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詭異的生意
2024-06-04 10:05:34
作者: 苗棋淼
顧不上跟一隻貓連吼帶叫的情景,雖然讓人覺得有點怪異,卻幫我喊出了心聲——養一兩隻貓我倒不在乎,但是讓我一下養五十多隻貓,我就沒法接受了。
小黑貓盯著顧不上看了好一會兒,才翻身一躍從花叢叼過來一隻玫瑰。顧不上怒吼道:「送花也沒用!而且,那是我的花。」
我看小黑貓用爪子拍了拍花瓣兒,才疑惑道:「他是想說紅?」
「紅什麼?」顧不上話沒說完,就看小黑貓用爪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寶石形狀的圖案,然後一臉鄙夷地往我們臉上看了過來。
「紅寶石?」顧不上雙手捂臉道,「兄弟,這事兒你來吧!我沒臉見人了。」
我臉上也一陣發紅。摸了人家的東西,還什麼事兒都沒幫人辦成,老太太養的貓找上門來,我們還要往出攆,這事兒是辦得不地道。
我站了半天才一咬牙:「養了!但是,那些貓,你得給我看好。」
小黑貓「喵」地叫了一聲,嘴角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顧不上轉回屋裡,想了好一會兒:「不行,這些貓不能就這麼養著,我得趕緊聯繫獸醫,把它們全都弄過去絕育。」
我懵了:「好好的貓,你絕什麼育啊?」
「大哥!」顧不上誇張道,「到了春天,你是打算聞滿屋子貓尿味兒,還是打算成宿地聽貓叫秧子?還有,你就不怕再過一年,咱們屋裡多出一百多隻貓來?」
我臉色頓時青了:「做,必須做,馬上就做!」
顧不上特意弄了一輛車把貓全都拉到了獸醫院,等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卻只帶回了五隻貓:「那些貓呢?」
顧不上道:「那些貓全都成精了,一看見做手術弄來的籠子,就跑了個溜淨兒,抓都抓不回來。這回好了,就剩這五隻做過手術的了。黑妞沒做,醫生說她現在不適合做手術。」
「黑妞?那隻小黑貓?」
顧不上給我解釋完,我才知道,那隻黑貓是母的,「黑妞」他給貓起的名字。
顧不上說完之後,我們兩個都鬆了口氣,畢竟,五隻貓還在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讓我沒想到的是,跟貓折騰了一天的顧不上,大半夜鬼哭鬼叫地衝進了我屋裡:「兄弟,兄弟,我做噩夢啦!」
我差點沒讓顧不上氣死:「夢見鬼追你啊?」
「比那還嚇人!」顧不上帶著哭腔道,「貓叼小鳥,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被顧不上弄了一頭露水。
在村子裡,老輩人為了不上孩子摟著貓狗上炕,故意編出了一套嚇唬人的說法,就是貓叼小鳥。
顧不上冒著冷汗道:「我夢見五隻貓鬼氣森森地在我身邊蹲成一排,要叼我報仇。它們爭論不出來誰叼好點,就在那兒划拳啊!」
我被他氣得半死,沒個好氣兒地問道:「誰贏了?」
「不知道!」顧不上臉色發青,「我一夢見它們划拳就醒了。結果,真看見五隻貓全在我邊上蹲著。」
顧不上說話的工夫,黑妞已經從門外走進來跳到了床上。顧不上嚇得哇哇大叫:「你看,你看,它還跟著我!」
我隨口安慰道:「你放心,貓又沒有手指頭,只能出石頭,它們就是折騰到明年,也分不出勝負。安心睡覺吧!」
「也對!」顧不上剛鬆了口氣,就聽黑妞「喵」地叫了一聲。
等到我倆轉頭的工夫,黑妞忽然把爪子抬了起來,伸出五根尖爪,出了個布。
「媽呀!」顧不上也不管我們是在二樓,推開窗戶跳出去跑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顧不上消失在夜幕當中之後,轉頭看向了黑妞:「我特麼真懷疑你是個人。」
黑妞實在太聰明,它竟然能聽懂我們說話。可我沒學過御獸,還真弄不清黑妞到底是什麼東西。
說它是貓,它聰明得快要成精了;說它是精怪,它身上又沒有妖氣。
我把黑妞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還遭了黑妞好幾個白眼,乾脆也不想了,摟著黑妞睡了過去。
顧不上那傢伙被黑妞嚇得一個禮拜都沒回來,等他回來之後,卻變得有些吞吞吐吐:「兄弟,你說咱們兩個做生意,人手夠嗎?」
我隨口道:「要是不遇上大生意,應該夠。」
顧不上道:「我覺得咱們還是得多弄個人。」
「你想招就招吧!」我點頭道,「這事兒你自己定不就得了嗎?」
顧不上搓著手道:「你看啊,咱們兩個老爺們兒一起做生意,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去辦對吧?再說了,江湖詭詐啊,什麼陰謀詭計都敢用……」
我不耐煩了:「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我是說……」顧不上猶豫了一下,「咱們兩個走江湖,萬一中了陰陽什麼什麼散的,連個解毒的人都沒有……」
「停,停……」我總算是明白了顧不上的意思,「你是準備拉一個女人入伙對吧?你特麼直說不就完了。」
顧不上一拍手:「早知道你對女人沒有什麼偏見,我費這麼大勁兒幹什麼?小陳子,進來吧!」
顧不上往外招手的時候,我才打了個激靈。我坐的位置正好是側對著大門的方向,從我的位置上,正好可以看清整個客廳的情況,順帶也能留意到大門的動靜。
可是,那個什麼「小陳子」已經在外面把我們的對話給聽了個真切,我卻一點兒沒注意到對方。光是這份隱匿的功夫,就足以說明她是個高手。
顧不上話音剛落,一個身穿勁裝、極為帥氣的女孩就推門走了進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果她是男人,絕對讓很多少女魂牽夢縈。
對方走到我面前,大方地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陳與唱。」
「展卿。」我與對方手掌解除的瞬間,忽然感到對方手掌一緊,我也下意識地反握了過去。
短短片刻之後,我們兩人手背上的青筋就已經根根暴起,一股青色煙霧也從我們掌心當中飛騰而起。
顧不上頓時懵了:「你倆幹什麼,見面就玩命啊?給我鬆手!」
顧不上脫下衣服狠命往我們兩個手掌上抽了下來,我們兩人的內力瞬間轉移到了打下來的衣服上,那件衣服生生被我們兩人的真氣給震成了滿天亂飛的碎布。
我和陳與唱同時倒退一步,滿是疑惑地看向了對方。陳與唱率先開口道:「對不起,我沒控制住。」
「我也一樣。」我也不想跟陳與唱對拼內力,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手臂發力的當口,內力跟著從掌心上傾瀉了出來。
「行了,行了……」顧不上趕緊打起了圓場,「都是誤會,沒什麼大不了的。小陳子,展卿是我兄弟,一個頭磕在地上的拜把子兄弟。」
「展卿,小陳子是顧家的客卿,人不錯,受不了顧家的明爭暗鬥才退出來幫我的。你們以後好好處著!」
「一定!」我重新坐下之後,仔細打量起了陳與唱。後者也看了過來,直到看見我手心時才微微一怔。我把她的表情一絲不落地看在了眼裡,直覺上,她肯定是知道我手心上三道刀疤的意義。可是展家的不傳之秘,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忍不住翻起掌心:「你看到過這種傷疤?」
陳與唱點頭道:「我很小的時候,看到過一個人手心上也有這種疤痕,他也姓展。」
「是不是叫展天爭?」
展天爭就是我父親。
陳與唱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他只不過來我家一次就走了,當時他在我家買了些法器。陳家以前做的是法器生意,我家有不少客人。他掌心很奇怪我才記憶深刻。」
「原來是這樣。」我不由得大失所望。
我爺爺說我爸一直在行走江湖,展家也不擅長製造法器。可是術士購買法器的事情十分平常。看來,陳與唱並不知道我父親的下落。
顧不上倒也沒注意到我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我回來的時候,寧瑤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有案子需要我們幫忙。什麼案子她沒說,我估計她一會兒就能過來。」
我聽說有生意,也就不再去想那些十幾二十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了,坐在那裡跟顧不上他們拉起了家常。
我們幾個正說話的工夫,寧瑤就趕過來了,一進門就把一摞子資料放在我面前:「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接連接到了失蹤案。奇怪的是,那些失蹤人員都不是本地人,最遠的跨了三個省,最近的也在臨市。但是,這些人偏偏是在跑到我們市之後才忽然失蹤的。」
「前前後後一共失蹤了二十多人,接手案件的三隊一再確認之後才覺得這是靈異案件。」
我沉聲道:「他們憑什麼認定這是靈異案件?」
寧瑤說道:「一開始,沒人把這件事兒當做靈異案件,直到有人在監獄裡失蹤,我們才把案子跟靈異事件聯繫了起來。」
寧瑤拿過一份資料遞給我道:「失蹤的人叫徐為民,自駕到了本市之後,因為酒後駕駛被拘留,人卻在拘留所里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