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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管好你自己

2024-06-04 09:33:08 作者: 墨笙

  一輛車呼嘯的從我們一側開了過去,好在靳凌恆將車停在路邊。

  他單手捂住眼睛,薄唇抿成一條線,側臉緊繃看上去有些猙獰,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的骨節漸漸泛白,發出細碎的咯咯聲。

  我被他這個樣子給嚇到了,連忙解開安全帶就往左側挪動,抓他捂住眼睛的手,想問他,卻出不了聲。

  而且觸手一片冰涼,哪裡還有他往日的溫暖,我心裡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變化來的太突然了!

  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他突然放開手,僅幾分鐘的時間,他的面色就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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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頭這一會兒我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那雙深沉的墨玉色眸子在燈光的陰影下閃著幽暗的光芒,目光除了比剛剛在醫院時冰冷以外,並無其他異樣。

  可是剛剛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由的愣了愣,隨即抬手指了指他的眼睛,想問他怎麼了。

  他垂眸看了我一會兒,終究搖了一下頭,看著我的左手清冷的問了一句,「能開車嗎?」

  我低頭看了一眼左手,手腕的傷其實並不礙事,開車倒是不成問題。

  我心裡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換了一下位置,他就坐在副駕駛座上,不知道是在看窗外,還是什麼都沒看。

  一路上我都用餘光偷偷看他,可他全程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在快到別墅的路上,我的腦海瞬間閃過曾經在他辦公室後的休息室抽屜里看到的那些藥瓶子。

  我清楚的記得自己好奇那是什麼藥,曾用手機在網上搜索過。

  而那幾個字眼,我到現在還記得。

  視神經萎縮。

  後來我見他的眼睛沒有什麼異常,就一直沒往心裡去。

  可是剛剛他的手緊緊捂著眼睛,說明他的眼睛不舒服。

  還有小星無心說到他該去檢查一下眼睛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難道,他的眼睛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嗎?

  「吱——」我猛地踩下剎車,車子剎車極好,我的身子顫了一下,接著雙手發抖的去找我的手機。

  靳凌恆這才緩緩掀開眼帘,平淡的掃了我一眼,「找什麼?」

  終於,我在他的身後找到了手機,心亂如麻噼里啪啦的打了一行字:告訴我,你的眼睛到底怎麼了?

  「與你無關。」他冷冰冰的說了一句,疏離又冷漠。

  我心裡著急,又在手機里寫道:視神經萎縮對不對?

  靳凌恆心思深沉,很快就猜到了。

  此刻他的目光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從清冷慢慢變成了冷厲,眸色深處有隱隱的怒火,「你果然看到了?」

  他一定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有眼疾,所以才會這樣生氣。

  憑誰被刺探隱私也不可能毫無波瀾,更何況是一向要強的靳凌恆。

  但是他的這句反問,恰恰說明了他的眼睛的確有問題!

  我也顧不得什麼保留了,一邊搖頭一邊打字:我知道不該亂動你的東西,可是我擔心你。

  有一句話叫關心則亂,當時我一看到他的休息室里放了藥,心裡一下就亂了,哪裡還會記得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

  他一下就抓住我握著手機的手,完全是下了狠勁,我的手指猛的抽搐,「啪嗒」一聲,手機掉在車上。

  「管好你自己!」幾乎是同一瞬間,靳凌恆冰冷的毫無溫度的話在溫暖的車裡響了起來。

  車裡的氣壓瞬間冷凝了下來,他用諱莫如深的目光緊緊看著我。

  良久之後,他倏地甩開我的手,而後打開車門,「砰」的一聲,車門被他重重的摔上。

  頂級配置的賓利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震得抖了幾抖。

  此刻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他邁開長腿朝別墅走去,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他本來就個高,又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光影與實體的雙重交疊,竟生出了一種不真實感。

  仿佛下一刻靳凌恆就會消失在綿延不絕的光影之中。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席捲而來,我匆匆停好車,拔腿就往別墅跑。

  我進屋的時候,靳凌恆的身影剛好拐上二樓,兩秒之後就從我的視線里消失了。

  接著就聽見房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

  「噔噔噔!」我快速跑了上去。

  二樓的走廊沒開燈,書房的燈光透過門縫鑽了出來,隱隱約約照亮前路。

  我將手放在門把上試探性的一扭。

  門沒動。

  裡面果然反鎖了。

  我站在門外猶豫了好久,到底是該敲門還是轉身就走?

  他明顯是生氣了,如果我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衝撞他的話,無疑就是往槍口上撞,自尋死路。

  可是我的潛意識裡是想陪著他。

  我無聲嘆氣,最終還是沒有敲門,而是像多年以前一樣,坐在他的房門口。

  那一年是我高考完的謝師宴,帶著感傷和釋放的夜晚,一直鬧到了凌晨。

  班上有位男生執意要送我,班主任也說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在他們再三勸說下,我就答應了。

  我不想被別人知道我住在靳園,便叫他送到安平山腳下,臨別之前,男同學趁我不注意抱了我一下,即便是禮貌式的擁抱還是讓我本能的排斥。

  我推開了他,卻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車,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靳凌恆的車。。

  男生走後,靳凌恆的車呼嘯的從我面前開過去,沒有停留。

  那晚我因為喝了些酒,後勁上來,我在上山的路上摔了一跤。

  回到靳園的時候靳凌恆已經回屋了,我想跟他解釋,可是他一整晚都沒有開門,我不敢敲門也不敢叫他,生怕被人聽見,所以就抱著膝蓋坐在他的門前。

  第二天他起的特別早,一開門就看到我,還沒等我解釋,他就先看到我膝蓋的傷,二話不說的就把我抱進他房裡,給我上藥。

  我忘記了最後是誰先說話,可就是忘不了他看到我受傷時的第一表情。

  憤怒與擔憂共存。

  我甩了甩頭,在回憶的邊緣及時剎車,抬頭看了一眼門把,無奈的嘆了聲氣。

  靠在門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隱隱約約傳來開動門鎖的聲音,我剛想睜眼,下一秒我的身子就失去重心的往後倒。

  我蹲的雙腿發麻根本就支撐不住,好巧不巧的倒在靳凌恆的腳背上。

  我睜眼看他,他垂眸看我,眼神異常的冰冷。

  他往後退了一步,「咚」的一聲,我的腦袋砸在地上。

  「啊——」我嘶啞著聲音叫了一聲。

  靳凌恆的眸色微微閃動了一下。

  我……

  可以發出聲音了?

  還沒等我從喜悅中緩過神來,靳凌恆就邁著長腿朝臥室走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沖完澡換好衣服出來。

  「你還在生氣嗎?」我在門外問了他一句。

  他一個字也沒回答我,徑直從我身側走過,下樓出門。

  何峰打開車門後,他連眼神都不給我一個,轉身上車,動作瀟灑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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