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註定得不到你想要的自由

  「我要你跪，是因為你的不孝！」季老夫人慈祥的臉上突然面露厲色，「你父親死得不明不白，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本事查清真相，替他主持公道，只能盼著你長大，坐上季家掌權人的位置，替他查清真相，可是你卻要因為一個女人，放棄掌權人的位置，你說，你是不是不孝至極！」

  季臨淵無動於衷，「奶奶，您為了讓我當這個掌權人，已經無所不用其極，編出這樣的故事來刺激我了，對嗎？」

  「我編故事？」季老夫人差點笑出聲，「你去警察局調出當年你爸爸車禍的檔案，看看我是不是在編故事好了，檔案這種東西，就算我想造假也沒有辦法，警察調查的時候，清清楚楚地發現你爸爸坐的那輛車，剎車被人動過手腳，只是兇手太過於狡猾，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查不到是誰做的！

  你爺爺怕惹人非議，把這件事情瞞了下去，所以所有人都覺得是普通的車禍而已。」

  男人英俊無雙的臉上陰雲密布，「既然當年我爸爸的車禍是人為的，那爺爺為什麼還認為是我和我媽媽帶來的噩運！」

  「你爺爺太過迷信，也太過於傷心了......」季老夫人閉了閉眼，痛苦的道，「你爸爸是他最重視的兒子，是掌權人的不二之選，突然死去，給了他太大的打擊，這份痛苦如果得不到宣洩，他不會好過的。

  剛好這個時候，蘇先生說你和你母親的八字跟他不合，所以他順水推舟，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你們母子二人身上，我勸過，求過，可是根本沒用，甚至我如果再多說一句，他很有可能連帶著我一起處理了，來平復他的喪子之痛......」

  「呵......」季臨淵冷笑，「沒想到我和我媽媽，是這樣淪為無辜的犧牲品的，簡直可笑至極！」

  「臨淵，奶奶無能，當年保不住你，好在老天有眼，終於讓我等到了今天，等你坐上掌權人的位置，可以查清楚真相，替你爸爸報仇雪恨，你怎麼可以為了喬奕辰，而不顧你爸爸的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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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臨淵閉上眼睛，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深邃的眼底已經沉靜無波，「奶奶，逝者已矣，您應該放下了，就算查清真相報了仇，爸爸也已經回不來了，我相信他在天之靈，想要的不是看到我報仇，而是想看到我活得開心快樂。

  這些過往，我不想再觸及，現在對我來說，奕辰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因為無法挽回的過去，而蹉跎了眼前的歲月，讓當下的幸福流逝。」

  季老夫人扯了扯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臨淵，你說得真好啊，奶奶都忍不住想要為你鼓掌了，奶奶還真是沒發現，你對小喬的愛，已經深到了這個地步，連親生父親的仇，你都可以不報了。」

  「奶奶，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希望您理解我成全我。」

  「好......好......」季老夫人有點站不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繼續開口道，「你說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對吧？那你的親生母親呢？你要不要管她！」

  季臨淵面露不悅，「我媽媽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您讓她安息吧，別再打擾她。」

  「安息？就你這副樣子，你覺得她能安息？」季老夫人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道，「有件事情，我原本想等你當上掌權人之後，再找時機告訴你，可是現在看來，不用等了。」

  「轟隆」一聲，屋外的天空突然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在天空中劃下，像是一條能吞噬萬物的巨龍，一瞬間照亮了半邊天。

  季臨淵心中莫名不安，轉身看著季老夫人，「什麼事情。」

  季老夫人一字一句地開口道，「你的媽媽，根本沒有死！」

  季臨淵的腦袋轟鳴了一聲，怔愣了三秒鐘，很快回過神來，「不可能的，她不是早就生病死了嗎！」

  「那是對外的說法，別說是別人了，就連家裡人，東苑南苑西苑，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那她現在在哪裡！」季臨淵徹底慌了，雙眼猩紅，顫抖著嗓音問道，「我媽媽在哪裡？你說啊！」

  「我如果告訴你了，你還不得立刻去找她？到時候只會激怒你爺爺，」季老夫人冷靜地開口道，「她是你爺爺認定的災星，被關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你爺爺有規定，只有掌權人才有資格得知真相處置她。」

  季臨淵蹙眉，雙眸微眯，狐疑地看著她，「奶奶，您還是想讓我當掌權人，所以我怎麼知道，您是不是在騙我。」

  季老夫人站起身，舉起右手發誓道，「我如果騙你，如果你媽媽沒有活著，就讓我不得好死，死後入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與我死去的兒子相見！」

  季臨淵的心狠狠一顫，基本願意相信季老夫人說的是真話了。

  因為兒子一直是她最在乎的，她輕易不敢拿兒子發誓的。

  「臨淵，你應該相信奶奶說的話了吧？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奶奶是騙你的，那等你當上掌權人之後，奶奶拿不出你媽媽，你不是一樣會捨棄奶奶和季家嗎？到時候你只會恨奶奶，所以奶奶完全沒有必要騙你，奶奶說的話，句句屬實！」

  「為什麼會這樣......」季臨淵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髮，「我媽媽沒死，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折磨對嗎？為什麼會是這樣！」

  「所以奶奶才千方百計要你當上這個掌權人！」季老夫人厲聲道，「只有你當上這個掌權人，你才能救你媽媽，才能幫你爸爸報仇，他們都是你的至親至愛，你怎麼捨得因為一個喬奕辰，而不管他們！」

  「啊——」季臨淵仰著頭，痛苦地喊出聲。

  「轟隆！」窗外響起了一個悶雷，像是在回應著他的發泄。

  「臨淵，有些東西，不是你不想要就能拒絕的，你肩膀上的擔子，比你想像中還要重，現在的你，註定得不到你想要的那份自由，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