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跟蹤

  章小慧的反應讓蘇婉君十分滿意，沒有拒絕意味著兩人還有機會合作。

  從陽台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停車場的全景。蘇婉君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到欄杆前注視著章小慧的一舉一動。

  離開咖啡廳以後，她鑽進了紅色的甲殼蟲，許久沒有發動離開。雖然看不清車子裡的情景，但蘇婉君猜到她在糾結。

  約摸過了半小時，紅色的甲殼蟲終於啟動離開了。隨後一輛白色的不起眼的小轎車跟隨其後，很快消失在視野當中。

  勾了勾唇，蘇婉君重新回到小圓桌旁，喚來服務生點了兩杯美式咖啡。沒多久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當中，雙手插袋語氣傲慢。

  「沈太太，用一杯咖啡打發我，有點太不厚道了吧？」程諾天的唇角微微上翹，慢條斯理在一旁坐下來。

  

  早在赴約之前，蘇婉君找程諾天幫了個小忙，在短時間內找了一個私家偵探。想要查清楚章小慧的底細，這是最直接和有效的方法。

  「你覺得我像這么小氣的人？」蘇婉君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很快從口腔蔓延到五臟六腑。

  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程諾天唇角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複雜而又迷離的表情。剛才那個女人他偷偷看了幾眼，年紀有點大而且長得不咋樣，沈嘉偉怎會看上那種貨色？

  他發現蘇婉君的情緒不太對勁，卻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你要問我些什麼嗎？」蘇婉君放下杯子，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程諾天輕咳一聲，似是而非地笑說：「那個女人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頭，說不定只是誤會……沈嘉偉的口味，應該沒那麼low，喜歡上一張整容臉。」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蘇婉君漫不經心地玩弄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地問道：「假如有一天你發現所愛的人開始改變，變得讓你感到陌生，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難到程諾天，他的戀愛經驗雖然很多，身邊從不缺女人，可是每一段戀情都不超過半年。

  他對愛情的定義，就是及時行樂。什麼天長地久都是廢話，今朝有酒今朝醉，又何必顧慮那麼多呢？

  「我……我真沒辦法回答你的這個問題，因為每一個跟過我的女人，都不曾懷疑過。」程諾天抓了抓額發，苦笑說。

  不知為何，蘇婉君今天的心情很糟糕。尤其知道沈嘉偉向自己撒謊的時候，那種揪心的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

  夫妻倆的相處之道，首先是坦誠。沈嘉偉這段時間的做法讓蘇婉君無法接受，尤其聽到他在電話里說要對康氏下手，更是致命的一擊。

  怎麼辦？蘇婉君該如何阻止沈嘉偉？

  「婉君……婉君……」程諾天留意到蘇婉君的不對勁，關切地問道：「你和沈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該不會他真的跟那個整容臉有一腿吧？」

  蘇婉君緊皺眉頭，脫口而出道：「當時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你要是覺得心裡不舒服，直接跟我說嘛……我又不會到處跟別人說。」程諾天擰著眉頭，柔聲勸說。

  雖然兩人做不成情侶，但程諾天一直把蘇婉君當作最好的朋友看待。他希望她能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想了想，蘇婉君還是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程諾天。她一直覺得夫妻倆的事，應該自行解決。

  「很晚了，我得回家去……如果私家偵探那邊有消息，麻煩馬上通知我。」蘇婉君擠出一絲笑容說。

  微微嘆了一口氣，程諾天小聲嚷說：「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但不要再給自己壓力了好嗎？」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三十分鐘。天氣很冷，蘇婉君坐上輪椅的那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抬眸便丟上男人緊皺的眉頭。

  他快速走上前，脫下外套幫蘇婉君披上。

  「這麼冷得天氣，你為什麼還要讓太太出去？」沈嘉偉很少苛責家裡的傭人，今天卻是例外。蘇婉君今天才退燒，應該在家裡好好休息而不是外出折騰。

  小趙垂下了頭，戰戰兢兢地說：「對不起，下次我不敢了……」

  「跟小趙無關，是我覺得整天待在家裡，想要出去走走散心。」蘇婉君頭也不抬地說。

  天氣冷，夫妻倆之間的氣氛更冷。蘇婉君並不想解釋太多，直逕往屋裡而去。

  這幾天蘇婉君的態度有點怪怪的，對沈嘉偉愛理不理。他很擔心，然而無論如何開解勸說，她仍舊無法氣消。

  暗自嘆了一口氣，沈嘉偉轉身望向小趙，冷著臉問道：「今天太太去了哪裡？都做過些什麼？」

  小趙不敢看沈嘉偉的雙眼，小心翼翼地說：「太太今天去了永寧路的咖啡廳，後來程總來了，兩人在一起聊了很久。」

  程總……程諾天？

  沈嘉偉不喜歡這個花花公子，總覺得他對蘇婉君還存在一絲幻想。沉默片刻，他再次叮囑說：「這幾天的天氣很冷，沒有我的同意不能帶太太出去，知道嗎？」

  「知道了。」小趙點頭如搗蒜。

  晚飯的時候，蘇婉君吃了幾口便說沒有胃口，獨自回了臥室。就連果果把上課的作品展示出來，她也高興不起來。

  沈嘉偉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莫名就有種愧疚感。晚飯後他親自下廚煮了一碗燕窩粥送到臥室，發現蘇婉君已經睡下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葬禮過後，蘇婉君病了幾天整個人瘦了一圈，看著讓人心疼。

  昏暗的光線下，是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她雙目緊閉，眉頭緊皺，雙手緊緊攥著被單。

  「婉君……我知道你還沒睡。晚飯的時候你沒吃幾口，我特意給你煮了粥。」沈嘉偉把碗放下來，掌心落在女人的額頭上。

  躺在床上的女人突然睜開雙眼，把沈嘉偉的手推開，語氣異常冷漠：「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