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靳凌恆的生日

  靳凌恆的身上有淡淡的菸草味，我朝他身後的垃圾桶看了過去，上面堆著幾個菸頭，應該是他的傑作。

  「怎麼，無話可說了？」他攬著我的手一收緊，冷厲的說：「別忘了，你現在仍然是我的妻子，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掙扎了兩下無果就放棄了，抬眼看著他，冷聲說道：「靳凌恆，你又跟蹤我！」

  難怪我覺得身後一直有一道視線，沒想到居然是靳凌恆派人跟蹤我。

  「沒有跟蹤你怎麼會知道你和其他男人去了遊樂場又一起吃飯！」盛怒下的靳凌恆像是一隻暴躁的雄獅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我咬了一下舌尖，提醒自己要鎮定，這才能勉強的和他對視，我看著他，解釋道：「遊樂場只不過是偶遇而已，他是我在巴黎認識的朋友，今天偶遇一起吃個飯怎麼了？難道你連我交朋友的自由都要干預嗎？」

  我趁著靳凌恆怔愣的時候，憤怒的甩開他的手，掏出鑰匙轉身去開房門。

  可正當我要將房門關上的時候，靳凌恆卻搶先一步推門而入，他反手將房門關上，「砰」的一聲，我的心房猛地驚顫了一下。

  客廳的燈沒有打開，我有些心慌的要伸手去開燈，可我的手還沒觸碰到開關就被靳凌恆攥在手中，他將我拖了過去，重重的壓在門上，低頭吻住了我。

  他口中的菸草味比他身上的還要濃，我反抗去推他，他卻一把將我抱了起來丟在沙發上，緊接著他的身體隨著而來，重重的將我壓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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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眼看著他，窗外有一絲絲的光線照進來，勉強可以看清他的眼睛，我推著他，說：「靳凌恆，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你從來就不肯考慮我的感受，你有問過我要什麼，問過我不要什麼嗎？」

  靳凌恆扯開我衣領的手驀地頓住了，他目光沉沉的看著我，過了很久，他聲音有些壓抑的問我：「你要什麼？」

  我冷笑了一下，「如果我說我要離婚呢，你會答應嗎？」

  靳凌恆卻突然低頭攫住我的唇，輕輕的在我的嘴角咬了一下，抬頭看著我，態度冷硬道：「要離婚，兩年後。」

  他接著說：「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不切實際的，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了再問我。」

  我握緊拳頭重重砸向他的肩膀，黑暗中，我聽見他低低的悶哼一聲，我才突然想起他肩上幾個月前剛中了槍傷，那時候醫生說極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剛剛他的悶哼聲......

  我突然有些心慌，連忙收了手，問他：「是不是傷口......

  他抓過我的手握在他溫暖的掌心裡，沒有回答我。

  答案顯而易見了。

  一想到靳凌恆肩上曾經留有兩個血窟窿，我的心就猛地收縮。

  劉媽和何峰告訴我的那一些真相全部湧上我的腦海，心間酸酸脹脹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就快要讓我呼吸不過來了。

  我沒有再掙扎，他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我覺得身子有些酸麻，才剛剛抬腿，他的身子突然一僵硬，低啞著嗓音說：「顧墨心，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1月25。

  1月25...靳凌恆的生日！

  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低頭再次吻住了我，動作不似剛剛的粗狠，很輕很柔的，就像在保護一樣珍貴的寶貝一樣。

  這樣的靳凌恆......

  他放開我，微微喘著氣低頭看我，只說了三個字，「我餓了。」我看不清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只聽著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抿了一下唇，既然是他的生日，我也不好將他趕走，推了他一下，說：「我煮碗面給你吃吧。」

  他起身之後我逃也似的從他的身下鑽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跑到廚房，動手給他煮麵。

  我曾陪靳凌恆過了兩次生日，那時候我是學生而且沒有多餘的錢不能給他買什麼生日禮物，每次都是給他煮一碗長壽麵。

  他拒絕所有人的禮物和宴會，只為早點回到靳園吃我煮的長壽麵，這些都是我從別人的口中聽來的。

  沒想到我還能再給他煮一次生日面，這也算是圓滿了。

  煮好面後，靳凌恆已經坐在餐桌旁了，他脫掉大衣，雙手交疊的放在餐桌上。

  「家裡沒有長壽麵，只有普通的面了，你將就著。」我將面端到他面前放下。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有些複雜，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叫他將就著吃。

  他是誰？

  錦城金字塔尖的權貴，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別人拱手奉上，什麼時候將就過呢？

  不過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筷子插到面之下，輕輕的翻動了一下，兩個荷包蛋就被翻了上來。

  我愣了一下，這個動作......

  那一年，我煮好面端到靳凌恆面前，雙手托腮的坐在他身邊，正當他要開動的時候，我連忙制止他：「先別吃，你將筷子插進面里試試。」

  彼時的靳凌恆溫潤的像是一塊玉石，整個人透著溫暖的光，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不過還是照做了，並且很配合的說：「有東西？」

  我臉頰一紅，解釋道：「我看別人的生日面都是將荷包蛋放在上面的，多沒新意啊，你將蛋從碗底翻上來，寓意一個全新的開始，這是我自創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耳邊仿佛傳來少女張揚而又自信的聲音，我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拳頭，而靳凌恆似乎也怔愣住了，他低頭看著碗裡的荷包蛋，薄唇輕輕抿了起來。

  看來，剛剛是他潛意識的動作。

  我轉了一下頭回過神來，說：「快吃吧，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面後，靳凌恆站了起來，我將碗筷拿進廚房洗乾淨之後，轉身就看到他站在廚房外，一瞬不瞬的看著我，我急忙躲開視線從他身側繞了出去。

  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才想起還沒和他說那句話，停下腳步，輕輕的說：「生日快樂。」

  等我走到客廳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

  靳凌恆離開了。

  他來這裡，難道就是因為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