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只寵你，不好嗎

  小傢伙果然乖乖的不與軒轅夜說了。

  但是他轉頭看陸清音一眼，微鼓著小臉，氣哼哼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但也不能濫情，擇一人，居一城，過一生。不羨鴛鴦不羨仙，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陸清音：「……」這、這不是……她和師兄曾經有過一次的對話嗎？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這是師兄說的。

  後面的都是她說的。

  那是一年前的了，瀾兒那會兒才兩歲多啊，怎麼……

  陸清音被小傢伙過人的記性震驚了，難怪說有些話壓根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說，他是聽什麼就學什麼，記得比你都清楚。

  「陛下，瀾兒童言稚語，請您別在意……」

  

  「朕覺得說得很好。」軒轅夜伸出手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嘴角噙著笑，「告訴朕，這些話，是誰說的？」

  陸清音連忙喝止：「陛下……」

  「我說的。」小傢伙笑眯眯，軟乎乎的說道。

  軒轅夜拍拍他的小腦袋，看向了陸清音，「一生一世一雙人……只要她要，朕便給。」

  「十一。」陸清音撇開臉，避開男人的目光。

  十一走進來，道：「娘娘。」

  陸清音：「送永恩王出宮。」

  十一：「是！」

  「我還沒有用早膳，我的包子……啊啊啊！！！」小傢伙掙扎著，伸出手兒想要抓過只咬了一口的包子卻被十一扛到肩上帶走。

  陸清音覺得男人的目光直盯著自己，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他卻已經淡然地繼續用膳。

  見狀，她也只好跟著繼續用膳。

  可是，早膳之後，軒轅夜並沒有離開。

  他說道：「明日就是秀女進宮之日，秀女入宮三日內則選妃，皇后覺得選妃之日該定在何時？」

  陸清音微微垂眼，道：「選妃之事既是眾望所歸，那陛下就早日定下四宮妃位的人選吧。」

  後宮之中，以皇后為尊，其次是四妃，分別為：貴、淑、德、賢。

  軒轅夜聞言，端著茶杯頓了頓，緩緩地放下了，目光卻依舊沒離開女人。

  她垂著眉眼，自是沒見到他複雜的神色。

  半晌，他將茶杯放下，緩緩起身，尾音似夾著一絲輕嘆，語調極低，道：「好……那就明日日暮之時，定四妃。」

  話落，他舉步離去。

  再沒有回過頭。

  --

  翌日，秀女入宮。

  此時選秀，在精不在多，一共也就十六位。其中十位為各官家小姐，另外六位皆為墨國六大皇商之女，身份雖比不上官家小姐，但也非普通門第可比的。

  皇帝年輕俊美，六宮之中又只有一位皇后，故而，這些個秀女對妃嬪之位勢在必得。

  古往今來，選秀納妃的流程都是秀女入宮，皇帝再看情況寵幸秀女，之後再予名分。

  然而，軒轅夜反其道而行之。

  秀女入宮，當日日暮時，封妃賜嬪。

  皇商之女織一閣的大小姐被賜封為賢妃。

  其餘五位皇商之女兩位封為次嬪，三位封為美人。

  禮部尚書之女為德妃。

  然而，令人意料十分的是……肖玲玉沒有喜獲四妃之首。

  兵部尚書之女被賜封為貴妃。

  而肖玲玉被賜封為淑妃。

  當天晚上，各個嬪妃分別入住皇帝所賜的宮殿。

  「自從陛下要選秀納妃的事情定下之後，眾人紛紛猜測誰能成為四妃之首，大多都說是肖玲玉。如今陛下卻賜封兵部尚書之女陳紛霏為貴妃。主子，陛下這是何意？」

  想來肖家那邊一定非常不快吧。

  陸清音淡淡道：「有何難解？從幾年前南境戰亂到替新朝效率，肖縱手握五萬兵權，如果再讓他的女兒在後宮得勢，豈不是助長肖家勢力？」

  十一瞭然，「果然好手段。」

  在朝中，唯有兵部尚書可名正言順的分削兵權。

  這天晚上，所有人都覺得皇帝要翻今日所立新人的牌，然而……

  皇帝來了鳳棲宮。

  就連陸清音都訝異了。

  「陛下，你……」

  「你們都退下。」軒轅夜遣退宮人。

  鳳棲宮的寢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陸清音微微退開身，朝著他行了一禮，「不知陛下這麼晚前來……」突然，他握住她的手。

  「朕來這裡，皇后很訝異嗎？」他垂眼看她。

  陸清音抬頭，目光對上他，直言道：「今晚陛下冊立新妃，當……」

  「當召她們侍寢？」

  陸清音：「……」難道不該如此嗎？

  軒轅夜往前一步，貼近她，兩個人的氣息很近，近得令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誰說朕冊封了她們就一定要寵幸她們？」

  「……」

  他伸出手勾住她的下巴輕輕一抬，薄唇貼了上去，低語道：「朕只寵你，不好嗎？」

  「陛下……」

  他將她逼退到角落，被貼著牆，由他囚困，任他低頭放肆親吻，「陸清音，只有我們，不好嗎？」

  「……」每每她要說話，他都沒給她機會，吻上來，一次又一次地問她，只有她，不好嗎？

  久而久之，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混沌起來。

  只有她……只有他們……不好嗎？

  被男人吻得渾身軟乎乎，腦袋也莫名的亂糟糟的，她竟著了魔一樣的沒有拒絕，沒有反駁……

  等到兩個人滾到了一旁的鳳塌上時，一切都已經徹底失控了……

  巫山雲雨，綿澤連夜。

  翌日一早，封凜將朝服送到鳳棲宮給皇帝。

  如昨日風風火火的冊封眾嬪妃，眾人皆知，這一天皇帝留宿鳳鸞宮至一早的消息也是如風若雨，傳遍皇宮上下。

  新妃冊立，陸皇后仍舊最得寵。

  這個消息傳開，完全打臉了選秀之前紛紛猜測秀女入宮皇后就要失寵的人。

  「……娘娘，消息大體如此。」紅英說道。

  此時，紅雲端著一碗烏黑烏黑的東西進來，熱氣繚繞，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避子散。

  每次侍寢的隔日，陸清音都會偷偷服用。

  然而，今日陸清音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久久未用。

  紅雲道：「娘娘，次藥味苦，趁熱喝吧。」

  陸清音默了默，道：「……端下去吧。」

  呃？？

  紅雲等人一愣。

  娘娘……今日不服用避子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