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小糖變了

  直到湯錦榮將車子開到了一個獨棟的公寓前面，方小糖已經徹徹底底的睡沉了下去。

  「錦榮，終於來了，人呢？」從公寓裡面拉開門走出來的白大褂男人，赫然是湯錦榮的好兄弟老唐。

  

  「車上。」湯錦榮打開車門，將方小糖抱下車，方小糖雖然快分娩了，可是體重仍然一直沒有上去，還是輕盈如燕，湯錦榮一隻手都能把方小糖抱了起來。

  老唐可好奇死了，到底是多麼貌若天仙的女人，居然能迷倒湯錦榮，要知道當年就連學校的笑話也倒追湯錦榮，湯錦榮都示弱空氣，更別提答應和校花交往了。

  看到方小糖第一眼，老唐就有種難怪的感覺。

  女人懷了孕皮膚更白皙通透，白裡透紅，嬌軟可愛，五官精緻的像是被人精心雕琢過的。

  「進去吧。」擔心外面太冷凍傷了小糖，湯錦榮將方小糖抱入了室內。

  老唐頓了頓，也提步跟了上去。

  進了公寓，關上門，湯錦榮逕自將方小糖抱進了一個寢室，老唐戴上了口罩，也跟著進了寢室。寢室不是普通的房間，別有洞天，裡面有很多令人眼花繚亂的科學儀器。

  等湯錦榮小心翼翼的將方小糖放在手術椅上的時候，老唐上前一步，將機器上的磁貼，貼在了方小糖的腦袋上，等到貼好了，打開了電子設備的店員，電腦屏幕亮了起來，上面出現了線條反應。

  湯錦榮在客廳找了一張乾淨的白色羊毛毯子，蓋在了方小糖的身上，看著女人安詳熟睡的甜美容顏，湯錦榮忽然心底湧現了一絲愧疚，明明答應了小糖絕對不欺騙她，為什麼還會做出這種事，可是不這樣做，他就永遠都得不到她！只要小糖沒了記憶，他們重新認識，小糖一定能喜歡上他的！

  「錦榮，你確定要這麼做？」老唐準備開始了，不確定的問了湯錦榮一句，他看得出來錦榮自己也很糾結。

  「沒事，做吧。」然後看著方小糖熟睡的臉，即便知道方小糖聽不到，也說了句，「小糖，對不起，我無路可退了，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你，才能幫到你父親……我要得到你，請不要怪我不擇手段。」

  說完，湯錦榮在方小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毅然轉身離開房間，「做吧，我在外面等你們！」

  「嗯。」老唐嘆了口氣，搖搖頭，即便知道自己是在幫湯錦榮做不好的事，可是他有什麼辦法，湯錦榮是自己的好兄弟啊，好兄弟這麼多年第一個這麼愛一個女人，怎麼能不幫一把？

  ……

  半個小時後。

  一輛純白色的西爾貝跑車，徐徐停在了顧宅門口。

  方小糖感覺自己做了很奇怪的一個夢，很奇怪……然後就被一聲聲的催促給喚醒了，打開了眼皮，看到湯錦榮正溫柔凝視著自己，「小糖，醒醒，顧宅到了，下車吧。」

  「嗯……」方小糖覺得腦子有點酥麻酥麻的，像是被電流電過一樣，可是抬起手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奇怪……

  方小糖嘟嚷了一聲，解開安全帶下車。

  「怎麼了？不舒服嗎？」頭頂響起湯錦榮溫和的詢問。

  「沒有，可能累了而已吧。」方小糖搖搖頭不讓自己多想，然後沖湯錦榮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的請客，下次換我請你。」

  「不客氣，快進去吧。」微笑目送方小糖進去，湯錦榮嘴角的笑容一寸寸消失，最後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冷得有點嚇人，甚至滲出了一絲冷意。

  上了車，湯錦榮不急著踩油門，而是拿出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他點了根煙，把車窗放下來，吐出一口眼圈，然後對電話那邊的人開口說，「老唐，小糖的記憶體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藏好。」

  ……

  「少奶奶，您去哪裡了？」顧家大門打開，開門的人是屈北，看到方小糖終於回來了，屈北終於放心了。

  「沒……」方小糖搖頭。

  「少奶奶，您怎麼了？」

  「有點累吧，我想上去睡會。」方小糖看了眼鞋櫃，知道顧餘生回來了，回到房間，還不等那個偉岸的背影開口，就解釋說，「餘生，剛才我和錦榮見面了。」

  「嗯，我知道，看到信息了，怎麼才回來？」顧餘生起身走過來，走近了看到方小糖眼皮半闔著，似乎想睡覺的樣子，「怎麼這麼累？」

  「不知道，可能是快要分娩了，我覺得好睏好睏啊。」方小糖打了個哈欠。

  「困就去睡覺吧。」顧餘生抱她上床，蓋上被子，還沒來得及再說一句什麼話，方小糖就已經睡了過去。顧餘生失笑，修長的手指在女人臉上輕輕滑過，「傻瓜，這麼累麼。」

  不到幾秒就睡了過去，看來真的是困得不行了。

  十一點左右，顧餘生在書房處理了手頭的公務，回到房間，看到方小糖還在睡，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嘴角彎彎，無奈失笑了下，洗完澡也關了檯燈在她身邊睡下。

  平常時都是摟著方小糖的腰肢，自從她懷孕後就沒摟過了，今晚只是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床頭櫃的時鐘走到了十二點十分的位置，方小糖忽然動了動，從顧餘生懷裡抬起頭，過了一兩秒，倏地睜開了眼睛——

  窗子打開，窗簾拉開，外面清冷的月光泄露入內，依稀照見了室內的一切，也照見了方小糖雪一般寒冷的眼神，她仿佛暗夜的鬼魅，白日裡的清純無害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冷艷絕倫。

  方小糖眼波輕轉，睇了眼睡在床榻一側的顧餘生，唇尖輕輕挑起，一個陰冷幽寒的弧度，紅唇翕動，無聲的吐出幾個字，「顧餘生……」

  像是一個殺手正在念著自己要殺死的人的名字。

  夜，還很長。

  ……

  明天就要開庭審理厲正浩的案子了，開庭前一天，顧餘生帶著方小糖屈北回到了江城。

  第二天早上九點半是開庭審理厲正浩案子的時間，八點鐘兩人就起床了，吃了早餐趕過來剛好踩著點進了法院大廳。

  首先是審理余重錦的案子，當法官問出余重錦是否犯罪了，方小糖看向了余重錦，本以為余重錦會矢口否認並且將過錯全都推到厲正浩的身上。沒想到余重錦一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法官大人，我之前和張曉紅說的一切並不是出自的本意，我是被人威脅的！」

  當余重錦的話和當初說的供詞不一樣，邵義平的心底就湧上來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在法官問：「那麼是誰指使你的？」

  余重錦看向了邵義平身邊的顧餘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法官大人，我所說的話，都是顧餘生讓我說的，如果我不照做，顧餘生就會殺了我滅口！我不想死啊法官大人，我只能配合顧餘生按照他說的話來做！至於您說的那些犯罪行為，全都是我和張曉紅做的，和厲正浩先生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和厲正浩先生只是萍水相逢，並不熟，怎麼可能幫著厲正浩做什麼呢？」

  「什麼？余重錦你……」眾人譁然，屈北更是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法官，我要反駁！」

  「反駁無效，無關緊要人員請保持安靜，否則立刻驅逐離開！」法官根本不給屈北反駁的機會。

  「這也太霸道的！」方小糖似乎也很生氣，憤憤的咬牙，剛要站起來，就被顧餘生握住手腕拉著坐回來，「別著急。」

  「餘生！」

  「沒關係，法官是公平公正的，法律也是公平公正的。」顧餘生早就猜到了會有今日這一幕，張曉紅死了，余重錦這麼愛張曉紅，肯定會想著和張曉紅一起離開，離開之前如果能承擔厲正浩的罪名也算是功德圓滿，余重錦會獨攬罪名，再正常不過。

  就算厲正浩能逃過一劫，名畫的案子也逃不過。

  沒有物證只有人證，人證一口咬定這些都是自己做的，法官也無從下手，只能擱置這個案子。

  然後開始審理厲正浩的盜竊名畫案，等所有人都說完供詞，輪到厲正浩的說話時間，厲正浩轉頭，看了一眼顧餘生，「法官大人，那些名畫都是顧餘生送給我的，我並不是那些名畫是哪裡來的。」

  聽辨席的眾人又是一片譁然。

  「天啊，顧餘生居然陷害厲正浩？」

  「別亂說，口說無憑，誰知道厲正浩是不是潑髒水？」

  「厲正浩潑髒水不潑給你我，潑給顧餘生？」

  「……」

  最終法官以證據不足結束，幾天之後再開庭重申。

  但是怎麼可能找到證據呢？這些年厲正浩和余重錦陷害顧家，根本沒有留下蛛絲馬跡，人證死了物證被銷毀，就算沒有被銷毀也不能證明是厲正浩做的。即便幾天後開庭審理也是一樣。

  很快到了重審的日子，儘管邵義平焦頭爛額找證據，還是一無所獲，邵義平發現顧餘生這傢伙居然還鎮定得不行，「餘生，你不找證據嗎？萬一到時候給厲正浩給逃了怎麼辦？」

  沒證據，找了也沒用，「不用證據，等到那天我自有辦法。」顧餘生的口吻這麼篤定，邵義平雖然還是有點懸，不過顧餘生都這麼說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行吧。」餘生能有什麼辦法？

  開庭重審這天下了大雪，一路很艱難才來到了法院門口，儘管如此，在場的媒體記者還是不少。

  所有人都到齊後，法官抵達，很快開庭，問到余重錦，過了幾天他的想法還是和幾天前如出一轍。將那天的話原封不動再說一次，說完後，余重錦頓了頓，看向了席間的方小糖，「法官大人，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話，不妨問問厲正浩先生的女兒小糖，她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好姑娘，絕對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