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雙宋番外-不愛，就不要再傷害

  「宋西華，你一定也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點小事情吧？不過就是上了一個女人，不就是掛了一個電話，能怎麼樣？是不是？」

  「我……」宋西華啞口無言。

  他以前確實是這樣想的，可是自從認識到自己對宋顏也是有感情的，他就不這麼認為了。

  如今，有些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對不起。」他只能低下頭，誠懇的道歉。

  

  宋顏冷笑：「可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沒關係。」

  她原本就體力不支，又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忽然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往前一倒，竟是生生的暈了過去，宋西華忙伸手抱住了她，心一緊，望了手術室兩眼，抱著宋顏撒腿就跑，嘴裡還慌張的喊著：「醫生！醫生！這裡有人暈倒了。」

  醫生聽到呼救聲，急匆匆的跑過來檢查，檢查完，轉過身對一臉焦急的宋西華說：

  「別太擔心，只是急火攻心導致的暈厥，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宋西華只好將宋顏送到病床上，掛了一點水，他就在旁邊守著，每隔兩分鐘，出去看一看急救室的情況。

  這場手術的時間很長，他來回跑了十多趟也沒有做完，心裡更是又慌又亂。

  再一次回到宋顏的病床邊，他緊緊的握住了宋顏的手，眼裡滿是沉痛：「顏顏，你知道嗎？對待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我其實是比較的遲鈍的，我以為自己是愛云云的，可云云卻說我對她也不過是年少時的執念，想來也是的，若是我真的沒了她就沒了命，當初又怎麼會一點都不爭取，就讓她嫁給了陸文斌？」

  「大抵是因為習慣了與她做朋友，習慣的付出，我以為我理想中的妻子，就是她那樣堅強聰慧的了，可是想一想，她什麼都好，我能為她做的，實在也少的可憐，可是你不一樣，你喜歡我，你眼裡只有我，你才需要我。

  你出現在我的身邊，毫無保留的交給我你所有的愛，哪怕我一直都沒有在意過，那時候看著那樣的你，我的心情很複雜，在某種程度上，我從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對云云好，你對我好，云云還有霍一航對她好，而你卻……

  是我偏執的夾在云云和霍一航的中間，卻造成了我們四個人的為難和苦痛，若是我能回頭看你一眼，早點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或許，就會變成我們四個人的幸福了。

  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我們的孩子。

  你和孩子離開了我，我當時真的有一種天都塌下來了的感覺，雖然我將吳美麗和那些試圖欺負你的人送進監獄了，可是一天沒能見到你，我覺得整個人都空了。

  別人總說我聰明，其實我愚笨的很，我活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真心，直到他們告訴我你死了，你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沒有人在關心我在那裡？吃的好不好？沒有人在給我打電話問回不回家，我才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原來從一開始就不是你宋顏離了我不能活，自始至終都是我離了你不能活下去。」

  這一番話，宋西華說的情真意切，只可惜床上的人安靜的沉睡著，聽不到他的這份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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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手術終於結束，門一打開，宋西華就滿臉焦急的迎了上去。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醫生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父親，微微愣了兩秒鐘，摘下口罩，對宋西華如實說道：「手術算的上成功，但是因為摔下樓梯時，頭部受到重創，血塊雖然清理乾淨了，我們卻暫時無法保證他什麼時候醒過來，就算清醒過來，也不敢保證他的智力會不會受到影響。」

  聽到這話，宋西華臉色瞬間慘白，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他說話的語氣也不免顫抖了幾分：「這是什麼意思！」

  醫生嘆口氣，繼續解釋道：「意思是他可能一兩天醒過來，也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就算醒過來也可能因此而變得智力低下。」

  「這不可能，我宋西華的兒子怎麼可能會變成一個植物人或者一個傻子？這絕對不可能，把你們院長請過來，我知道他是國內有名的兒科醫生，還有我兒子的責任醫生，雲傾拜託過他的，他一定能治好我兒子的。」

  主刀醫生有些無奈，只好點頭答應。在榮城，宋西華是個名人，那個孩子，也或是是霍家、雲家都要保的。

  十幾分鐘後，宋西華站在ICU的病房外，透過透明玻璃看著與自己極其像的那張臉，他的兒子原來已經長這麼大了，他們父子久別重逢，卻是這樣的相見，宋西華的心痛的無法呼吸。

  他骨節泛白的手放在玻璃上，低著頭對病房裡的孩子說：「好孩子，是……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

  這幾天他說對不起的次數，頻繁的有些可怕。

  可是除了這三個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無能！

  宋顏醒來，望著天花板，聞著滿屋子的消毒水的味道，眼睛轉了幾圈後，心裡突然明了，猛地彈坐起來，大喊一聲：「小曦！」

  她掀開被子，連鞋子都沒有穿，便急匆匆的跑出病房……

  宋西華剛剛和院長、責任醫生說完小曦的病情，宋顏就一頭撞了進來，她披頭散髮，臉色異常蒼白，神情卻異常焦急，視線落到宋西華的身上，衝過去就惡狠狠的質問：「宋西華，我兒子呢？你把我兒子弄到哪裡去了？」

  她先去了急救室，可是急救已經結束了，也沒人告訴她孩子去哪裡了，情況怎麼樣。

  宋西華忙抱住她：「孩子沒事，顏顏，你不要著急，我這就帶你去看他。」

  說著，宋西華將宋顏抱起來，朝院長和責任醫生點了下頭，就抱著她來到了ICU病房。

  宋顏看到孩子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流個不停，但是她哭的又極其隱忍，生怕自己的哭聲吵鬧的自己的兒子。

  「小曦你快點醒來，媽媽在這兒，媽媽以後絕對不會再那麼長時間的離開你了，對不起，小曦……」

  宋西華蹲在宋顏的身旁，握住她的手，不敢告訴她小曦的真實情況，只能騙她說：「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你別太擔心，別傷了自己的身體！」

  宋顏此時本來就敏感脆弱，宋西華的這些話落在宋顏耳朵里不是安慰，反而成了尖銳的針，狠狠的扎著宋顏的心臟，她耳邊嗡嗡的響，都只有當年雲傾意外摔倒後，宋西華對她說的那些殘忍的話。

  ——「宋顏，我真是看錯了你，我竟然不知道，你就是這個一個陰狠的毒婦！」

  ——「你以為，你害死了云云，我就會喜歡上你了嗎？」

  ——「別做夢了！像你這種表面純善，內心黑暗的毒婦，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你！」

  ——「你不會將孩子扔下嗎？」

  ——「死了就死了，任何人都沒有云云的安危重要！」

  ——「是我的孩子沒錯，可是宋顏，你以為靠一個孩子，就能綁住我了嗎？別忘了，當初是你主動的！」

  宋顏煞白的臉色變的鐵青，她猛地看向宋西華，眼裡帶著更加濃烈冰冷的恨。

  「宋西華，你滾開，你沒有資格出現在我兒子面前，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我的兒子，他有一個從他一出生就將他的生命視如草菅的父親！」

  「當初我生他的時候，我們母子兩人差點就死在手術台上，死亡預告書，還是你那不識字的奶奶按的手指印！」

  「不是只有雲傾肚子裡的孩子才是重中之重嗎？這個孩子，不是我主動讓你上才有的嗎？不是我和孩子的命都不如雲傾摔一跤受的那點疼嗎？那麼，我和孩子是死是活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宋西華的身體再次僵硬了，臉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靜，他想張嘴說些什麼，卻發現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的單薄無力。他開始清楚的意識到他和宋顏之間有一條很深很深的鴻溝，邁不過去，他和她這輩子就再也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見他愣在當地一動也不動，宋顏臉上的怒氣更重了，她再次開口：

  「宋西華，我宋顏可以不為自己計較一分一毫，因為你對我終究有恩，可是不代表我不會為了兒子計較，你知道當初我和顧翊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讓他活下來？

  他從生下來你就沒有愛過他一天，不僅不愛還漠視他的生死，如今，你也不用裝出一副好丈夫好父親的模樣，噁心我噁心他，也噁心你自己。」

  「我兒子在這裡休息，我不想你打擾他，請你馬上出去！」

  宋西華還是沒有動作，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顏顏，我是小曦的父親，這是你一輩子無法抹殺的事實，血濃於水，我們等小曦醒來自己做決定。」

  他明明心裡沒有把握，卻不知為何開口說了這麼一番話，讓小曦自己做決定。

  小曦什麼時候醒來？能不能醒來，他甚至都不知道，這麼說，無疑是給自己找個理由，讓自己還能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