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是。」白寧點點頭。

  「但我們這裡已經沒有存鹽了，如果你實在需要，我可以讓人帶你去山上，你自己開採，不過那得等到明日祭祀過後。」族長說。

  「祭祀？」白寧微微一笑，「我能冒昧問一句是什麼祭祀嗎？」

  族長嘆了口氣，大概是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說道：「你也看到了，這裡已經連續好幾個月沒下過一滴雨了，大家種的糧食都旱死了，大家已經快沒有糧食和水了，不少部落里的人出去找水源都熱出病來，現在還在家裡躺著呢。」

  「所以，我們便準備在明天開壇祭祀求雨。」

  「那不知道，明日我能否也在一旁觀禮？」白寧問。

  求雨這事也是可行的，興許雨師心情好恰好瞧見了，就給你降下一場雨來，就是機率有點小……

  白寧覺得還是應該查出乾旱的緣由，當然她也不會和對方直接說，反正這次她的靈氣大概還能維持個五六日，留在這裡再查探個兩三日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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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長點點頭，道：「可以。」

  從他微沉的臉色來看他還是沒有多大把握的。

  回去的路上，白寧狀似無意地向柏木問道：「你們這裡以前也有求過雨嗎？」

  柏木撇了撇嘴，「以前哪會求雨？」

  「那你們的求雨儀式是誰主持的？」

  「族巫。」說完，他古怪地看著白寧，「難道你們部落連族巫都沒有？」

  「……沒有。」她的榣山並不需要這種聽起來就半吊子的職位。

  柏木不再說話，心裡卻有些鬱悶地想著白寧究竟是來自哪個部落的，怎麼會這麼奇怪。

  路過午元家時，柏木讓白寧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他敲響了午元家的門。

  但他敲了半天都沒有人來開門，心裡有些疑惑。

  難道午元大叔出去了？不應該啊，這周圍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了，糧食都枯死了，連動物都快死光了。

  越想越不對勁，他心裡開始有些擔心，便開始越來越用力地敲門，午元沒來開門，倒是隔壁一家人有人出來了。

  出來的是個老頭兒，他不悅地看著柏木，「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柏木歉意地看向他，「齊爺爺，請問您今天看見午元大叔出去了嗎？」

  齊爺爺見他態度還算好，面色才緩和了幾分，他說道：「沒有。」

  柏木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既然午元大叔沒有出門為什麼還不開門？

  他開始大聲喊了起來，「午元大叔，午元大叔。」

  一邊喊一邊用身體不停地撞著門，撞了好幾下也沒將門撞開。

  就在這時，他看見原本一直站得遠遠的白寧走了過來，然後抬腳，一腳踹在門上，那木頭門立刻便飛了出去。

  「……」柏木目瞪口呆地看著白寧。

  白寧淡定地收回腳，「你那樣是沒用的。」

  因為心裡擔憂著午元，他來不及沉浸在他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女子力氣大的打擊中，連忙走進屋裡。

  一旁的齊爺爺也皺起了眉，難道午元真的出事了？便也跟著進了去，白寧想了想決定也跟著進去。

  一進屋就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正是午元。

  柏木連忙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用手拍打著他的臉，「午元大叔，醒醒。」

  但午元緊閉著眼，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小子，快讓開，讓我看看。」

  齊爺爺皺著眉將柏木給拉開，柏木也沒抵抗，聽說齊爺爺以前是很厲害的醫師，只不過現在已經不治人了。

  齊爺爺走上前查探了一番午元的情況，越是探查面色越發沉了下去。

  「他的情況很不好，身體滾燙，雙眼翻白，脈象也越來越弱，只怕……」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柏木愣住了，「不會的，怎麼會這樣呢？昨日午元大叔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

  齊爺爺似乎想到了什麼，不住地搖頭，渾濁的眼中滿是悲涼之色。

  「報應啊……都是報應。」

  部落里已經因為旱災接連死去好幾個人來，族長為了不引起慌亂將此事給強行鎮壓了下去，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又能鎮壓到何時呢？

  「所以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一直被兩人忽視了的白寧忽然問道。

  「我看他只怕已經餓了好些日子了，還許久沒有喝水，再加上這天氣人就像在開水裡一樣，只怕他幾日前就已經在強撐了……」

  柏木聞言整個人呆在原地，柏木大叔昨天還給他們家送了糧食，可他自己卻……

  「哦，意思是他是又餓又渴又熱是吧？」白寧一臉平靜。

  齊爺爺皺著眉看著她，這個外來人，哪怕這個即將死去的人和她並非同一個部落的人，她這樣的態度也未免太過分了些。

  他冷哼一聲，沒好氣地看著白寧。

  「……」她怎麼了嗎她？

  算了，還是先把這個人救下來再說吧。

  柏木正捂著臉在哭，沒看見白寧走近了午元。

  只見她拿出水囊，食指和中指併攏在他的胸口某處點了兩下，他的嘴就自己張開了。

  白寧想了想，又拿出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綠色的糖果放進了水裡。

  這糖果是清音做給她的零嘴，沒事的時候吃吃，綠色的吃起來十分清涼爽口，或許能對熱起一點作用。

  白寧直接擰開水囊直接朝午元的嘴裡灌了進去。

  那糖果里放了一種叫做流露的仙草，那是生長在極寒之地之物，歪打正著的正好對午元的症狀有用。

  仙草之所以稱為仙草，自然不是普通的藥材可以相比的，剛給他灌了幾口進去，午元便悠悠轉醒了。冷不丁地被嗆了一口。

  「咳咳。」

  聽見他的咳嗽聲，柏木才抬起頭來，見他醒來欣喜若狂，直接撲了上去，白寧趕緊讓開了。

  柏木抱著午元，喜極而泣，「午元大叔，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午元被柏木壓得險些將喝進去的水給吐出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臭小子趕緊給我起來。」

  柏木這才連忙起身，撓了撓頭傻笑道：「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