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志恆之法
2024-06-04 12:07:49
作者: 橘子洲
「我的事,不用你管,日後你若敢對他動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賀秋雪冷聲說著,看向齊凜煒的神色里,只剩了厭惡。
「賀秋雪,你和你那不知廉恥的母親一樣,除了負心漢,再也看不見其他了!」一掌劈在了木桌上,頃刻間,木桌碎成了渣,齊凜煒,動怒了。
聽他提起雪安寧,賀秋雪眸中閃過一抹寒冰,手中匕首乍現,朝齊凜煒划過去,「你怎麼說我都可以,可唯獨不能說我娘,她沒有對不起你,害了你娘的,從頭到尾,都是你父親!」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賀秋雪?」一把制住那隻拿著匕首的手,齊凜煒雙眸赤紅,顯然是動了殺氣。
他最恨旁人提及母親的死,這件事,在將軍府,已經成了無人能提的禁忌,卻被賀秋雪這麼提出來了,當真是不要命了。
可偏偏,賀秋雪卻不自知,「齊凜煒,將所有的罪責都推脫到一個女人身上,你就覺得自己沒錯了嗎。我母親唯一做錯了的,便是嫁給了不愛她的人,而不是造成了你母親的不幸。」
「不要再說了,賀秋雪,你是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赤紅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格外嚇人,齊凜煒聲音沙啞,抓在她手腕上的大手力氣更大了。
「殺了我嗎,那樣的話,是你對不住我娘,而不是她對不住你,齊凜煒,你清醒一些吧,你娘也許是幸運的,至少她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倘若齊將軍不喜歡她,又怎麼會讓她生下你呢。」
此一番話,徹底激怒了齊凜煒,齊凜煒周身凝聚著冷意,看向賀秋雪的目光里,儘是死氣。
「公子,御史大人等在前廳,說是有要事商談。」千鈞一髮之際,凝萃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頂著壓力,聲音不大的說著。
不過好在有她出面,齊凜煒收斂了自己的怒火,冷眼看向賀秋雪,她被自己掐著脖子,一張小臉紫的發青。
「讓他在前廳等著,我一會兒過去。」齊凜煒收回自己的手,冷聲吩咐著,就要離開,回頭望了賀秋雪一眼,「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這話,齊凜煒便出了屋子,凝萃急忙去攙扶倒在地上的賀秋雪,她的模樣,的確不怎麼好受。
「郡主方才又是何必呢,何必同公子較真,公子十二歲那年,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磕了腦袋,有時候便會失控。」
想起齊凜煒年少時的那些經歷,凝萃一陣傷心,她一直跟在齊凜煒身邊,很心疼自己這個主子。
聽了這話,賀秋雪眸色一沉,「我沒事的,只是他方才的話有些過分了,不過謝謝你出手救我。」
賀秋雪這麼說著,支撐著身體緩了一會兒,「你快去找他吧,我這就走。」
「郡主,公子方才的話都說戲言,他其實想讓你留下的。」凝萃見她要離開,立即出聲。
賀秋雪擺了擺手,「罷了,我不該在這裡的,這幾日,謝謝你們了。」
說完這話,賀秋雪便出了房間,消失在了視線里,賀秋雪才走,齊凜煒便出現了。
「清霄,你去跟著她,別讓她受到什麼危險。」看著賀秋雪離開的背影,齊凜煒輕聲說著,聽不出喜怒哀樂。
一旁的清霄聽了,幾乎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他們這位主子,是瘋了嗎?他方才不是還要殺了賀秋雪嗎?
不過清霄沒敢耽擱,朝齊凜煒行了一禮,就追了出去。
凝晟房裡,瀰漫著血腥味,凝萃端著藥走進去,看見床榻上趴著的凝晟,嘆了口氣,「都同你講了,要你遠離賀秋雪,你偏不聽。」
「她不是一般人,在公子心裡的位置,也不同凡響,但凡今日那番話出自別人口中,那人也絕對活不下來。」
凝萃這麼說著,眸色一沉,她是看準了,齊凜煒是下不來台,才會前去阻止,不然要是別人的話,一定會死無全屍的,要是她不怕死的出面,估計也會被重懲。
「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啟程去匈奴國,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會歸於平淡了。」凝晟這麼說著,語氣里沒有一絲情感。
歸於平淡嗎?凝萃輕笑一聲,但願如此吧。
皇宮,御書房內,吳丞相卑躬屈膝的跪在雪娿面前,一個勁兒的打著哆嗦,看著高座之上怒不可遏的雪娿,吳丞相也很無奈。
今天叫他來這裡,是因為雪娿已經連續好幾天睡不好覺了,他總是覺得身邊有齊凜煒的人,想著如何要他的性命。
「愛卿給朕支個法子,齊凜煒要怎麼處置了?」龍椅之上,雪娿鳳目微沉,殺意絲毫沒有隱匿。
聽了這話,吳丞相為難的很,「陛下,眼下齊凜煒還有用,不能殺啊。」
「不能殺?難道泱泱大國,除了他齊凜煒,就再也沒有人能當將軍了嗎!」雪娿怒氣不止,將眼前的公文扔了一地。
吳丞相跪在地上,聽著他罵,的確如此,泱泱大國,除了齊凜煒,吳丞相實在想不到還有誰驍勇善戰了。
齊凜煒在青國的地位,也算是無人能夠替代了,不然吳丞相也不會容忍他到這個時候,尤其是現在,宮少霆即將登基為皇,對青國,不是什麼好事。
「混帳東西,你不是有個兒子嗎,兵馬大元帥一職交給他不行嗎!」雪娿怒極,忽然想到吳丞相的兒子吳秉之來。
聽了這話,吳丞相忙以頭搶地,「陛下慎重啊,老臣就那逆子一個兒子,他真的是一問三不知啊,這麼個廢物,怎麼當元帥。」
倘若吳秉之有一點能力,吳丞相聽見這話,也會當做賞賜高興的不行,可偏偏吳秉之是個不爭氣的。混吃等死尚且不夠,又怎麼又能力做什麼兵馬元帥呢,只有死路一條啊!
「什麼都不行,朕留你何用?」見吳丞相卑躬屈膝的樣子,雪娿火氣更盛,幾乎要將眼底的冷靜燃盡。
即使是這樣,吳丞相也無計可施,一直跪在地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