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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陸亭川回家

2024-06-04 08:50:56 作者: 小妖女王

  喬綿收拾起自己的感傷,對著來人露出一個燦爛而標準的微笑,「是果汁嗎?」

  向成珏點點頭,大步流星的走過來,遞給喬綿一杯西瓜汁:「剛剛見你喜歡吃西瓜,便鮮榨了兩杯。」

  伸手接過還冒著冷氣的杯子,喬綿低頭張嘴咬住吸管喝了一口,嗯好甜,甜甜的,涼涼的,直到人心底。「謝謝。」

  他實在是太體貼了,吃飯時喬綿的每個動作、每個喜好,似乎都能被不經意的收入他眼中。

  如果……如果陸亭川能對她多一點點關心,也許喬綿不會走到這一步。

  算了,他都能狠心讓自己流產,對自己又何來感情之說。那些看似溫柔的舉動,不過是惺惺作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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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成珏溫柔的望著喬綿,眼裡儘是寵溺,「小綿,跟我過來,真的不後悔嗎?」

  「嗯~不後悔。我說了,我信你。」喬綿衝著向成珏搖搖頭,自己做的決定,不管後不後悔都要去堅持。

  「我怕你不習慣在外面的日子。」向成珏有些擔心的說道,「異國他鄉,不似在國內。我可能很多地方也照顧不到你。」

  喬綿聽後卻更加輕鬆的笑了,一雙大眼認真的凝望著他:「我在國內,也過著沒有溫暖的生活。倒不如遠離那樣的日子。」

  她聲音明明很細軟,此時卻充滿著堅強、堅定,令人心疼。

  從小,喬綿與弟弟喬川便是喬家見不得人的私生子,沒有家庭的溫暖與家人的疼愛,她靠著天性的善良與倔強愛人,感知生活。好不容易長大成人,以為生活會對自己好一點,以為自己遇見了愛情。

  卻沒想到,那一紙愛情不過是滿紙荒唐,充滿利益與欺騙,甚至連喬綿的婚姻都是為了喬家,為了對初戀僅存的期待去付出。

  誰知,所有期望仍碎的連渣都不剩。

  窗外的陽光依舊強烈,明晃晃的照進屋子裡,喬綿背光,整個人籠罩在陰影里,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長發低垂,軟軟的搭在上身。

  向成珏逆光望著眼前的嬌小美人,自與她相識那天起,便再也沒有忘掉過她的容顏,「小綿,以後我會陪在你身邊,我也會保護你。」

  明明告訴自己要控制對喬綿衍生的情愫,卻不自覺的越陷越深,哪怕她已嫁作他人婦,哪怕她的丈夫是自己的戰友,向成珏也無法控制自己。

  一句曖昧不已的話讓屋內的空氣瞬間沉寂了下來,喬綿沒再說話,只是繼續低頭咬著手中的吸管,轉移著注意力。

  向成珏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滿屋陽光瞬間關上。

  剩喬綿一人的房間,一下子又放鬆下來。她走到自己的床前,輕輕坐下,一陣陽光的清香味撲鼻而來。

  睡一會兒吧,她感覺自己此時需要放鬆,更需要時間來適應忽然變幻的環境。

  *

  依舊是岩雀山。

  陸亭川帶領的破狼特戰隊在經過一番慘烈鬥爭後,終於結束了演習。

  這番演習,陸亭川付出了眾多心血。隊長洛名刀被調去另一個軍區協助演習,這裡便只有陸亭川一人撐著。

  恰逢這次演習關乎破狼特戰隊接下來一個階段性的進階,若是演習成功,首長點頭,便能集體休假,同時得到下次去外鍛鍊機會。

  若是失敗,便只能回部隊,老老實實的練習,為以後的再次演習做準備。

  重任在此,同時為了演習結束後馬上回去看望喬綿,陸亭川見敵殺敵,耗費所有精力,甚至差點從山上滾下去受傷,才換來演習的大獲成功。

  戰友們歡欣鼓舞之際,陸亭川一言不發,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陸隊,你這麼急著走幹什麼呢?」指導員童文在一旁問道。他很詫異,陸亭川以前可不是這個急個性,至少得與大家慶祝一番。

  「有點事,你跟大家去喝喝酒慶祝慶祝,我先撤了。」陸亭川頭也沒抬的說道,說是收拾行李,也只不過換下斑駁的迷彩服,但手上現在已沒有乾淨的便裝,看來只能穿軍裝回去了。

  這次演習又是在岩雀山,部隊本離白城便有幾百公里,岩雀山離部隊還有一段距離,陸亭川不得不抓緊時間。

  此時滿腦子都是回去找喬綿的念頭,無法克制。

  照例是黑色吉普車,陸亭川疾馳在並不平坦的山路上,沉默不語。

  回到白城的時間比想像中花的更少,不停歇的開了一天的車,陸亭川頭有些發痛,眼睛也乾澀不已。

  還好雖然一天未吃飯,胃暫時還能挺住,畢竟作為特戰部隊,幾天沒時間吃飯都是家常便飯。

  夜幕已經逐漸降臨,陸亭川低頭看了一眼手錶,時針正指向八點。這個時間,不早不晚。

  他十分熟悉眼前的這個醫院,當年自己母親便是在這個醫院治療了幾年,這是白城醫療條件最好的醫院,陸亭川很信得過。

  停好車後,陸亭川邁開長腿,大步流星的往裡走去。

  他剛剛專程去甜品店為喬綿買了一塊精緻的草莓蛋糕,再加上一杯她最愛的檸檬金桔,在醫院待久了,她一定更想吃這些小甜品。

  帶著心中期許,陸亭川來到病房門口。八點了,醫院的人流已經少了很多,尤其是VIP病房外,寂靜無聲。

  陸亭川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有些疑惑,陸家的人並不在,再看門邊的牆上,也沒有喬綿的名字。

  滿腹狐疑的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頓時,陸亭川的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他見並無醫生護士來往,只好拿出手機給陸餘年打電話。

  「亭川?」陸餘年有些滄桑沙啞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喬綿呢?」陸亭川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在哪兒?」

  「我問,喬綿呢?」陸亭川從陸餘年的反應中,更加確信了自己心中的不良預感。

  難道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裡,喬綿已經……?

  不敢想,他繼續壓低聲音問陸餘年,提著甜品袋子的右手狠狠攥成了拳頭,青筋凸顯。

  「你如果回來了,就回家來吧。」陸餘年輕微的嘆了口氣,規勸一般的對陸亭川說道。

  他此時正臥病在床,身體遲遲不見好,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在電話里與陸亭川爭辯、解釋。

  陸亭川眉頭擰成川字,不再說話,徑直掛了電話,一言不發的往樓下走去。

  他還穿著筆挺軍裝,卻步伐矯健,同時一臉嚴肅,目不斜視的穿過一樓大廳,但毫不意外的依舊引來眾多護士與路人的注目。

  回來的路上陸亭川已經算了時間,本來距喬綿坐完月子出院的日子還有幾天,但現在她竟然已不在醫院,中間定是出了什麼狀況。

  否則,對Z國人來說,最重要的坐月子習俗,陸餘年不可能讓喬綿回家。

  再度坐上黑色吉普,陸亭川面色凝重的一路飛奔到家,還好此時天色漸晚,又忽然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道路上已經沒什麼別的車輛,只剩陸亭川的車留下一席黑煙。

  陸家老宅。

  因為下雨,似乎大家的精神都不太好。

  見到陸亭川回來,朱成連與葉上向他問好:「二少爺好。」卻抬不起氣力。

  於是陸亭川更是沒有心情搭理他們,只是徑直問道:「老爺呢?」

  「在臥室。」

  以前陸餘年的臥室在樓上,後來為了方便他進出,不用上下樓,便將房間搬到了一樓。此時陸亭川幾個健步便來到陸餘年房門外。

  咚咚咚——

  清晰的骨節敲門聲。

  但未等陸餘年回應,陸亭川伸手擰開房門,整個身子已經探了進去。

  「你回來了。」

  老爺子見陸亭川還是這般衝動,不禁扯出個微笑,掙扎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陸亭川。

  見老爺子躺臥在床,陸亭川著實有些吃驚。

  陸餘年雖年滿七十,但因幾十年的軍旅生涯,身體素質十分過硬的,從未出現臥病在床的現象。

  而此時此景,看來家中定是出事了。

  而陸亭川回來陸家,不找喬綿先找陸餘年,說明他已經猜到了大致情況。

  「喬綿呢?」在醫院時陸亭川便一直問陸餘年這個問題,那時他不方便回答,此刻陸亭川站在面前,陸餘年便再也沒有躲避的機會。

  望著他漆黑如墨的雙眼,陸餘年深吸一口氣,再緩慢吐道:「她走了。」

  沒想到陸亭川卻比想像中冷靜,「去哪了?」

  他的聲音寒冷如冰,直直的望著陸餘年,看著他因為年老而有些渾濁的雙眼。

  「我不知道。」陸餘年蒼老的臉上再度浮起一絲苦笑,他根本無法回答陸亭川的問題。

  喬綿的離開無論對他還是對喬家都是始料未及的,陸餘年一直對喬綿無比信任,她嫁進陸家兩年多,其中有兩年陸亭川都是植物人,那個時候,喬綿都未曾離開。

  沒想到如今陸亭川恢復正常後,她卻忽然離開了。

  她的離開對陸餘年打擊非常大,年老的人最怕刺激,陸餘年已經經受不起這番刺激了。

  「她去哪裡了!」

  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卻帶著一股狠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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