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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詩會2

2024-06-04 06:25:53 作者: 雲煙

  明珠走過來,她一身米色的華服,美眸微怒,「燁雪,你怎麼能私自跑出府?還在這裡招搖鬧事?」

  上官靜不屑的冷哼,「這跟你有關係嗎?」

  明珠直接反擊,「長姐如母,怎麼跟我沒關係了?」

  「隨你的便。」上官靜倔強的扭過頭,她扯了扯凌寒的衣服,「凌寒哥哥,我們走。」

  可此時的凌寒卻一動不動,上官靜扭過頭,只見他眼睛直戳戳的盯著明珠,此時的他、滿眼都是明珠的影子,上官靜不禁微嘆,還真是夠夠了,人家明珠正挽著別人的手,你丫還這麼直白的盯著人家,生怕沒人知道你喜歡她嗎?

  上官靜也知道,她跟凌寒相處了那麼久,凌寒也只當她是妹妹,他愛的人一直都是明珠,上官靜只覺得,凌寒這丫就是傳說中的,那傻不拉嘰的等著接盤的老實人,見他如此,上官靜也不著急走了,拉著凌寒的手也輕輕放下。

  明珠見凌寒如此神色,自然是滿心的歡喜,她對著凌寒輕輕的微笑,「寒哥哥,你要是來參加詩會,怎麼也不提前告知我一聲?要是早知道的話,明珠就陪著你一起來了。」

  上官靜心裡再次吐槽,要是早知道的話,明珠你們就直接三人行好了,然後明珠你繼續跟楚晗昀秀恩愛,繼續冷落凌寒…

  凌寒聞言,立即回了神,他輕扯出一抹微笑,「明珠,我只是隨便看看而已,你跟七皇子繼續賞詩吧,我跟燁雪先走一步。」

  凌寒抬腳要走,上官靜倒是無語,現在她可是一點也不想走。

  

  幸好明珠立刻攔住了他,明珠笑道,「寒哥哥先別急著走,這樣,咱們一起去樓上的雅座坐坐吧,好歹也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寒哥哥怎能缺席?」

  這詩會是一群才子自發舉辦的,明珠是遠近聞名的才女,況且她身邊還有像楚晗昀這樣的人物,自然是能隨意的帶人上樓。

  這時,一旁的楚晗昀臉色有些不好,他的女人竟然主動邀請男人和他們一同上樓?但他也沒說什麼,畢竟在凌家沒落之前,他和凌寒也稱兄道弟過一陣兒。

  凌寒嘆了口氣,看著明珠明艷的笑容,他根本忍不下心去拒絕,「也好。」

  明珠微笑,凌寒可以去雅座,而燁雪…就讓她在樓下一個人待著吧!

  但上官靜可不這麼想,凌寒要是去了樓上,她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她就是要看著明珠和楚晗昀慢慢走向分裂。

  明珠跟凌寒說完了,便轉過頭審視著上官靜的裝扮,問道,「燁雪,你沒有請帖?」

  上官靜站著不說話。

  凌寒自然明白明珠意思,他道,「明珠,就讓燁雪跟我們一起去吧,她還小,特別想在外面多見見世面。」

  明珠緩緩搖頭,「寒哥哥,燁雪剛剛在詩會上鬧事,不能再讓她留下來,況且她私自出府,已經是犯了大錯。」

  這時,樓梯上的高元已經走了下來,「呵呵,我當你這死丫頭是哪裡的小姐,原來是東方府的女兒啊。」

  高元轉頭看向明珠,眼神輕佻,「明珠小姐,你家妹妹剛剛對我無禮,小姐你說,這事情該怎麼解決?」

  明珠看著高元,心下一陣厭惡,但想著此人說不定能整到燁雪,明珠心裡就一陣快意。

  明珠道,「小妹剛剛對公子無禮,不如就讓小妹當場給公子賠禮道歉如何?」

  高元嘴角一扯,「那感情好。」

  他轉頭看向上官靜,「小丫頭,只要你當場跪下,給本公子連喊三聲對不起,這件事,本公子便不再放在心上,不然的話,這件事可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上官靜沒有理睬高元,轉而看向明珠,「我說大姐,這個傢伙剛剛故意諷刺你的寒哥哥,那時候,你應該也是在的吧,呵,我真是不理解,你難道就不為你的『寒哥哥』感到痛心,感到難過嗎?我替出聲凌寒反駁,你居然還讓我向他道歉?」

  明珠立刻渾身大震,她顫抖的看著她,這個燁雪!她竟然敢挑撥她和凌寒的關係!

  明珠緊張的看向凌寒,「寒哥哥,你相信我,我絕非是燁雪所說的那樣。」

  上官靜冷言道,「不是這樣會是哪樣?」

  明珠立即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凌寒哥哥,你看看燁雪,她怎麼能這麼污衊我?」

  上官靜無語,「切,你以為你裝可憐,凌寒哥哥就能相信你嗎?」

  這時,凌寒一聲厲喝,「燁雪,別再說了!」

  他聲音里深藏著巨大的壓抑,今天的他已經夠丟人了,他不想再這麼鬧下去,他能理解明珠,明珠不會像燁雪一樣直言快語的反駁,但在她的心裡,她一定…一定特別想為他發聲,凌寒這麼安慰著自己,但心痛卻止不住的蔓延。

  上官靜難過的看向他,聲音里充滿了委屈,「凌寒哥哥。」

  「夠了!燁雪,你回去吧。」凌寒背過身,不願意再看她。

  上官靜咬牙憤怒不已,她明明都是為了他,可他卻站到了明珠的那邊,果然是個大傻子!

  想是這樣想,但事實上,上官靜眼裡的水霧卻漸漸升起,她楚楚可憐都抽泣道,「凌寒哥哥,對不起,都…都是我的錯,是我口不擇言,是我無禮了。凌寒哥哥,只要你能好受點,我可以走,我不會留在這裡讓你難堪。」

  上官靜伸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滴,顯得可憐極了,「我…我現在就走。」

  聽著她委屈的聲音,凌寒的心好似被針扎了一樣,胸口悶疼悶疼的,今天的一切,燁雪全都是為了他,可他卻凶她,甚至要趕她走,要是她就這麼走了,他也不會放心…

  可凌寒轉過身剛想喊住她,身旁的高元卻搶先出聲。

  高元冷笑,「死丫頭,不道歉就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他對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抓住她!」

  「是!」

  上官靜朝著大門剛跑了兩步,高元的手下就向她追了過來,上官靜瞬間跑得更快了,以她的功夫,她才不可能被他們追上!

  然而這時的大門處卻走進來一個衣著光鮮男子,他身姿挺拔,手裡拿著玉質的摺扇,身上還穿著白色鑲著金邊的華服,上官靜一時沒剎住車,直接撞了上去。

  瞬間,兩人正面撞了個人仰馬翻,上官靜雙手捂住額頭,被撞的男人捂住下巴,兩個人都痛得不得了。

  男人立即不耐煩的哀嚎,「誒喲喲!痛死我了。」

  他抬眸,眼睛如利劍般射向上官靜,「靠,哪裡來的野小子!竟敢撞本大爺!」

  上官靜被撞的頭暈眼花,但她還是本能的懟了回去,「你才野小子,你全家都是野小子!」

  可是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望江樓里的所有人都不吭聲了,無他,僅僅是因為燁雪撞的人不一般,十分的不一般!

  「燁雪!」凌寒緊張的跑來扶起上官靜,「你怎麼樣?沒事吧?」

  他眼裡是真真切切的擔憂,而他看向上官靜身旁的男子時,眼裡有絲複雜湧現,怎麼辦?燁雪衝撞的這人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惹不起的男人…

  此刻,地上的男子呆了一瞬,燁雪?

  上官靜被凌寒扶了起來,那男子也被自己的手下扶了起來。

  這一刻,明珠冷笑了一下,燁雪這下完了!她剛剛撞的人正是月宮的少宮主月司空!而燁雪剛才竟然罵了他!

  要知道,月宮可是楚國惹不起的組織,就連她的舅舅楚雲辭都不敢拿月宮少宮主怎麼樣,可是剛剛,那個燁雪竟然罵人家是野小子,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呵呵,不管她今天下場如何,今天的這一切,全是東方燁雪她自己咎由自取!

  明珠身旁的楚晗昀則是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這個燁雪還真是膽大包天,就看看這次,她能不能逃過一劫了…

  與此同時,高元趕緊讓自己的手下退了回來,生怕惹少宮主不快,不過他也開心,這下,那個臭丫頭死定了!

  而樓上的雅閣里,一直觀察著燁雪動向的楚雲辭也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他今日來,一是為了看看即將趕赴考場的考生,二是為了放鬆放鬆心情,而在這裡遇見燁雪卻是他沒有料到的,她與人發生爭執還好說,有他在,誰也傷不了她,可她卻撞了月宮的少宮主,這下一來,麻煩可就大了。

  楚雲辭立即動身下樓,想為燁雪求情。

  然而樓下…

  已經十五歲,並且稚嫩俊朗的月司空看了上官靜一眼,兩眼立即放出光來,他快步走向她,「燁雪!」

  燁雪,他的完美搭檔,他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會遇見她!

  在他靠近,並激動的想要一把熊抱她的時候,上官靜趕緊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她皺著眉道,「誒誒誒,你誰啊你?別搞事!」

  「啊咧?」月司空不解。

  與此同時,周圍的才子們,明珠,楚晗昀,高元,以及樓上的楚雲辭均是一愣,人群如死水一般寧靜。

  這個,怎麼跟他們想像的不一樣?

  上官靜道,「我不認識你,告訴你,你可別賴上我!」

  拜託了,臭小子,別暴露我殺手的身份啊!

  「為什麼啊?」月司空立即露出受傷的神色,內心卻忍不住控訴,你踏馬難道忘了我是你搭檔了嗎?

  上官靜伸出雙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腿,之後又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剛剛給你檢查了,你渾身上下好得很,沒有一處受傷,這樣的話,我就不用賠你醫藥費了!」

  周圍的人繼續震驚,這丫頭難道沒有見過月宮少宮主嗎?說起這位少宮主,那可是燒包的很,成天在大街上亂逛,而且,他腰間月宮少宮主的腰牌還夠大夠亮,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似的。

  此時的凌寒,早已經石化了。

  「我不用你賠。」月司空抿了抿唇,忽然笑道,「這樣,我也幫你檢查檢查。」

  上官靜眼皮跳了跳,這小子想幹嘛?

  月司空伸出手,溫熱的手指輕輕的揉了揉她已經有些發青的額頭。

  「嘶…」上官靜不禁後退了一步,「很痛誒!」

  這時,月司空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圍觀的人們一看月司空的臉色發沉,終於覺出了一點緊張的氣氛,少宮主剛剛的不正常,肯定是裝出來故意來逗她玩的,那個燁雪,她肯定死定了!

  明珠咬著牙想著,少宮主,可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

  誰知月司空輕嘆了口氣,「抱歉,是我傷了你,不如這樣,我將我的玉牌賠給你好了。」

  他隨手將玉牌拋向了她,上官靜很自然的接住,「奧」

  此時的眾人已經快崩潰了,反應這麼平淡,僅僅一個,奧?

  那可是少宮主的玉牌誒!多少人夢寐以求都不來的啊!

  高元的臉色已經精彩到了極致,他張開口,怪異道,「奧?」

  明珠也無奈了,她沒想到,月宮的少宮主竟然這麼好糊弄,燁雪撞了他,他竟然還給人家玉牌?

  而這時,上官靜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玉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眾人都覺出了一絲詭異氣息…

  上官靜,「你是月宮的少宮主?」

  「是啊」月司空白了她一眼,裝什麼裝!搞的跟他們跟剛認識似的。

  誰知上官靜立刻將手指向高元,並對著月司空道,「少宮主,剛剛就是那個人想打我!他讓手下人追著我,我才不小心撞到你的,而且,而且他還想讓我跪下跟他道歉!」

  「哦?是麼?」月司空順著她的手指看向高元,目光頓時一冷,「我的人你也敢欺負?活的不耐煩了是吧!」

  月司空的身後,一群白衣殺手瞬間圍了上來,刀光劍影紛紛襲來,十幾隻長劍的劍尖一同指向高元。

  刀光映在眾人的身上,嚇得他們紛紛後退了好幾步,不是吧,這個女孩見著月宮這個高枝,想也不想,直接就爬?

  高元被嚇的腿腳瞬時一軟,身子立即跪了下來,他磕著頭道,「女俠,對不起,對不起!剛剛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道歉!」

  上官靜拿著玉牌笑了笑,「這還差不多。」

  月司空笑著扯了她的手,「走走走,別管他了,咱們一起去樓上玩兒。」

  上官靜點頭,「好啊」

  月司空看著她,不禁微笑,隨後,他抓著她的手往樓梯那裡走去。

  此時的高元見著月司空不打算搭理他了,就打算站起。

  可正當他站了一半,月司空忽然轉頭一撇高元,他冷哼道,「你這個混帳傢伙,在詩會還沒結束之前,就一直跪著吧!」

  月司空想著,要不是看在燁雪不喜殺人,他早就一刀將他斃命了!

  「是是是…」高元賠著笑了,無奈的再次跪下。

  上官靜努嘴,「哼,給我好好跪著反省,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捉弄凌寒哥哥了!」

  聞言,凌寒的身體一震,她到如今還…還在想著他…

  上官靜說完,輕輕的撇了眼凌寒,隨後便和月司空轉身離開。

  凌寒剛剛不是已經答應了要跟明珠一起嗎?那就讓他跟明珠一起吧。

  一直站著不出聲的明珠此刻可是被氣得牙痒痒,她沉著臉瞪了上官靜的背影一眼,燁雪長的沒她漂亮,文采也不如她,她憑什麼能得到少宮主的青睞!憑什麼!

  但明珠還是忍了,她緩緩走到凌寒的身邊,微微笑道,「寒哥哥,咱們上樓吧。」

  凌寒輕呼了一口氣,「好」

  他心裡有些堵,剛剛燁雪一句話也沒跟他說,想必是被他傷了…

  上官靜有月司空帶著,沒人敢攔她,一群人折騰了許久,終於上了樓。

  上官靜跟月司空上樓便去了一個雅間,而且還是望江樓最好的雅間之一。

  一進雅間,兩人瞬間解放了天性,在包間裡狂吃狂喝,完全將外面的詩會拋在了腦後。

  桌子上一滿桌子的飯菜,月司空一邊吃著肉乾,一邊跟她聊著天,「燁雪,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跟那個凌寒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他呢。」

  上官靜啃著螃蟹回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

  月司空笑了笑,「呵,有我這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月宮少宮主在,你能看上他?就算你親口告訴我你喜歡他,我都不信…」

  上官靜頓時沉默了,「原來如此…」

  月司空笑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的計劃啊?無緣無故接近那個凌寒,很是可疑哦。」

  上官靜放下螃蟹,鄭重道,「其實,我看上了楚晗昀,我想將他從明珠身邊搶回來!」

  「噗——」月司空差點噴了上官靜一身。

  包間裡一股酒味溢了出來。

  月司空放下酒杯,忙不迭的拿袖子擦嘴,「不是我說你,你看人的眼光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差。」

  「我樂意。」上官靜扭頭哼了一聲。

  月司空笑著湊過來坐到了她身邊,「你這是打算採取迂迴戰略麼?先從凌寒這裡找突破點,等明珠和楚晗昀掰了之後,再對楚晗昀下手?」

  上官靜無奈的往邊上挪了點,「差不多吧。」

  哪知月司空往她那坐的更近了一步,「可你真的喜歡楚晗昀嗎?」

  他看著她道,「你提起他的時候完全沒有激情,甚至眼裡沒有絲毫喜悅。」

  上官靜無奈的嘆息,不喜歡又能怎樣?她的任務就是虐他們啊,如今,她有能力將他們一個個扳倒,但僅僅是這樣的話,又對不起燁雪曾經受過的苦難。

  當初的燁雪,可是被虐身又被虐心,現在,她必須得好好的替她報仇!虐身也要虐心!定要讓他們身心俱疲!

  片刻後,她推了推他的身體,「別離我太近,我這邊凳子不太夠了。」

  月司空不理,繼續黏在她身邊,「沒事,反正凳子夠長,而且,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誰呢?」

  上官靜想了想,坦然道,「世,我喜歡世。」

  「哦,世?」月司空仔細想了想,「世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

  隔壁的楚雲辭耳朵緊貼著牆頭,才終於聽到了一點,『世,我喜歡世。』,從她的口中聽到這句話,楚雲辭倒是沒有驚訝,只不過,為什麼要繞那麼多圈,一會兒凌寒,一會兒又是他的兒子晗昀…

  楚雲辭旁邊站著的公公緊抿著唇,一臉的無奈,自家皇帝陛下怎麼還聽起了牆角?

  雅間內,上官靜對著月司空道,「我做事自有我自己的道理,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反正最後,我不會跟凌寒在一起,也不會跟楚晗昀在一起。」

  「噢」月司空有些頹廢,「不過,我好想去看看那個世啊,想看看你喜歡的人長的是什麼樣子。」

  上官靜感覺到月司空又往她那裡挪了點,自己只好又往旁邊挪了挪,「你可別亂鬧,他現在還沒見過我呢。」

  「啥?」月司空震驚了,還沒見過就、就喜歡上了?

  這時,上官靜明顯感覺凳子一翹,隨後,她和月司空一起撲向了地面…

  這一回,上官靜結結實實的當了個肉墊,被月司空壓的老腰都快斷了。

  月司空雙手撐在地面上,上官靜被他用雙臂困在身下,他忍不住輕笑,「我也沒想到這望江樓的凳子質量那麼差。」

  「行了你,快給我起來!」

  「哈哈,就不起。」

  「臭小子,你找死啊!」

  隨後,上官靜便伸手跟月司空打了起來,上官靜躺在地面上,月司空坐在她的腰上,兩人伸爪亂撓,屋子裡傳來一陣陣的廝打聲。

  隔壁的楚雲辭緩緩離開了牆面,他初次了解到,燁雪竟然跟月宮的少宮主這麼熟,而且,她還真的喜歡世兒。

  不過,他只能聽的模模糊糊,並不清楚隔壁包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楚雲辭很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衝過去將月司空打成豬頭。

  畢竟燁雪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娃娃,誰敢占她便宜,楚雲辭可是第一個不答應!

  上官靜這邊鬧的歡騰,明珠所在的包間裡卻是暗潮湧動,明珠,凌寒都提著筆,埋頭寫詩,明珠想著要拔得頭籌,凌寒則是想將自己多年來對詩詞的熱愛全部抒發出來。

  楚晗昀在一旁默默地喝著小酒,不禁覺得有些無聊。

  誠然,楚晗昀不怎麼熱愛詩詞歌賦,與明珠並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要不是因為明珠,他才懶得來這種詩會,可如今,明珠卻和凌寒如此默契的在一起寫詩,這讓他的心情變得很差,嫉妒,煩躁,反感,一下子全都充斥著他的內心,他很厭惡現在這個樣子。

  可他們三個從小就這樣過,三個人也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和凌寒約定過,要尊重明珠的意願,可明珠現在選擇了他,他應該開心才對,為什麼他會反感,為什麼會難受?

  現在,很明顯,他楚晗昀才是多餘的,對吧…

  呵呵…

  詩會上各路人馬大展雄風,時不時就有一陣叫好聲,明珠和凌寒的詩句更是讓人回味無窮,明珠在此充分展示了她的文采,讓無數才子心馳神往,很多人更是直接將她奉為女神。

  凌寒的一腔才情也全部湧出,多年來,他一直活在自卑里,不敢參加這樣的盛宴,多少如玉錦言被他生生的壓抑,如今他放開了,思緒猶如同泉涌,一連七八首詩寫來也並不費勁,而當他將詩文貼出,幾乎每每都會迎來讚嘆。

  凌寒想著,回去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的跟燁雪道歉,一定要讓她原諒自己…

  燁雪解開了他的心結,也因此,他無比的珍視她,雖然,他自以為這並不是什麼愛情…

  詩會慢慢的進行著,明珠寫了三首詩後便無心寫詩了,她轉頭望向對面,也就是燁雪和月司空的雅間。

  明珠的眼睛不禁眯起,那兩個人一進雅間就關上了門,指不定在做什麼曖昧的事情,想到這裡時,明珠的心裡就嫉妒非常,月司空雖然還小,但長得也是可人,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月宮無疑是比楚國還要強大的組織,要是能搭上月司空,可遠比跟楚晗昀在一起要來的貴氣。

  可燁雪,她一個卑賤的庶女,她憑什麼讓月司空另眼相待?她憑什麼!

  明珠勾唇冷笑,但很快,這冷笑便被柔媚的笑容遮掩,她轉頭對著坐在雅間裡的楚晗昀和凌寒道,「昀哥哥,寒哥哥,這次詩會,每個人可都要賦詩一首,可是這麼久了,也沒見燁雪那裡有什麼動靜,說來也慚愧,我這個做姐姐的,多年來,還沒見過燁雪妹妹作的詩,著實有些遺憾,今日借著詩會,不如咱們三個一起去看看燁雪,順便再聽聽燁雪賦詩,如何?」

  她笑的明媚可人,楚晗昀微笑,「如此也好。」

  他留意過燁雪,也自然知道燁雪經常逃課不寫作業的事,所以這次,他可不會輕易放過讓燁雪丟臉的機會。

  凌寒卻輕皺眉頭,那丫頭書都沒讀多少,怎麼可能會作詩?

  凌寒道,「明珠,燁雪不會作詩,你別為難她。」

  明珠看著他,臉色瞬間失落,「寒哥哥,難道在你眼裡,明珠就是這樣陰厲奸詐的小人嗎?」

  她眼睛紅紅的,裝作難過道,「燁雪她冰雪聰明,琴藝也是一流,明珠想著,燁雪妹妹說不定作詩也是極佳,而且,就算她不會作詩,明珠也決不會為難她。」

  她睜著水霧朦朧的眼睛,「寒哥哥,你難道不信我嗎?」

  凌寒看著悲傷痛楚的她,心裡止不住的心疼,他緩緩嘆了口氣,「對不起,明珠,是我不對,我不該強加罪名給你。」

  明珠喜極而泣,「寒哥哥,我不怪你,只要你能明白我就好。」

  「嗯」凌寒看著她,眼神略有複雜,他始終對明珠留有愛意,可他也知道,明珠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凌寒所有的壓抑和鬱悶,此刻,統統在心裡化為一陣濃重的嘆息。

  隨後,三人緩緩走出雅間,一起走向月司空和上官靜所在的雅間。

  雅間內,上官靜和月司空打架打的正歡,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燁雪在嗎?姐姐想找你聊聊。」明珠的聲音傳了進來。

  上官靜和月司空對視一眼,趕緊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

  月司空低頭一看,衣服皺皺巴巴的,幾根金線都被勾了出來,他冷哼,「燁雪,都怪你,我的衣服都快被你撕爛了!」

  上官靜也忙著整理自己的頭髮,「呵呵,我的髮型都被你搞壞了,你還好意思說我!」

  「那怎麼辦,要我這樣見人的話,我才不干!」月司空轉頭就對著大門道,「喂,你們先在外面等著,等不及的話,就以後再說好了。」

  外面的人一陣尷尬,明珠無語,想要見燁雪,還得等著?

  月司空推開窗口,對著窗外趴著的殺手說道,「給爺重新準備一套衣服。」

  「是……」白衣殺手看著月司空身上蹦出的金線,不禁咽了咽口水,這世上敢這麼打少宮主的人,恐怕也只有燁雪小姐了…

  上官靜整理自己的衣服,並重新梳起了頭髮,這時,殺手也從窗外給月司空遞過來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

  很快,兩人再次恢復了清爽的造型。

  而外面的明珠,楚晗昀卻是等的不耐煩了,他們這哪是來找茬?分明就是給自己找虐!誰知道裡面的人在做什麼?

  隔壁的楚雲辭也好奇的通過珠簾觀察著明珠,楚晗昀,凌寒三人…

  不一會兒,月司空和上官靜便打開門扉走了出來。

  楚晗昀首先對著月司空道,「在下楚晗昀,楚國七皇子,久聞月宮少宮主威名,今日有幸一見,不知…」

  楚晗昀頗有禮數的說著,明擺著想結交,月司空卻直接打斷他,「昂,知道了。」

  楚晗昀面色一怔,這個少宮主不打算跟他結交嗎?

  明珠福了福身子,「明珠見過月宮少宮主。」

  月司空直接道,「閉嘴。」

  明珠一臉的問號,為什麼要讓她閉嘴?怎麼回事,剛剛也沒得罪他啊。

  月司空懶懶道,「你的名字太難聽了,什麼明珠啊,還不如叫珠珠呢,是吧,豬豬?」

  明珠登時蔫了,珠珠?

  月司空挑眉嬉笑。

  明珠心裡憤恨極了,燁雪!一定是燁雪在少宮主的面前說了她的壞話!一定是!等下,她一定要逼她作詩,讓她好好的出一次丑!

  楚晗昀和明珠在月司空那裡遇冷,凌寒明智的沒有出聲。

  上官靜暼向明珠,不咸不淡的開口,「大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哪知明珠竟然熱情的握住她的手掌,「妹妹,你來詩會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也沒見妹妹你作過詩?」

  「作詩?」上官靜隨意道,「我對作詩沒興趣。」

  明珠的笑容一下凝固在了臉上。

  這時,楚晗昀適時出聲,「燁雪小姐還真是謙虛,上次聽你彈琴,本宮就覺得小姐你才藝非凡,是個尤為玲瓏剔透的女子,所以想著,燁雪作詩想必也是絕佳,再者說,燁雪你既然來了詩會,要是不作幾首詩來讓大家聽聽,難免會讓大家失望而歸。」

  上官靜默默的看了他許久,自然是知道他是想看她出醜,這丫以為她不會作詩嗎?

  誠然,她就是不會作詩。

  上官靜扭頭道,「殿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會作詩,您要失望的話,那就失望吧。」

  楚晗昀的面色登時一黑。

  這時,下面的才子們紛紛看向上方的雅閣。

  有人衝著上官靜喊道,「燁雪小姐,你好歹是明珠小姐的妹妹,明珠小姐這麼有才華,多年來耳濡目染,你應該也會作一些詩句才對,小姐可莫要謙虛,我們大家可都等著欣賞燁雪小姐你的詩句呢!」

  他說完,另一個人又道,「東方家的小姐可一個個都是才女,燁雪小姐的詩句想必也是優秀中的優秀!」

  緊接著,下面的人又開始說道,「燁雪小姐能獲得少宮主的青睞,詩言自然是高人一等,燁雪小姐,你就作一個吧,我們可都等著欣賞呢。」

  上官靜眉毛止不住的抽,這群人是被誰給收買的?一個勁的誇她,要是她真的作不出來,那面子可就丟大發了!

  明珠掩唇輕笑,那些人自然是她故意找來的,她看著燁雪道,「燁雪,正所謂盛情難卻,你要是再謙虛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上官靜這下也不急著答應,「作是可以作,但我想知道,作詩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明珠皺了皺眉,楚晗昀和凌寒也神情微皺。

  上官靜隨意道,「沒什麼好處的話,我可不作。」

  這時,楚晗昀淡淡道,「好處自然是有。」

  上官靜立即笑著打斷他,「有銀子拿嗎?」

  她的笑陽光明媚,不摻雜任何雜質,楚晗昀只覺眼前一亮,過了會兒,他緩緩道,「每年的詩會上,被評第一的作品可以獲得一百兩黃金作為獎勵,如果你可以達到第一的水準,自然是有銀子拿的。」

  聞言,上官靜不禁有些失望,「才一百兩黃金啊。」

  雖然她在南戰國的財產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但她也不介意自己的錢財能更多一些,可是,這一百兩黃金著實是有些少了。

  其他人均是一臉的無語,什麼叫才一百兩黃金啊?難道一百兩黃金還嫌少?首先,她有沒有能力拿到第一都是個大問號!

  明珠假笑道,「燁雪,你就別說笑了,第一可不是誰想拿就能拿的,你就不要再說大話了。」

  上官靜白了她一眼,無語極了,剛剛那些人將她捧上天,現在又反過來說她說大話?有病吧!

  下方的才子們一陣搖頭鬨笑,這小妮子竟然還妄圖壓過明珠小姐?誠然,往年一直拿第一的人就是明珠小姐,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燁雪要是能有明珠三分之一的水準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拿第一,簡直是痴人說夢。

  月司空站在燁雪的身邊,不禁感慨,這丫頭的錢難道還不夠多嗎?她還想黑人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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