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下只收利息

  上官靜來到了張府，張逸之含笑帶著上官靜看了看他嫂子秦雨柔。

  上官靜檢查了下切口的狀況，交代了幾句，張逸之的嫂子性情不錯，也很懂事，給她塞了一大堆的禮物，上官靜則是笑著拒絕，然後就在秦雨柔感激的目光中瀟灑的離開。

  張逸之一直陪在她左右，送她出府。

  上官靜微笑著，粉白的桃花花瓣不時的落在她的黑袍上，她抬頭聞著那醉人的桃花香。

  這裡很美，道路兩旁種了兩排的桃樹，現在，正好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像是一個粉紅色的夢幻世界，一陣風襲來，帶落了無數的粉白的花瓣，上官靜忍不住伸出手接住了幾片…

  微微嘆了口氣，「沒想到張府的景色如此怡人！前些日子我在此住時，竟沒出來看看，委實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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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逸之緩緩地轉過身來，臉上依然是那溫和的微笑，「上官小姐若是喜歡這桃花，隨時可以來看，張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聽了這話，上官靜倒是一愣，前幾日這張逸之還怕自己給他招來麻煩，為何今日就將大門為她敞開了？

  到底還是她醫術不錯，所以張逸之也起了結交的心思吧。

  上官靜輕呵了一口氣，「張大人盛情相邀，我又怎能辜負？」

  她將手中的花瓣重新丟入風中，美景是好，可摻雜了別的情緒的話，就不太好了。

  「再過一月便是花燈節了，到時，我會在天啟樓的大門前等著張演。」上官靜抿唇，她都有些忘了當初為什麼會答應張演，只覺得那個像個白紙一樣純良的少年，怎樣都不忍心拒絕。

  張逸之微微點頭，心上又多了些莫名的情緒，她難道不知道，兩個單身男女一起過花燈節的意義？

  咳咳…張逸之輕咳了下，若是上官靜真對張演有意思，那也不錯，這個醫術如此了得的女人，若是進了張家，那對張家的好處可是不小。

  上官靜同張逸之慢慢的走著，這條路似乎特別長，她淡淡道，「張大人，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我上官靜的醫術，想必你也已經見識過了，我這人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醫術還算勉強，如果大人願意幫助上官家的話…」

  上官靜忽然鄭重道，「那麼，你們張家上下幾百口人的身體健康，我全罩了。」

  「哦？」張逸之忽然一笑，「上官小姐果然和傳聞中不一樣呢。」

  不僅性格大變，而且還有那麼精湛的醫術！

  上官靜看著他，輕舒了一口氣，似是透過他看到了十分遙遠的地方，「你猜對了，是不一樣了呢。」

  上官靜笑著，「不過那都不重要，我的請求，你答不答應？」

  竟然是陳述的語氣，張逸之不自覺的輕笑，她竟拿準了他一定會答應她？

  「答應，怎麼能不答應？」

  他慢慢的逼近，上官靜微微後退，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張逸之如玉般的手指輕柔地撩起遮住她面容的黑袍，他注視著她的眼睛，他要看清她藏在黑袍下的真實面目。

  上官靜詫異的抬頭，卻毫不意外的撞上了他探究的眼眸，他這是…在做什麼？

  張逸之微笑著，眼底有著絲絲魅惑，眼前的這個女人眸子清亮，看似平凡，但卻暗藏著浩淼的煙波，讓他看不清她的深淺。

  他離她極近，呼吸之間，淺淺淡淡的熱氣直接吐露在她的臉上，「上官小姐醫術是很了得，不過要救上官家可是要耗費大量的資源，上官小姐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想讓我幫你，若是一個不慎，就連張家也要賠進去。」

  上官靜手指緊握，「那你想如何？」

  張逸之看著她的小動作，忽然覺得挺有趣，想逗一逗她，「直接嫁到張家，豈不更好？」

  「很好…」上官靜面上輕笑，卻突然握住了張逸之的手腕，身體後退一步，將張逸之隔離開來，「張大人真是好計謀，可是，我不同意。」

  可張逸之聽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清朗，絲毫不令人生厭，「你這女人甚是有趣，甚是有趣！」

  上官靜皺了皺眉，放開了他，「張大人這是何意？」

  張逸之依然笑著，「昔日，你爺爺上官雲來我張府，許了張府不少的好處，要你嫁我為妻，不過父親沒有答應，可如今，張府想要主動迎你進門，你卻不答應了，難道不好笑嗎？」

  上官靜臉上一僵，「一點都不好笑。」

  現在的上官靜簡直是糟糕透頂，爺爺還真是怕她嫁不出去，一個歐陽少卿就算了，連張家也不放過，想必爺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知道幫她物色了多少男人，又被無情的拒絕了多少次…

  誒…她到底是有多恨嫁啊！

  上官靜面容依然僵硬，「你說的事情我並不知情，再有，我對做張家媳婦沒任何興趣！除了這個，你還可以換別的條件。」

  張逸之似乎料到她會如此，眼眸輕挑，嘴角噙著笑意，「上官小姐言重了，小姐需要什麼儘管說來，張府能力之內，自會盡力相助，不過…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麼？」

  「不考慮！」

  上官靜嘴角輕輕的抽搐，這人還真是奇怪，與其和他在這裡糾纏，還不如直奔主題。

  她默默地從懷裡抽出一張薄紙遞給張逸之，「這個是上官家在商行的借據，三千萬兩白銀，只是上面缺了一個擔保人，張大人請放心，我保證上官家有能力償還這些錢。」

  張逸之看著手中的借據，「看來上官小姐很有自信，這字據，我可以簽，只不過，若是上官家無力償還可怎辦？張家身為擔保人，豈不是白白要吃這個虧。」

  上官靜輕笑，她早就知道，張逸之不會輕易放棄任何利益。

  這傢伙還真是老江湖，上官靜不動聲色，「你想要我如何？」

  張逸之微微一笑，可在上官靜看來，他的笑容好似狐狸一般狡猾！只見他蓮口輕啟，「嫁到張家，張家男兒隨你挑選。」

  聽著這話，上官靜差點咬著舌頭，「還不是一樣，我不接受。」

  上官靜心裡念叨，張家二公子果然狡猾無比，嫁到張家就意味著她一輩子都要被囚在張家，然後這個可惡的張大人一定會利用各種方法榨乾她身上所有可利用的價值。

  只不過，她不上當！

  上官靜默默地注視著他，緩緩道，「任我挑選？若我說我看上的是你呢？你樂意娶我這個醜女麼！」

  上官靜將黑袍取下，將臉上的那道看起來驚悚無比的疤痕徹底的暴露出來。

  張逸之一震，她怎麼會這麼直白的暴露出自己最醜陋的一面，又怎麼能這麼平淡的看著他！

  可以看得出，這原本是一張明媚而嬌艷的面龐，可那道疤卻生生的破壞了所有的美麗，這…就是所謂的醜女麼。

  上官靜看著他的反應，呵呵的笑著，果然，沒有人會喜歡一個醜女的，說的是任她挑選，但張家男兒怕是沒一個敢娶吧。

  上官靜深吸了一口氣，胸腔閃過一絲煩悶，沒有女人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她也是，但她善於偽裝，而且演技不錯。

  上官靜臉上止不住的張揚，「張大人莫不是被嚇到了吧。」

  她微微勾唇，將有些細碎的髮絲撩至耳後，「我雖然醜陋，但我不會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上官家就算敗了又怎樣？以我的醫術，至少我保得住我的親人，而這，就已經足夠了。

  看來我今日是來錯地方了，張大人，再會。」

  她的眼神張狂肆意，說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好像根本不在意他的反應一樣…

  而張逸之瞳孔卻是驟然一縮，他駐足在原地，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裡暗暗自嘲，本以為讓她嫁到張家已經是他能給予她的最大榮幸了，沒想到人家不僅不要，連擔保的事都直接作廢了，他果然看不透她啊。

  上官靜向前走著，路旁密密麻麻的桃花樹，一簇簇的桃花枝相互交纏著，競相盛放，她默默地數著，1，2，3，4…

  他會叫住她麼，她都承諾了，只要他肯幫上官家，她就心甘情願的為張家醫人治病，看起來張家是有點吃虧，因為她這樣完全是空手套白狼，醫術好的人多的是，而且現在的張家，秦雨柔已經脫離危險，張演的父親病情也控制的不錯，張逸之犯不著再招惹上官家。

  上官靜數著數著乾脆不數了，破罐子破摔，她還真不適合跟人討價還價，她是個醫生，救人之前難道還要先跟人家談好條件再救？病人不早掛了！

  於是就造成了她現在處處被動的局面，最後只能可憐巴巴的拿著那一點診金，求著病人家屬幫忙，上官靜心累，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

  「等等…」心裡掙扎了一會兒，張逸之還是叫住了她，無論如何，他都不願再遭遇一次了，即使張家會被上官家拖累，他也不願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在乎的人因為疾病而棄他而去。

  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母親因他難產致死，父親更是病痛纏身早早去世，他只剩下大哥和雨柔了，如果雨柔生產那日，沒有上官靜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發瘋，連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上官靜輕輕回眸，心裡揪著的事情終於放下，他還是叫住了她，她微微一笑，「張大人，可還有事？」

  張逸之失落的心情，在她回眸的那一剎恢復了他的保護色，他輕笑，「擔保人還是算了，直接給你三千萬，做你的金主如何，而且不需要你嫁過來，怎麼樣？」

  她狐疑道，「真的？」

  「在下只收利息。」

  「奸商。」

  張逸之真不愧是張家最出色的人，在討價還價方面做的讓人佩服的心服口服，同時，也讓她無路可走，上官靜垂著眼，「張大人真是好算盤，我若是還不起你這錢，就算是打一輩子的工都很難還上了。」

  「打工？」清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上官靜擺擺手，略微侷促，「額，沒什麼…」

  噗嗤一下輕笑出聲，張逸之道，「你還挺有趣的。」

  她有時淡漠寡言，冷靜沉著，有時又張揚肆意，現在的話，還有一點點…可愛？

  她撇了一眼，「你這是誇獎麼，本小姐當然有趣。」

  「……」張逸之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女人，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啊…

  「把手伸出來。」上官靜淡淡的開口。

  「怎麼了？」

  「當然是看病，你該不會真以為自己的身體很健康吧。」

  張逸之將手腕伸了出來，上官靜輕輕的將手指附在上面，他看著她微微複雜的表情，不知怎麼的，感覺有些不妙，「有什麼不對勁嗎？」

  良久，上官靜才將手指移開，「嗯，跟我爺爺一樣的病…」

  「呵呵，我應該猜到的。」張逸之沒有一絲驚訝，他好像早就預料到了，自古以來，再昏庸的君王也會想出各種辦法來牽制他的臣子。

  而且他早就找遍了無數大夫，皆無藥可救，於是，他要在最後的時光里，為張家鋪好最後的路。

  上官靜看著他有些悲涼的面容，忍不住道，「別難過啊，這不還有我嗎？」

  「你可以治好？」他都不敢相信。

  上官靜微微愣神，「你不信？你現在可是我的金主，你死了，我還要再找下一個，太麻煩了，而且作為條件，我的任務就是為張家治病的。」

  張逸之沉默了，她還想找下一個金主？

  她真的可以嗎？如果她能治的話，那上官雲豈不是有救了？

  上官靜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道他的內心話，不過北辰奕將老爺子藏的很好，至今為止，老爺子痊癒的消息也只有寥寥數人知曉，更別說張逸之了。

  「好了，你準備一個空閒的屋子，咱們現在就開始治療吧。」

  ……

  上官靜治療完畢，就離開了張府，張逸之還很年輕，吸入的毒素也比上官老爺子的少了很多，所以上官老爺子需要七天，張逸之的話一天就搞定了，當然，還是多虧了那個小火靈了。

  上官靜施施然的走上了大街，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殘紅的餘暉淡淡地灑落在紅磚綠瓦和那顏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街道上更是小販雲集，吆喝聲不斷，只是沒走幾步，一個小女孩般清脆的聲音從她黑袍中傳來。

  「靜靜，你可不能隨便嫁給別人！你的婚事可是要由主人決定的！」

  上官靜自動忽略了她說的內容，低頭淡淡的看著坐在她手臂上的小不點，「哦？你終於醒了。」

  「對啊，睡了一天一夜呢。」小不點搜了揉眼睛，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忽然她轉頭嗅了嗅，「好香啊，這附近一定有好吃的，我想吃飯。」

  小不點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她，上官靜眼中浮現滿意的神色，很滿意那嫁人的話題一下就被轉跑了。

  手指摸了摸小不點的腦袋，這小娃娃腦迴路奇特，她嫁人還得主人同意？而且，她都拒絕了張逸之了，這小傢伙還要特意的提醒一下，可她連主人一根毛都沒有見過好吧。

  「馬上就帶你去吃飯。」

  小不點開心的笑了笑，「我要吃雞腿，竹筍肉片，糖醋裡脊………」

  小傢伙一直說著，上官靜有些蒙圈，「這麼多，吃得下嗎？」

  誰知她突然住了口，「咦！主人的氣息！」

  「在那裡！」小不點小手一指。

  上官靜朝她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姑奶奶，這可是房頂啊！不過，好像真有一個黑影掠過，她飛快追了上去，不管怎樣，這是小不點的要求，她一定要幫她完成！

  上官靜也不管旁邊的人們如何看她，縱身一躍，就到了那房頂上，上官靜向四周望去，全是青磚瓦房，往來的行人也並無異樣。

  那黑影跑的太快，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上官靜不停的巡視著附近，怎麼會有跑的這麼快的人，簡直跟兔子一樣，身體一閃就沒了！「小不點，你主人沒事愛站房頂嗎？」

  小不點呆呆的看著剛剛那黑影所站的地方，小臉一紅，「當然不是…主人風華絕代，才智無雙，是這世界上最強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沒事跑房頂上，許是…和主人有些關係的人吧。」

  「嗯，既然不是你主人，那他會不會是，故意跟蹤我們的？」

  小不點也疑惑了，「我一發現他，他就跑了，連模樣都沒看清，說不定真是。」

  上官靜笑了笑，「如果是故意跟蹤，那還好說，日後，他一定會再次現身！」

  她倒是不介意被人跟蹤，跟蹤她的人無非是歐陽家和張家的那些探子，亦或還有其他人，但她卻不在意，惹毛了她就一槍一個，看看是子彈厲害還是他們的輕功厲害。

  小不點點了點頭，「我明白！不過，我有名字的，別叫我小不點了！」

  上官靜跳下了房頂，繼續在街道上走著，這街上賣的小玩意也著實有趣，竟然許多東西她都沒有見過！偶爾，她也會駐足一番，但也只是隨意地看了幾眼，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小丫頭掐著腰，大聲道。

  「抱歉，你繼續說…」上官靜面色一窘，初次真正意義上的在古代逛街，有些好奇…

  小傢伙面色這才好了些，「聽好了，我叫蓮洛，我主人叫洛簡。」

  上官靜微笑著在小販那裡買了個檀木的髮簪，「蓮洛，名字真好聽。」

  「那是自然，裡面可是有主人的姓呢！哈哈。」蓮洛開心的笑著。

  「好好好，你主人哪都好，是吧，那你和你主人為什麼會分開，又是什麼時候分開的？」上官靜把玩著木簪，思考著，這個問題很重要，目前沒有任何線索，要怎麼找她主人還是個未知數。

  「我忘記了…」蓮洛也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小臉立刻聳拉了下來，連帶著她周圍的漂浮的蓮花都枯萎了一朵，在那悠悠的飄著，她的記憶並不完整，還總是在重要的地方斷片，這要她如何去尋主人？

  「額…」見她那麼傷心，上官靜安慰道，「內個，小蓮，你也別灰心，剛才你不是感覺到你主人的氣息了嗎？放心，回頭將他抓到之後，好好審問即可。」

  「咦？對啊…」蓮洛又開心的點點頭，身旁的小蓮花又鮮活了起來。

  上官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情這蓮花還隨心情變化啊，不愧是自己的高級火靈！

  忽然，蓮花又變了顏色，好像又紅了一點，上官靜看著蓮洛，這小傢伙又怎麼了…

  「我不叫小蓮，我要叫小洛！是小洛！」蓮洛憋著氣，大叫著抗議！

  上官靜大笑，果然心情又變了，「嗯，小洛！」

  她頗為欣賞的看著蓮洛，這小傢伙真心好看，這麼漂亮又可愛的火靈，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人！

  而蓮洛好像能聽到她的心聲似得，在心裡嘟囔了一句，明明就是你小時候的樣子啊，而且，她是長不大的。

  「走，咱們回家。」上官靜微笑著，也該回去餵飽這個小洛了。

  想法一起，上官靜便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另一條街道，少年微微喘著粗氣，濃密的睫毛輕顫，細密的汗珠掛在額頭上。

  他輕抿著唇，輕靠在牆壁上，還好剛剛沒被發現。

  他沒想到這女人洞察力那麼敏銳，這個上官靜還真是…棘手。

  楚君熙面無表情的望向天邊的晚霞，俊美的面容在霞光的渲染下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身體內，那個冷漠的聲音響起，「身上的傷還沒好，你還去跟蹤她，不怕她把你抓走賣了嗎？」

  他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看看她而已…」

  楚君熙閉上了眼睛…

  一陣霧氣過後，地上出現了一隻白毛小狐狸，而方才那個絕色少年卻消失不見…

  他是楚君熙，一隻被命運拋棄的小狐狸。

  他最愛的人是他的姐姐，在她逝去之後，他便成為了幻雲樓樓主，十六年的隱忍布局。同時，他的體內也生出了另外一個人格…手段狠辣，冷血無情…

  而幻雲樓樓主，不過是他和另一個人格的混合體，因為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復活東方燁雪！

  可上官靜這個女人很奇怪，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那麼像他的姐姐，讓他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