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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罪有應得

2024-06-04 09:32:33 作者: 墨笙

  本來我還為他的受傷而心存愧疚,可是現在,我只覺得自己好傻。

  今天但凡有一點差錯,惠生孤兒院的孩子們就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小星離危險只有一槍之差,險險地與死亡擦肩而過。

  而他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補償就算完事了?

  這樣的靳凌恆,頓時讓我覺得很陌生。

  也是了,五年的時間,他早就從那個溫潤如玉的清俊青年,變成現在冷漠無情的商業霸主。

  時間是毒藥,他變了,我也變了。

  我的腦海里瞬間閃過那些孩子蹲在樓道里無助驚恐的眼睛,憤怒再次襲上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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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的一聲,我重重的推開房門,裡面的靳凌恆和何峰都愣住了。

  我三兩步的就走到靳凌恆的床頭前,低頭質問他,「靳凌恆,你究竟是有多狠?才會在惠生設下圈套來達成你的目的?」

  靳凌恆的眸子漸漸的染上了慍怒之色,何峰冷硬的斥責我,「顧小姐,請你對靳少說話客氣一點,靳少這麼做......」

  「住嘴,你出去!」靳凌恆冷沉的說。

  何峰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服從他的命令,「是。」

  房門再次被關上,病房裡的氣壓低沉得可怕。

  靳凌恆冷冷的看著我的腳,我的腳趾縫被上了藥,還用紗布纏了兩圈,腳下套的是醫院的拖鞋。

  看上去有些狼狽。

  他將視線放在我的臉上,冷厲的眸子像冬夜裡的寒星,無情的說:「只要目的能達成,使的是什麼手段重要嗎?」

  說完這句話,他將頭轉了回去,神情漠然的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我腦子裡的血液在翻湧,一字一頓的說:「你這樣和劊子手有什麼不同?如果今天惠生里的孩子受到了傷害,你良心怎麼過得去?」

  「良心?」他驀然轉過頭來看我,語氣帶著嘲諷,「你太天真了,商場如戰場,沒有人能獨善其身,就連我也不能。」

  「呵...好一句你也不能!」我頓了一下,自嘲的笑了一下,「本來我還想好好謝謝你的,看來現在是沒有必要了!」

  「你難道不該好好謝我嗎?」他冷漠的問。

  我皺著眉冷聲說:「如果不是你將風義幫的人引到惠生,惠生怎麼會陷入一團糟,小星怎麼可能會受到性命的威脅?這傷是你罪有應得!」

  「是嗎?」他眼底的慍怒瞬間爆發,薄唇抿成一條線,臉上的表情愈發的猙獰。

  他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纏著繃帶的肩上立馬滲出了血,他卻絲毫不在意,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我被他銳利如鷹的眼神逼的直往後退,最後,後背抵在沙發邊緣無路可退,我的指甲掐進掌心的肉里,才迫使自己抬頭與他對視。

  他身上的寒意愈發的濃烈。

  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不顫抖,「靳少身份尊貴,不是我這樣的平頭百姓能照顧的,還是將您的未婚妻請回來吧!」

  說完,我就要轉身離開,可就在我提步要出去的時候,靳凌恆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話在我身後響起,「你敢踏出蘭苑半步,後果自負!」

  我腳步被定在原地,身子冷得發寒,過了幾秒之後我才轉過身,他眼底的冷漠與不容抗拒刺痛了我的眼睛。

  「靳凌恆,你威脅我?」

  「你大可以走出去試試。」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在他面前我就是任人宰殺的牛羊。

  我大步朝著病房的門走去,手才剛觸碰到門把,我的背脊突然一寒,只聽他威脅我,「不管你外公死活了嗎?」

  「靳凌恆,你卑鄙!」

  他猛地朝前走了一步,赤著的胸膛抵著我,我的後背被門板撞得生疼,可靳凌恆根本不給我反抗的機會,低頭就攝住了我的唇。

  將憤怒全都加諸在我唇腔里,發了狂的掠奪。

  他的鼻尖抵著我,發狠的說:「卑鄙?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卑鄙!」

  他驀地又低下頭,咬破了我的唇,頓時一股血腥瀰漫在我們唇齒之間。

  我渾身戰慄不已,身上的力氣漸漸的被他抽離,我顫抖著推著他,敲打著他。

  病房的血腥味愈發的濃烈,仿佛身處血泊之中,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猛地睜開眼的同時,靳凌恆也放開我,準確的說,是他身子不穩向旁邊的沙發倒去。

  他肩上的繃帶被血染得通紅,就連白色的沙發也被染成一片血紅,觸目驚心紅色,讓我一陣暈眩。

  我坐在手術室的門外,眼神無助又沒有焦距。

  我恨他的冷漠無情,可還是抵不過我對他的感情,我冰涼的指尖顫抖著爬上了鎖骨中間的心,默默祈禱。

  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走出來,憤怒的責怪我,「顧小姐,如果要照顧靳少,就請你細心一點,這樣的情況我不希望再發生了!」

  「是...他現在怎麼樣?」

  醫生嘆氣,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血已經止住了,不過就快入冬了,饒是靳少的身體素質再好,這樣的傷口也很容易落下病根,你要勸靳少別亂動,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了。」

  我點了點頭。

  護士將他推出來的時候,他是醒著的,臉上比剛才還要蒼白,薄唇的血色全無,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虛弱。

  誰能知,名震錦城的靳少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此刻已近黃昏,病房內很安靜。

  他靜默的躺在床上輸液,不說話,房間的氣壓一直都低的可怕。

  我低頭滿懷心事的盯著自己的手。

  剛剛我是氣糊塗了,靳凌恆要我留下來照顧他,這可是我接近他最好的機會。

  而我險些就錯過了。

  而且,只要我不主動惹他,不武逆他的意思,他就不會發怒,也不會拿外公威脅我。

  我的心裡百轉千回,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直到護士進來拔掉針管。

  接著就有人送飯菜進來。

  四菜一湯,共兩份,他們還很細心的將一份放在保溫桶里,等一人吃完也不至於冷了。

  我將他的床頭搖了起來,他軟綿綿的靠著,清冷的目光一直投射在我的身上。

  我端過飯菜,拿起勺子餵到他的嘴邊,他卻不張口,撇開頭說:「一起吃。」

  「我還不餓。」

  我不答應,他就是不肯開口,最後我拗不過他,只好將另一份也端過來,餵了他一口,再拿起自己的勺子吃上一口。

  眼看飯菜都快見底了,我將勺子遞到他嘴邊的時候,他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說不上來是什麼。

  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張開嘴,細細的咀嚼。

  我很自然的打了一口飯送到嘴裡,低頭的一瞬間,手突然僵住了,停頓在半空中。

  因為,靳凌恆的那根勺子還在他的碗裡,而我剛剛餵他用的勺子...

  是我的!

  在我尷尬的無所適從的時候,靳凌恆低低的咳了兩聲,嗓音干啞的說:「要餓死我嗎?」

  我不敢看他,拿過他的勺子就餵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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