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身旁應當是還有一人，但卻並沒有應聲，那「男童」似乎早就習慣了，他又接著道：

  「她看起來倒是不錯，不過比起你來還是有些距離……咦。」

  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有些驚訝，「為什麼我在她身上感覺到了白澤的氣息。」

  在白寧不知道的情況下，一簇金黃色的火焰在她身旁圍著她轉了好幾圈。

  「沒錯，就是白澤的氣息。」發出聲音的也正是這簇火焰，而它還有另一個名字「火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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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精突然停在了白寧額間的印記處，在那兒停留了好一會兒，才有些興奮地說道：「原來是這兒。」

  正在突破中的白寧並不能感覺到周圍的情況，只是突然覺得有些熱，白皙的臉蛋也微微有些紅潤了起來。

  「行了，回來吧。」而這時一直未出聲的那人突然說話了，聲音聽起來古井無波，透露著一股清冷之意。

  火精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飛回了他的身邊。

  沒了火精的干擾的白寧也漸漸恢復。「嘖嘖，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破了。」說話的人聲音有些稚嫩，聽起來就像個不大的男童。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寧才從徹底消化了周圍的靈氣。

  待她再次醒來時，自然發現自己的實力更進了一步。

  她雖然面上不顯，心裡卻也有些欣喜，她實力停滯不前已經許多年了，此次來這麼一趟，倒是不虛此行。

  無論她還能不能有別的收貨，她都已經十分知足了。

  她探查好自己的狀態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抬頭一看才發現屋裡還有個人的。

  那人端坐在屏風之後，只能隱隱看見他身著一身玄色的衣袍，隔著屏風都能感覺到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白寧偷偷地放出一抹神識，想要看清屏風後的人的真實面目，卻遭到什麼東西阻擋，無論怎麼樣也看不清那人的臉，就像有一團霧遮住了一樣。

  越是這樣，白寧越是想要看個清楚，她不甘心地又將神識加強了幾分，卻突然感覺到識海中傳來一陣刺痛。

  她忙將神識收了回來，看向那人。

  「白虎神君不必拘謹，請坐。」只聽那人說道，聲音清冽，卻又沒有絲毫的起伏。

  白寧心裡一動，當真便也不拘束，坐到了一旁的案幾前。

  屋中再次陷入寂靜，還是白寧率先憋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道：「您可是鐘山之神燭陰？」

  「放肆，你怎敢直呼尊上的名諱？」火精有些生氣，這個人太不知禮數了。

  但他聲音稚嫩如孩童一般，此番話並未能震懾到白寧，而燭九陰也是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弄清楚了面前的人的身份，白寧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了，她又問：「尊上已上萬年未曾露過面，如今喚來我可是有事？」

  她等了許久也未能等到他的回答，就在以為得不到答案的時候，聽他說道：

  「不錯。」

  「那尊上只怕是找錯人了，我不過區區一隻小妖，擔不起尊上的信任。」白寧可不想給自己惹一身麻煩出來。

  「哼，尊上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你竟然還敢拒絕？」許久不曾開口的火精再次忍不住了，放以前，有多少人巴不得來鐘山做事，這人居然這麼不知好歹？

  「火精。」

  燭九陰低聲斥了一聲，火精便又乖乖地回到了他袖中。

  白寧這才知道那玩意兒原來是火精，傳說混沌之時，鐘山燭陰便是銜火精照亮了天地，她還以為火精就是一團比較厲害的火來著。

  想想也是，世間萬物皆可有靈，火精有靈智也實屬正常。

  火精安靜下來以後，燭九陰才再次開口道：「我並不是要你替我做事。」

  白寧眉頭微微向上挑了挑，「那尊上找我來是有什麼事？」

  見她這樣，屏風後的燭九陰微微皺起了眉。

  火精在他袖中小聲地嘀咕道：「看她這樣哪裡像神君的樣子。」

  燭九陰伸出手輕輕碰了他一下，以示警告。

  他接著道：「你可知道上古浩劫？」

  「略有耳聞。」

  她只知道上萬年前，天地間出現了一次盛大的浩劫，盤古女媧等大神都在那場浩劫中隕落，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神祗皆葬身於那場浩劫。

  自浩劫之後，上古神祗便開始避世不出，對那次浩劫的情況更是緘默不言，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寧也不想知道，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從燭陰口中知道，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她心裡微微有些凝重，難道……浩劫將要重現？

  「上萬年前的浩劫並非偶然，天道想要……」

  燭九陰話還未說完，一道驚雷便從天而降，劈在了竹屋之上，竹屋頓時化為灰燼。

  此時原本明亮的天空也變得烏雲密布，時不時發出一聲隆隆的聲音，似乎是在警告。

  白寧明白了，只怕萬年前的浩劫都出自天道之手，而當燭九陰想要透露出來的時候，它適時地降下雷劫震懾燭九陰。

  這一道雷，不止把竹屋給劈沒了，就連擋著燭九陰的屏風和白寧坐的凳子也沒了。

  她一回頭，便看見他巋然不動地坐在那裡，沒了屏風的遮擋，白寧也看清了他的真容。

  他身下的椅子也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完好無損，他脊背挺得筆直，一身玄色衣袍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

  他一頭烏絲被金冠高高綰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他眉頭微皺，一雙不帶任何情緒的眸子看著她，顯得極為淡漠。

  對於方才的雷，他也沒多大反應，只是抿了抿唇，抬手布下一方結界將他們二人罩在其中。

  白寧還未來得及多問，耳邊便接著響起他的聲音：

  「大道隱，天道現，妖、神二族本就是逆天而……」

  果不其然，又是一道雷劫降下，這一次的雷劫比之上一次更加厲害，哪怕這雷劫不是針對的白寧，也讓她感受到一絲心悸。

  「咔嚓。」刺眼的雷光落在結界上，結界上出現了許多細碎的裂紋，就像蜘蛛網一般遍布整個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