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秋後算帳
2024-06-04 09:31:22
作者: 墨笙
我假裝沒看到,低著頭從他身側走過,冷香襲來,下一秒手腕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鉗住,我轉過身看著他,「靳少這是找我秋後算帳嗎?」
他襯衣上的酒漬已經沒有了,顯然是換了一件。
「你是誰?」,他嗓音清冷的說道。
眼前的這個人和記憶里的那個溫和的人重疊,即便面相吻合,卻不再是記憶里的他了,因為他從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
我強忍著質問他的衝動,「我只是酒店的員工...靳少的衣服我賠不起。」
「扔了,」,他慢悠悠的說,面上一片冰冷,他的另一隻手勾起了我的下巴,「你不怕我?」
「怕,靳少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我,我怎會不怕?」,我後退了一步,脫離了他的桎梏。
他冷笑,「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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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子外傳來一陣戲笑聲,朝著衛生間的方向擴散,我的手腕再次被他扣住,天旋地轉他將我拉進了衛生間的隔間裡,「啪嗒」一聲,門上了栓。
華希酒店就算是衛生間也是極其奢華,隔間本不小,但容納了兩人,尤其對方是靳凌恆這樣身材高大的人,眼下倒顯得有些狹窄。
我伸手欲打開門時,他低頭在我耳邊說道,「你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嗎?」
他的話才落,那些人都進來了,空氣里瀰漫著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我低著頭,臉頰越發的燙了。
我沒抬頭卻也知道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良久後,直到外面沒了聲音我才望向他。
視線交匯,他的目光太過清冷,早已沒了當年的柔和,他看了我幾眼後就將視線放在我的脖子上。
我的鎖骨正中有一顆痣,準確說那不是痣,而是特殊的顏料,如黃豆大小的紫色心形,猶如寶石一般。
那人曾到說過,火山旁新取得的顏料最是有特殊意義,當真適合給最心愛的人。
可是五年的時間,都不夠我將它洗去。
平日裡我都會用遮瑕膏遮著,經理的一通電話讓我始料未及,方才因為潑水而打開了最上面的扣子,煩亂的心情下也無暇顧及。
我不動聲色的抓好衣領,不管他是否看見了,「靳少可以放我走了嗎?」
他的目光鎖著我,不留餘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從前的他也不是這般咄咄逼人,我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心裡卻是一片寒冷,「怕靳少的人不少,怎麼到我這就是特例了呢?」
他沒再說話,只是沉沉的看著我,良久後才開口,「我們是不是認識?」
是不是認識?
我們之間的牽扯何止是認識二字可以說得清?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有些粗糙,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我只是無名小卒,靳少怎麼可能會認識我?」
他又看了我幾眼後終於放開了我,打開門走了出去,直到他的皮鞋聲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我才慢悠悠的從隔間出來,我走了出去靠在牆邊頹敗的蹲了下來,攤開掌心,只有指甲清晰的印記和汗水。
回到後勤部,自然是免不了經理的一頓數落,她罵的極其難聽,揚言要扣除我今晚的獎金。
我認栽,只當是再次見到他所付出的代價。
下了班,我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這裡是錦城治安最差的區域,龍蛇混雜。
停好小電驢之後我就往樓道的方向走去,拐彎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坐在破敗的花圃上,見到我就立馬站了起來。
這個小區的路燈常年失修,燈光昏暗,等到他靠近我之後我才看出來是個四十左右的男人,他露出一口大黃牙一邊朝著兜里掏東西,最後掏出了幾張折皺的百元大鈔,「三百要不要?」
我一愣,立馬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這些事情在這片區域屢見不鮮,可我只是襯衣牛仔的搭配也能讓他誤會?
見我要走,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嫌惡的甩開他,他堆著橫肉的臉笑了笑,「看你這麼年輕漂亮再加一百?」
「要找女人去對面!」,我沒好氣的甩了一句話,掉頭就走。
「這麼晚出現在這裡不就是想做生意嗎?老子今天就要定你了!」
那男人作勢要抓我的手,我踢掉了腳邊的石子兒,一把捏住了他伸過來的手,他吃痛的叫著,「別別別,疼疼疼......」
我又是一個用力,只聽他的骨頭「咔嚓」一聲,「今天我心情不好,是你非要往槍口上撞,這就怪不得我了!」,我像是扔一塊抹布似的將他丟在地上。
身後是男人的嚎叫聲,我快步的走上樓道。
打開鐵門之後又是一扇木門,我開了燈,屋內很安靜,顯然我的室友還沒回來。
我躺倒在沙發上想著今晚的遭遇,越想越糟心。
忙累了一晚上一點東西都沒吃,這會兒倒有些餓了,我打開冰箱,沒什麼食材,我燒了開水泡了面坐在沙發上。
電視裡播放的都是今晚華希酒店的訂婚宴,不過靳凌恆那個人不喜歡上媒體,記者都被堵在了會場之外,即便如此,還是讓他們大肆吹捧了一番。
我關掉了電視百無聊賴的躺倒在沙發上,錦城的秋多雨,不多時外面就開始下起雨來了,淅淅瀝瀝。
許是太累了又或是因為雨聲太溫柔,我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睡的不安穩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少女張揚著一張明媚的笑臉,模糊的輪廓像極了我。
夢很長,一眨眼又回到了我的小時候。
「顧墨心——」
「墨心——」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許清意就在我的面前,她的手還放在我的臉上,嘴巴微張,見我醒來她就起身走到廚房,又跑了出來一把將我抓了起來。
「你這個白痴,胃不好還吃泡麵?你到底是不是要氣死我啊!」,她抓著我亂吼。
我打了個呵欠坐了下來,心平氣和的說,「不就是泡麵嗎,還不至於那麼嚴重。」
許清意是我的室友,是我高中的同桌,如今大學畢業的她在一家跆拳道館裡做教練,我的拳腳功夫都是她教的。
我看了看時間,原來已經一點了,我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啊——」,她坐了下來,兩條腿搭在了案几上說,「路見不平去了。」
她轉過身來看著我嚴肅的說,「別把自己搞垮了,外公的病還需要你,以後別再亂吃東西,泡麵決不能再出現冰箱裡了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打了個呵欠,轉身回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