點兒全噴出來！

  太后讓她去坤寧宮用午膳？

  怎麼這麼詭異呢？

  她取手絹擦了擦嘴巴，神色又恢復慣然的淡漠，「本宮知道了。」

  十一說道：「太后這……該不會是給主子您擺了一場鴻門宴吧？」

  陸清音睨了她一眼，「別胡說。你不是很好奇太后對永恩王的態度終究真假嗎？去了，便該知道了。」

  「主子，要不要先派人去聖居殿看看陛下是不是也去坤寧宮？」十一現在對軒轅夜這狗皇帝已經不是最初的抵抗了，經過這幾次她倒是覺得，有皇帝在，宮主反倒是有靠山的。

  陸清音：「無需。」

  前往坤寧宮之後，說是午膳，就真的是午膳。

  並且，只有太后和陸清音。

  陸清音心裡倒是沒擔心過，畢竟，太后光明正大詔她過來，若要有什麼陰謀，當不會如此高調。

  「皇后，永恩王年幼，如何教導是你，是鎮國公府應盡之責。」

  陸清音心下一顫，總覺得太后要從「政」上來管束永恩王。

  她道：「母后放心，這是自然的。」

  「那麼，你覺得永恩王該如何管教？」

  陸清音說道：「誠如之前臣妾所跟您說的，臣妾只願他安順的度過此生，不需要他有所大作為，待他年長一些，臣妾就會讓他前往江湖，做一個瀟灑遊俠。」

  簡而言之，軒轅家的江山，永恩王絕對不會沾半點兒。

  此番沒野心的話，本該叫太后放心才是，然而，太后的臉色也不見得多好。

  好一會兒，太后說道：「據哀家所指，你有一師兄，整日裡遊手好閒，不務正事，帶著永恩王提籠架鳥，遊走花樓，風花美酒，堂堂王爺，何成體統？」

  陸清音：「……？？？？」可是說月慕深？

  不過，師兄帶著小傢伙到處玩，不是正合太后的意？

  一個前朝後裔，最好混成一個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醉心風月不謀權位的廢柴王爺，不是最令人放心的嗎？

  雖然她不可能真的把瀾兒培養成一個廢柴，這個孩子天生聰穎，也斷然不可能成為如此庸才。但是，師兄帶著永恩王四處玩耍，墨城上下也不少人見過，其實……

  這也確是他們的計劃沒錯。

  一個「廢柴」王爺可不是靠說的，不能等永恩王長大了，再把他「定義」成一個廢柴王爺。天下非一日所成，廢柴也非一日可就，到時候又有誰會信永恩王真是一個廢柴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