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正面交鋒
2024-06-04 08:49:10
作者: 小妖女王
二人離得不算遠,心卻相隔千里。
陸亭川看著她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很是難受。
而他自己卻也在窗前不知不覺立了良久,噓起的眼睛還覺得有些乾澀。
算了,不看了。陸亭川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是自己對喬綿過分了,她不過是一個弱小女子,又有什麼大的過錯。
等喬綿回到宿舍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陸亭川已經不在。
她的臉上布滿狼狽,出汗的頭髮全都黏在了額頭上,不知道跟淚水還是汗水混合在一起。
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喬綿才覺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越來越喜歡穿寬鬆的衣服,將小小的自己包裹在裡頭,晃來晃去,也頗為舒服。
又是一聲推門的聲音,喬綿抬起了頭,她正在拖地,總覺得昨晚的地擦拭的不是很乾淨。
也不知道為什麼,陸亭川宿舍的門,開關時總會發出獨有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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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
沒想到陸亭川主動開口和喬綿說話,這讓兩人都是有些意外的,他的聲音想加入些關心的情調,卻還是有點冷漠。
空氣中還是飄蕩著尷尬的氣息。
喬綿想咧嘴一笑,卻笑不出來,只好木訥的點點頭。
見喬綿沒說話,陸亭川第一次覺得尷尬的連手都沒有地方放。
他忽然將手中買的早餐亮出來:「我給你買回了早餐。」
其實香味早已傳進了喬綿的鼻子,要是以前,她肯定很饞,今天卻沒什麼胃口,不想吃,也不想動,好想休息。
「謝謝,可是我不想吃。」喬綿還是說了自己沒胃口。
陸亭川剛剛還露出了些期許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他察覺到喬綿的變化。
她好像對他很失望。是因為他昨夜喝醉後對她做了那種事嗎?難道因為不滿意他?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陸亭川用手去敲了敲腦袋,想什麼呢,羞恥。
但喬綿好像沒有注意他的任何動作,他更加局促不安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緊張。
「你累了嗎?我餵你。」
這句話一出,陸亭川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察覺到自己內心的情緒,很心疼喬綿,很想看著她吃飯,其實他喜歡看她吃東西的樣子,特別可愛,像兔子啃胡蘿蔔一般可愛。
可她不吃,自己便想餵她。
「亭川,不用了。」喬綿終於又說話了。
她的聲音充滿了疲憊。一句不用了,更是將自己與陸亭川的距離再次拉到了十萬八千里遠。
「綿綿,我……」
欲言又止。
喬綿嘴中閃過一絲苦澀。
她終於抬頭,望了望陸亭川,平日裡明亮無比的雙眼,此刻藏滿說不清道不盡的情緒。
「我願意離開。」
想了想,她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陸亭川,本來不想告訴他的,本來想悄悄的懷孕,再獨自離開。
可是她想,早晚都要離開,不如早一點讓這個男人知道。
他那麼痴情,還深愛著別人。
自己可憐,他也可憐,兩人都是可憐人,又何必針鋒相對,充滿心機。
「離開什麼?」陸亭川一下子站起身,眼神頃刻變得凌冽,刺向喬綿。
他又故意裝傻,開始轉移話題,不想再繼續這個討論。
「吃飯吧,我餵你,張嘴。」陸亭川開始自欺欺人,說實話,現在他根本無心與喬綿談論這個傷感的話題。
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段時日的相處,他的心似乎已經有意無意的在容納喬綿了。
可是喬綿緊閉著嘴,只用眼神在告訴陸亭川,她的失望。
陸亭川耐心滿滿,他帶回的粥芳香四溢,餵向喬綿的勺子盛滿了粥。
「文思然。名字很好聽。」
忽然,喬綿的聲音第一次變得如此冰冷,穿透進陸亭川的耳膜。
沒等她的話音落地。
啪——
勺子落地,碎裂的聲音。
陸亭川啞然,原來她,知道了。
喬綿彎彎的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她不擅長嘲諷,卻對自己和陸亭川都想冷嘲一番。
「你怎麼知道!」
他站起身來,直視著喬綿問道。
又是那一如既往寒冷的眼神,不像平日裡那攝人心魄的雙眼,此時眼裡有的,讓人害怕。
「你自己說的。」
喬綿如實回答,聲音里不含任何情緒。
「我那是喝醉了!」陸亭川的語氣開始不善。
文思然已經去世多年,自己心中是對她念念不忘,可那又如何!她曾是他最愛的女人,難道連她在他心中僅存的一份位置都不能留下嗎?
「你若有深愛的女人,那我一定不會再糾纏於你。」喬綿的臉越來越難看,她已經極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話語卻還是忍不住顫抖。
昨夜與清晨她心中演的都是內心戲,此時是在與眼前這個男人,她的丈夫陸亭川正面交鋒。
「我受夠了欺騙。我想你也不會騙我你愛我。所以,既然是這樣,那我會死心,也會離開的。」
又是一句死心的話,喬綿張嘴說出。
其實,她的心中還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說。那麼多委屈與不甘,又該與何人訴說。
望著喬綿那張失望的臉,陸亭川緩緩開口說道:「她已經去世了。」
他本不願再去想起文思然已經離開的事實,但喬綿似乎揪著這個不放。陸亭川的心開始抽痛,他始終無法接受文思然的逝去。
「什麼……」喬綿的嘴微張著,眼神一瞬間充滿了驚訝與不相信。
陸亭川以為她會釋懷,文思然已經離開,又有什麼好糾結的?
但接下來,更大的悲傷在頃刻間涌滿了她已被薄霧覆蓋的雙眼。
「去世了……」
「她去世了……」
「而我,連一個人去世的人,都比不上……」
喬綿的眼淚涌了出來,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往下掉著。
她再次認識到自己的輕重,原來無論是與喬家,溫思成,還是陸家,和眼前的丈夫陸亭川,自己都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無足輕重的女人罷了。
永遠都比不過其他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人,或者說是別人的替代品。
而她,不願意做替代品。
就在這時,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