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恢復記憶
2024-06-04 09:38:56
作者: 墨笙
令人窒息的濃煙不斷的刺激著我,周身火焰的溫度越來越高,我的意識越來越渙散,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叫我。
可是我睜不開眼睛,掌心的疼痛已經變得麻木了,全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覺。
然而我還能聽見火焰燃燒的聲音。
可當我想聽清是誰在叫我的時候,我眼前完全一黑,接著什麼也聽不見了。
鼻間是刺激的消毒藥水的味道,我艱難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純白的天花板,純白的牆壁。
屋子裡沒有開燈,卻很明亮。
原來已經白天了。
我慢慢的將視線往下移動,是白色的床單,以及趴在我身邊穿著白色襯衣的靳凌恆。
看到熟悉的他,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得救了。
我的手被軍刀刺穿之後,我的意識一直處在恍惚中,我不記得發生過什麼,只記得熊熊烈火的聲音,還有喚著我名字的聲音。
昨晚那個一直叫著我名字的人就是靳凌恆!
原來,我還能再看到他……
我的眼圈漸漸有些發熱,酸酸脹脹,眼淚不聽使喚的往下掉落,我生怕吵醒他,只能抑制著哽咽聲。
他睡著了,眼皮底下是一片青色,看上去很疲憊,他的眉頭堆起了一個小山丘,我剛剛想伸手幫他撫平的時候,手掌間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吃痛的叫了一聲,趴在床邊的靳凌恆立馬睜開了眼睛,他那雙墨玉色的眼睛裡滿是擔心,他按住我的手腕,說:「現在別亂動,你的手剛動過手術。」
「凌恆,他們有沒有……」我哽咽的叫了他一聲,最後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靳凌恆輕輕的嘆了聲氣,他坐在床邊將我攬在他的懷裡,他半哄著我說:「他們沒有對你做什麼,手機已經銷毀了,那些人都被我砍去了一隻手,丟進監獄裡了。」
還好,還好……
我窩在靳凌恆的懷裡,他只穿著襯衣,隔著衣服我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我抽了抽鼻子,悶聲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靳凌恆攬著我的手一收,他依然是輕輕的嘆氣,拍著我的後背安撫我有些激動的情緒。
我被刺穿的右手不能亂動,只能伸出左手抱著靳凌恆緊實的腰身,我緊緊抓著他的襯衣。
過了好一會兒,他語氣輕輕的問我:「為什麼不等我就離開?」
我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只是搖著頭。
靳凌恆輕吻著我的頭髮,慢慢的說:「我說過,不論他們說什麼,你只要留在我身邊就行,其他的我來做就夠了。」
我吸了吸鼻子,說:「我不能什麼都要你一個人扛,凌恆,你為我做的夠多了,而我什麼也不能為你做,還要讓你頂著那麼多的壓力,我做不到。」
靳凌恆扶著我讓我靠在床頭上,他握著我的左手,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柔柔的打在他的身上,在他白色的襯衣周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墨墨,還記得我們的初次見面嗎?」
我愣了一下,旋即驚愕的抬頭看著他,他的目光很柔和,和當年初次見面的他一模一樣。
靳凌恆捏了捏我呆愣的臉,嘴角里掛著淺淺的笑:「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她摔倒在雪地的那一晚,我對你就產生了保護的欲望,不管你想或者不想,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心底有一個念頭在瘋狂生長,我完全抑制不住,只能由著它像是雨後的春筍一樣,瘋狂的往上冒,這樣劇烈的衝突讓我不由的再次落淚。
我被他握在掌心裡的手一直坐在發抖,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清。
透過模糊的淚眼,我只看見靳凌恆一張一合的說著五個字,「我記起來了。」
「你……你真的什麼都記起來了嗎?」話一說出口,我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的有多厲害。
靳凌恆沒有回答,只是握著我的手慢慢的收緊,他點了點頭。
我舉著右手,猛地撲進他的懷裡,在他的懷裡悶聲痛哭,「你為什麼現在才記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凌恆,你不知道……」
那幾年刮著肉一樣的疼痛,是我午夜夢回最害怕的事情。
靳凌恆緊緊抱著我,他沉沉的嗓音傳進我的耳朵里,「上次車禍之後我就已經恢復記憶了,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告訴你。」
原來,那時候,他就已經恢復記憶了。
難怪從那之後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他已經恢復記憶了!
我撐著一隻手就想將他推開,可是他卻把我抱得更緊了,我窩在他的頸間,抽泣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要是不解恨就打我,別哭了。」靳凌恆緊緊抱著我,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不解恨,我當然不解恨!
可是我哭著哭著卻笑了出來,透過淚眼看著他熟悉的俊臉,還有那熟悉的目光,我的心就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靳凌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深紫色的絲絨盒子,盒子古樸而精緻,他一邊將盒子打開,一邊說:
「這是我六年前在荷蘭定做的戒指,後來將它給忘了,本來應該告訴你我恢復記憶的事情,但是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想讓你親自來一趟荷蘭,讓我有機會給你戴上它。」
說著,他就從盒子裡取出一枚古樸典雅的鑽戒,上面那顆水滴形的鑽石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一點點的在我的眼底下閃耀。
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本六年前他就定做了戒指,而那時候的我卻一無所知。
靳凌恆將戒指遞到我面前,說:「這顆鑽石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恆心,只有你配得上它。」
說著,他將戒指轉了一個方向,戒指里刻著一串數字,數字正好是六年前的春天。
恆心:靳凌恆,顧墨心。
他將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托著我的掌心輕輕的吻了一下,「墨墨,原諒我沒有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