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高調回歸2

  我站出來道：「顧家主，說到將功折罪、功過相抵，我卻有些不同的看法。」

  顧勁峰冷哼道：「誰要聽你這黃口小兒胡言亂語。閉上嘴，跟顧不上一塊兒滾下山去。」

  我目光一寒：「顧家主，我敬你是長輩，但是，請你不要太過分。你想保住顧家血脈，讓顧不上遠離是非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現在擺明了告訴你，顧不上不可能離開顧家獨自逃生。」

  顧勁峰的臉色頓時一變。知子莫若父，顧勁峰明白，如果顧不上不知道他的苦心也就算了，但是顧不上一旦知道了真相，哪怕是刀山火海他都不會退縮。

  我仰頭看向顧勁峰：「顧家不是我展卿的家族，你們願意自取滅亡，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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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勁峰的態度果然緩和了下來：「但是，顧不上在綠園當中連殺數人，還引爆了毒瘴，這樁大罪……」

  我厲聲道：「顧家長老團都在吧？顧家刑堂堂主也在吧？我現在想問幾個問題，請幾位回答。」

  一個長老冷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質問老夫？」

  我冷聲道：「顧家主，你最好能約束一下你的屬下，否則，只怕顧家沒毀在妖魔手裡，就要先毀在一群蠢貨手裡了。」

  「放肆！」

  「住口！」

  顧家長老和顧勁峰一前一後地暴喝出聲。不過，顧家長老呵斥的是我，顧勁峰卻是在呵斥他。

  顧家長老臉色乍變道：「家主，不能聽他妖言惑眾啊！」

  顧勁峰冷聲道：「他還沒說話，你憑什麼說那是妖言？」

  顧家長老臉色陰沉道：「家主是想獨斷專行嗎？」

  「非常時期，顧家主可以獨斷專行。」顧勁峰一開始只是想讓顧不上遠離旋渦，才和長老團沆瀣一氣。現在形勢逆轉，他會跟長老一道把自己兒子推進火坑？

  顧勁峰一句話把長老團噎得啞口無言之後，語氣又緩和了下來：「再說，聽聽展卿想說什麼也沒有壞處。展卿，你說。」

  我冷聲道：「首先，顧千豪在綠園當中對顧不上的未婚妻，甚至對顧不上本人大肆羞辱……」

  我的話沒說完，顧家長老忽然打斷道：「那只是平輩兄弟之間玩鬧，算不得大事兒！」

  「哦——」我拉長著聲音說道，「原來，在顧家，支脈子弟可以隨便羞辱主脈嫡長孫啊？佩服了！既然顧家有此傳統，那就算我剛才什麼話都沒說。顧千豪身邊那兩條人命，我們認了。為了顧家團結友愛，我們不該斬殺兩個以下犯上、蓄意欺主的奴才。」

  我轉頭看向納月：「算算該怎麼賠償兩個奴才。」

  納月認真道：「奴大欺主，在別人家裡應該活活打死，懸屍示眾。但是在顧家應該重重獎賞。我看，就按戰死子弟的撫恤加十倍賠償吧！另外，我們出資修建忠義碑，將兩位壯士的功績書寫成碑，擺放在顧家門前，再把顧家嫡長子的認罪書刻在碑文上，以視主向奴認罪。不知道諸位長老以為如何？」

  顧家長老頓時一個個臉色鐵青。支脈強壓主脈、奴大欺主的事情，在任何一個家族中都是大忌，同時，觸動的也是他們本身的利益。

  顧家大長老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之後，開口道：「顧不上斬殺兩個家奴的事情不算有過，但是，襲殺兩個平妖俠的罪行卻不能一筆帶過，否則，顧家對懸鏡司沒法交代。」

  我沉聲道：「要交代也是由我來交代。兩個平妖俠以下犯上，我身為獵屍堂青木衛統領，沒有權力清理門戶嗎？」

  大長老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這是懸鏡司內部的事情，拿到家族當中說事兒，明顯不合適。

  大長老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顧不上在綠園當中最大的罪過是用屠城屍瘴殘殺同族。這樁大罪，你想怎麼解釋？」

  我沉聲道：「那是我們受到了鬼怪的影響。我想，這樣的事情，在顧家也發生過吧？」

  我不等對方說話就開口道：「按照常理而論，我們當時是想要脫身，摔毀屠城屍瘴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我們會那麼做嗎？」

  「這個……」大長老明顯猶豫了起來，但是他很快又下定了決心，「顧不上被鬼怪影響一說毫無證據。十幾個族人因他而死，他拿不出相應的功績，決不允許踏入顧家半步，更勿論爭奪家主！」

  我揚聲道：「如果我說，我們能解決顧家之危呢？」

  大長老微震之後，馬上冷聲道：「一派胡言！我等……」

  我不等對方說完就高聲道：「顧旭，出來吧！」

  顧旭從人群背後走出來時，幾個長老同時搶進幾步，手扶著城頭看了過來。有人急聲喊道：「快，快，快放吊籃，把顧旭給弄上來。」

  顧旭回頭看向我時，我伸手比了一個手勢讓他放心過去，顧旭這才大步走到了城下，任由顧家人把他吊上了城頭。

  幾個長老從上到下把顧旭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之後，大長老才沉聲問道：「顧旭，我問你，你身上的桃花種子是怎麼被摘掉的？」

  顧旭故意大聲說道：「是大少爺和展大哥在我睡夢中幫我清除掉了鬼面桃花種。具體是怎麼做到的，我也沒看清，但是我敢保證，我已經不用再怕被種子爆體而亡了。」

  大長老目光灼灼地看向我道：「展卿，只要你交出破解桃花種的秘法，就能免去顧不上殘殺同族之罪。」

  「哈哈哈……」我大笑道，「你大白天說夢話吧？秘法在我手裡，我憑什麼交給你們？」

  大長老怒吼道：「顧不上是顧家人。」

  顧不上搖頭道：「秘法是展卿的，他只是支持我爭奪家主，我可沒有讓他交出秘法的權利。」

  「你……」大長老頓時啞口無言。

  我沉聲道：「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擺明了告訴諸位，允許顧不上爭奪家主，我們帶人進入顧家，顧家遭遇鬼面桃花的子弟我負責救治，這就是我們的條件。」

  大長老陰沉道：「展卿，你全力支持顧不上爭奪家主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直視對方道：「我兄弟想讓他爹當家主，就這麼簡單。」

  顧勁峰能連任數屆家主，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讓顧勁峰繼續當家主，自然不會引起太多人反感。

  大長老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現在，顧不上還差同輩的支持，怕是……」

  我輕輕拍了拍手，一群身穿顧家服飾的年輕子弟一齊走了出來，為首一人高聲說道：「南嶼外放子弟顧千雄，支持大少顧不上成為家主！」

  「常州外放子弟顧雲軒，支持大少顧不上成為家主！」

  「外放子弟……」

  支持大少顧不上的聲音在顧家門外起此彼伏，那些外放子弟雖然沒有一個趕回顧家，卻派出手下聲援顧不上。單憑這些聲援，就足以給人一種顧不上控制了整個顧家外門的錯覺。

  無論是家族還是宗門，內門永遠是核心似的存在，但是外門卻是發展的基礎，沒有誰敢忽視控制整個外門的力量。

  站在顧勁峰身邊的長老們的表情各個變得十分精彩。過了半晌，顧勁峰才說道：「如果，諸位沒有異議，那就打開大門，放他們進來吧！」

  「不行！」大長老搖頭道，「爭奪家主本來是顧家的事情，怎麼能讓外人參與？」

  顧不上冷聲道：「那平妖俠就不是外人了嗎？」

  「他們不同！」大長老道，「他們都是千豪的下屬，千豪完全可以約束他們……」

  我一攤手道：「行！顧不上，顧家不讓我們回去，咱們也不去貼那冷屁股。今天咱們回來就是仁至義盡了，他們不領情，就叫上你家人，咱們一塊兒走了。」

  顧不上喊道：「爸，你帶上媽和小妹離開顧家吧！咱們找個地方重建顧家。這邊，他誰愛當家主誰當去吧！」

  大長老頓時臉色大變，顧勁峰卻猶豫了起來：「這個……」

  顧不上道：「展卿能保證咱們不死，你怕什麼？走啊！」

  「我……」顧勁峰剛說了一個字，大長老就阻止道：「讓展卿帶領手下進入顧家也可以，但是不能攜帶自動火器，這是我們的底線。」

  術道中人對自動火器有一種本能的排斥，甚至是畏懼。讓一百多名攜帶自動火器的精銳高手進入內宅，任誰都不會放心。

  我揮手之間，護月衛把火器全都集中到了一起，讓那些過來聲援的顧家子弟給帶下了山去。

  顧家人這才打開大門，把我們放了進去。

  我本來想直接找到顧勁峰，跟他打聽一下顧家的事情，沒想到，顧勁峰卻對我們避而不見，直到傍晚才通知我在顧家宴會大廳設宴款待。

  我帶人趕到時，顧千豪已經帶著手下坐在了廳里，顧家人大多數集中在了顧千豪身邊，半邊宴會廳幾乎被空了出來，就算是有人坐著在這邊兒，也是貼在角落裡，儘可能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淡淡揮手之間，護月衛、血刀營分別坐了下來，顧勁峰也站出來敬酒致辭。等我端杯起身時，卻有人忽然說道：「那邊幾位朋友是嫌我顧家飯菜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