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五章 以萬物為芻狗

  在現實世界的人類歷史上，農業革命的作用再怎麼去強調也不為過，不管其對自然造成了什麼，至少推動了人類文明的大跨步前進，農業革命包含了兩個變化，一個是耕種植物，另一個就是圈養牲口。

  最大的特點就是坐在家裡不出去，「宅」估計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形成的，在人類的基因中，其實不應該存在宅這種屬性的，因為宅的人，都死了，當然，懶除外。

  耕種植物和圈養牲口，這兩件事情，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後者甚至要早於前者一步。

  現在可以在增加一個「證據」，以陳堪眼前所見的情景，其實就是如此，不過圈養的牲口，有些特殊——人，還是會修煉的人。

  其實在知道人族會修煉之後，陳堪就有想過恐怕那些人族的修士會成為巫妖的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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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之所以沒有這個擔心，是因為人族的質量太差，巫妖根本就看不上，但是現在人族會修煉了，這個問題也就自然而然地解決了。

  只是陳堪沒想到巫族竟然如此乾脆，直接將人當成是牲口來圈養。

  人，就會那麼乖的聽話嗎？

  是的，人就是那麼乖，既然其他都動物能夠被圈養，那麼為什麼人不行，人也是動物，即便是這些人是修士也擺脫不了這一點，因為他們的實力比起那些巫族來說，有修為和沒有修為，沒啥本質的區別，剛才陳堪所聽見的那一聲慘叫，就如同殺豬之前發出的那種慘叫。

  巫族對於這些人的待遇其實還是不錯的，好吃好喝供養著，然後還聚攏四周的元氣幫助人族修士修煉，這就像現實世界的養牛，據說一些牛相當高級，在飼養的時候，還要喝紅酒，聽音樂，做按摩，簡直是高端享受。

  當然之所以能夠有這些享受，就是為了讓肉質更好一些罷了。

  「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三個大巫坐鎮，果然是不一般啊。」雖然陳堪沒有看到真身，但是陳堪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不僅如此，這裡還有一個陣法在保護。

  大巫，至少也是太乙中期的存在，甚至有大羅境界的存在，比如當初的夸父就是大羅初期的大巫。

  在這個洪荒世界，說一句「金仙滿地走」也不為過，但是能夠進軍太乙的修士卻不多，何況巫族本來就是善戰之輩，三個大巫，即便都是最弱的太乙中期，一旦彼此合作再配合陣法，恐怕陳堪這位太乙巔峰的修士也不一定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拿下，由此可見巫族對於此地的重視。

  對於這種情況，陳堪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如此行為，並非陳堪怕了，而是沒有必要，弱肉強食本來就是自然法則，在這個世界，人在任何方面都不處於頂端，淪為這樣的下場在正常不過。

  陳堪比較驚訝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數百年時間，這才時自己看到第一個「養殖場」，這個速度有點慢呢，既然巫族能夠想到這一點，陳堪還以為應該到處都是呢。

  其實巫族也想，但是奈何能夠修煉的人族數量有限，就像日本頂級的神戶牛，誰不想多養一些，奈何養起來不容易呢。

  這種事情看似「殘酷」，卻還無法讓陳堪心中產生太大的波瀾，陳堪在上一個西遊位面所做的可比這個更為過分，陳堪以凡間的億萬生靈為棋子，就像是在養蠱一樣，為自己培養合適的士兵和手下，其實本質都是一樣的。

  所謂的「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大抵就是如此，或許是因為實力，或者是因為眼界，反正如果在這個洪荒世界，真的發生像一些洪荒小說之中所描寫的那種巫妖大肆屠殺人族的事情，陳堪可能會出力保護一些人族安全，但是絕對不會像一些小說中的主角那般怒髮衝冠。

  越是接近於道，就越是「無情」。

  或許日後陳堪心境在某個時刻，會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類似於佛家所說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絕不會是現在。

  何況這種事情，也不見得是壞事，在現實世界，有一句話——任何進步，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在古代，不管是改革、革命亦或者發明，都是靠著人命堆出來的，現代也是如此。

  比如當年的汽車，如果擔心發生交通事故，汽車至今依舊只能擺在實驗室之中，為何底特律會成為「汽車之城」，就是因為底特律是世界上第一個不設置限制汽車法律的城市，撞死人沒事，政府幫你搞定。

  這在當時是不可想像的，要知道當初美國，大部分的法律是，汽車的速度必須比馬車慢，而且不能靠近馬車……

  這其實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在現實世界很多人說矽谷會成為下一個「汽車之城」，因為無人駕駛汽車，在矽谷，是最受到包容的。

  在這裡也一樣，陳堪明顯能夠感覺出來，這裡的人族身上的法力不管是質還是量，都要勝過其他人族修士，因為巫族幫助人族，盡心盡力地修改功法，日後會如何，還難說呢。

  在陳堪離開一天之後，太上老君也找到了這裡，太上老君和陳堪的反應是一樣的，其實他在傳下功法的時候，就料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了。

  不過太上老君的徒弟玄都法師就有些氣憤了，說到這位玄都法師，他身上也有一半人族的血脈，看到自己的族人被如此對待，那叫一個怒火中燒。

  太上老君並未制止，玄都法師出手了，然後大打了一場，最終遺憾離開。

  其實真正情況是，太上老君出手將巫族中強大的傢伙全部制住，不讓他們出手，然後由玄都法師和一群實力差不多的巫族打了一架。

  玄都法師寡不敵眾，受傷之後，太上老君直接出手將其帶走，太上老君其實就是為了提升自己徒弟戰鬥經驗，同時也適當地增加一下他的怒氣值，讓他在日後的修煉之中更為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