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朕都替你守著

  肖玲玉口中的「二手」皇后陸清音，回到鳳棲宮不久，宮人就前來稟報，說陛下擺駕朝著鳳棲宮來了，讓她準備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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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說：「主子，這狗皇……陛下昨晚不來，這會兒來鳳棲宮，究竟是何意？」

  「見了便知。」陸清音整裝起身去殿外恭候聖駕。

  軒轅夜進入內殿之後，遣退了四下的宮人，內殿裡只有他們帝後二人。

  「皇后似乎不歡喜朕的到來？」

  陸清音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垂首，緩緩地道：「天下女子無不因陛下的青睞而感到高興，臣妾亦是天下女子之一，豈會不歡喜？」

  「是嗎？」軒轅夜走近，抬起手湊近她的手，修長卻帶著細繭的手指捏住她好看的下巴，慢慢地一抬逼得她只能抬眸對上他的目光，他嘴角輕勾，幽邃如古井的眸底含著一絲放肆的戲謔，「那為什麼朕看不到你有絲毫的喜悅？」

  「陛下說笑了……」她話未落，整個人突然一僵……

  男人的手突然扣住了她細軟的柳腰，高大的身子傾靠貼近，低下頭，薄唇猝不及防的貼上她的嬌唇。

  溫熱的。

  讓人一瞬間忘記了要呼吸。

  女人嬌軟的身上有淡淡的一股香味，慢慢地瀰漫在鼻息之間。

  「朕像是在說笑嗎？皇后，你不覺得你對朕太冷淡了？」他低頭盯著她，眸底的笑意漸濃，「不如朕教教你，夫妻之間應該如何相處，嗯？」

  「陛下……」陸清音隱忍著，俏臉卻漲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

  她後退一步，男人就逼近一步，步步緊逼，直到她身後是一堵牆，再也沒有退路。

  飄落的布幔隱約遮掩，男人英武挺拔的身姿，就像是一座高山，重重圍困，又像是一座牢籠，嚴密高聳，而她像是一隻被困住，怎麼也飛不出去的鳥兒。

  陸清音很清楚，她和軒轅夜兩個人之間的較量，無論是從身份，還是武功，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就在她想要放棄掙扎的時候，他卻突然鬆開了手，放過了她。

  「你……」

  「陸清音。」他灼熱的薄唇，緩緩貼近她細軟的耳畔，卻不是繾綣的甜言蜜語，而是語氣冷沉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朕會娶你進宮當個擺設？」

  她輕咬著唇，默聲不語。

  他低頭，越發逼近，氣勢磅礴，十分逼人。

  「你恨不得朕永遠都不踏入鳳棲宮半步，是嗎？」

  「恨不得朕永遠都不召你侍寢，是嗎？」

  接連的追問，使得她毫無招架之力，只是緩緩的閉上眼睛，渾身都不禁有些僵硬。

  他抬起手，溫熱而些許粗糲的手指輕撫上她美麗的面頰，「陸清音，你是朕的皇后，從你穿上九鳳朝天的那一天開始，無論是生是死，今生今世你都只能是我軒轅夜的妻。」

  「聽明白了嗎？」他捏著她的下巴，力道一重，「睜開眼睛，看著朕。」

  她袖口之下的手緊緊地一捏，又緩緩地鬆開。

  她睜開雙眸看著他，把所有冷意壓制了下去，「臣妾……明白。」

  軒轅夜似是極為滿意。他低笑一下，俊美的臉龐上，鳳眸瀲灩幽沉地凝視著她，低頭在她的唇上又親了一下。

  突然，他緊扣住她的手腕，一個猝不及防的把她拽入了他的懷裡，被他抱個滿懷，他含著笑意的聲音，醇厚低柔，仿佛是在跟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甜言蜜語，「皇后如此嫻熟溫順，朕甚是滿意，既如此……今晚朕就寵幸你吧。」

  陸清音：「……」這步棋好像下錯了？

  她還能悔棋嗎？

  「陛下……」她深呼吸，抬眸直視著男人，「雖然臣妾與陛下成婚，服侍陛下所臣妾的分內之事，但是臣妾還沒有做好心裡準備，可否、可否給臣妾一點時日習慣和陛下相處？」

  軒轅夜鬆開了她，高高在上地垂眸看著她，嘴角噙著笑，似溫雅，似柔和的問她：「皇后想要多久來習慣？一年？一個月？還是……」

  「臣妾……」

  「依朕看，就一天吧。」

  陸清音：「……」我還沒說話呢！！

  「習慣習慣，不相處如何能習慣？一天的時間，皇后好好想一想……何為人妻之道？」他嘴角的笑痕越發明顯，可是她感覺得到笑意並沒有抵達他的眸底，「如果皇后覺得一天的時間不夠的話……」

  「陛下，臣妾覺得一天足夠了。」她忙接話。

  再不接得快一點，她怕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了！

  這個男人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軒轅夜滿意一笑，收回目光，「朕就依了皇后。」話落，他轉身走出去，「明日見。」

  十一走進來，「主子，我聽到陛下的話了，您……」

  「既已嫁入宮中，我當不會天真的以為我還能是原來的陸清音。」陸清音背對著她，一襲月牙白的宮裝，身影孤冷，「他要，我就給……區區一副軀殼，我不在乎！」

  十一頓然沉默。

  宮主，您真的……真的可以不在乎嗎？

  **

  靜夜沉寂，簫聲一陣，徹夜長空，婉轉悠揚，聲清悅耳，眾人聽得入迷。

  然而沒多久，簫聲漸歇。

  「主子，陛下來了。」十一心道：這狗皇帝！他說給主子一日，上午說完，怎麼當天晚上他就來了？！

  「知道。」陸清音將手裡的長簫放在一旁的檀木里，理了理雲裳，轉身迎候。

  宮人紛紛退下。

  男人步入寢殿內，身著一襲暗紫色的長袍，修長挺拔，器宇軒昂，走到她的面前，嘴角輕揚，淺笑道：「皇后就沒有一點意外？」

  陸清音舉眸看他，清眸淡然，「此時已過子時，亦是新的一日。陛下原本就只給臣妾一天的時間……臣妾明白。」

  文字陷阱，認真，她就輸了。

  從始至終，無論是聯姻一事，永恩王殿下一事，或是今夜這一事……最終解釋權都被掌握在軒轅夜的手中。

  更何況，無論軒轅夜是給她一天，還是一個時辰，既然結局不會變，那早些晚些又有何區別？

  「皇后無需擔心。」他抬起手輕輕地勾住她的下巴，鳳眸專注凝視，仿佛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朕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朕的身邊，你所想要守護的一切，朕都替你守著。」

  陸清音袖下的手悄然捏了捏，微微欠身，「謝謝陛下。」

  「可你要記住，朕要你拿你自己來換。」他寬厚的大掌輕捧著她的臉，低頭吻上她……

  她一怔。

  他要她拿、拿她來換……

  這一夜。

  簾幔落下。

  鴛鴦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