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被發現了再說

  「哎？奶奶……」

  方小糖的話還沒說完，顧老太太便往一個房間沖。

  屈北推著顧餘生，停在養老院大廳。

  顧餘生環顧一周，目光還沒落在方小糖的身上，便聽到某個房間傳來『嘭』的一聲關門聲。

  很急，像是在躲避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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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餘生擰頭，看了那個房間兩秒。

  再看向方小糖，眼底閃動著玩味的笑意，「是奶奶？」

  紙包不住火，方小糖想了想，輕輕點了下頭。

  想到了什麼，問：「你怎麼來了？奶奶為什麼躲你？」

  「我們去問問就知道了。」顧餘生操控著輪椅朝著房間的方向。

  顧老太太進去得急，忘了鎖門了。

  顧餘生一推，門就給推開了：「奶奶……」

  「我靠！嚇死寶寶了！」顧老太太看到門外的顧餘生，嚇得跳起來一哆嗦。

  「奶奶，我都沒跟您打招呼，怎麼就跑了？」

  站在顧餘生身後的方小糖，聽到顧餘生這麼腹黑的語氣，憋笑憋得胃痛。

  「誰是你奶奶？我不是！我長得和你奶奶像而已！」顧老太太撒謊不打草稿，插著腰，理直氣壯。

  方小糖覺得世界欠奶奶一座奧斯卡影后，明明被發現了，還能氣定神閒的裝作和顧餘生不認識。

  真是可愛極了。

  「奶奶。」顧餘生也無奈了，皺著眉，笑道：「我來看看您，您為什麼躲我？」

  顧老太太瞪了顧餘生一會，輕哼一聲，「要我不躲你也成，你不要把我過來養老院見好朋友的事，告訴其他人。」

  顧餘生伸出三根手指，一本正經的發誓道：「奶奶，我發誓，一定不會說把你的事情出去。」

  看向身側的方小糖，「不僅如此，我還會和小糖一起陪你來養老院，給你打掩護。」

  這還差不多！

  顧老太太得了應承，臉上笑開了一朵花：「麼麼噠！」

  ……

  醫館。

  打烊後，客人陸續走光。

  方小糖累得胳膊都酸了，坐下來，休息了會。

  古敬業路過方小糖身邊說了句：「進來吧，中醫光是按摩還不夠，配合上針灸，方能有如神助。」

  「嗯！」方小糖忙起身，跟著古敬業進了裡間。

  「這套典籍是關於針灸的典籍，你偶爾看看，等看好了，就可以進行練習了。」

  方小糖進了裡間，古敬業已經翻出了一本藍皮的老書，遞給方小糖。

  方小糖伸出兩手，畢恭畢敬的接過：「謝謝師傅。」

  晚上回到顧宅，方小糖一洗完澡，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迫不及待的翻開了針灸典籍。

  一目十行掃閱下去。

  短短一個小時，就解決了大半本。

  第二天上班，沉著午休時間一個鍾，一口氣讀完了這本書。

  下午下班，抵達醫館。

  方小糖將針灸典籍，完好無損的遞還給古敬業：「師傅，我讀完了。」

  縱使知道方小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是親眼目睹，短短一天時間，她讀完了這本典籍，古敬業還是難掩震驚，呆愣愣的接過典籍：「讀完了？」

  「嗯，讀完了，也都記住了。」

  等到醫館打烊，古敬業留住了方小糖，「你對理論學習過目不忘，那就可以開始施針了。」

  方小糖聽說施診需要找人練習，「是從模型開始著手練習麼？」

  誰知道古敬業將自己的徒弟拉過來：「就在他身上練習。」

  古敬業的土地，雖然比方小糖小，但論師徒輩分，方小糖應該喊他一聲師兄。

  「用師兄練習？師傅，這不大好吧？」方小糖看著小嫩肉一樣的小徒弟，下不去手啊。

  她雖然過目不忘，但針灸這種東西，沒有實踐過，不好在別人的身上試手，萬一失手了怎麼辦？

  「有什麼不行，這小子身子健朗著呢，儘管試，試壞了算我的。」

  古敬業的一番話，讓小徒弟都快要哭出來了：「師傅！」

  沒有你這麼坑徒弟的啊！

  看小徒弟一臉欲哭無淚的崩潰樣，方小糖心疼，搖搖頭說：「算了，師傅，我還拿不準，先練習一周，等練好了先再說吧，您看如何？」

  「行，這事你在自己拿定主意。」

  ……

  是夜。

  方小糖拿了一套針灸用的銀針，消毒過後，坐在房間就打算練習。

  怕顧餘生會突然進來，想了下，還是進了洗手間。

  針灸典籍上的方法和步驟，方小糖已經深記於心，只差實踐了。

  消毒好一根銀針過後，方小糖深吸了口氣，緩緩將銀針插入胳膊的一個穴位。

  可能力道不是很夠，銀針刺入皮膚，一疼，然後滲出了細細密密的血珠子。

  針灸典籍上說，銀針扎進皮膚，如果出現了滲血的情況，那麼就是扎的方法錯誤，或者是力道用得不對勁。

  方小糖忍痛將銀針拔出來。

  小時候她最害怕打針了，何況是將針扎進皮膚這種事，每次紮下去都要花很大的勇氣。

  在扎第二針的時候，方小糖有些膽怯和猶豫了。

  但是，想到顧餘生的腿，方小糖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勇氣，將銀針扎入了自己的皮膚。

  一回生兩回熟，這次總算比上次好多了，滲血沒有第一次這麼嚴重了。

  在方小糖想要扎第五針時，浴室門外傳進來「叩叩」的敲門聲。

  「誰？」方小糖心情一緊張，就連心跳都慢了半拍。

  「是我。」顧餘生低沉沙啞的聲音傳進來。

  「來了！」方小糖慌亂的將針灸的東西都塞進洗衣機里，洗掉了胳膊上的血，發現小孔還在往外滲血，於是抓了條毛巾搭在手肘上。

  開門，顧餘生手裡捧著一杯牛奶，邊遞給她，邊問：「出什麼事了？」

  磨蹭了足足一分鐘才開門。

  「沒什麼。」捧著那杯熱牛奶，方小糖心底也跟著一熱，突然覺得剛才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了：「謝謝你，餘生。」

  放心吧，餘生。

  我一定會努力學習針灸和按摩，醫治好你的腿。

  「早點睡。」顧餘生瞥了眼方小糖搭著毛巾的手肘。

  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然而面上卻不動聲色。

  「嗯。」

  等顧餘生走後，方小糖更加努力的嘗試了幾次才睡覺。

  她不知道，凌晨兩點，結束視頻會議的顧餘生，打開了她的房間門。

  將女孩纖細白皙的手臂，放在月光下，被針戳到的小孔的位置，已經結痂了。

  看到十幾個結痂的小點，布滿了方小糖的手臂，顧餘生身形一震，眉頭更是狠狠擰起，眼底傾瀉出心疼：「傻瓜，怎麼這麼笨？為了我的腿，連命都不要了？」

  「餘生……」方小糖的睫毛動了動，紅潤的小嘴，呢喃著吐出了兩個字。

  顧餘生以為方小糖要醒了，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

  剛準備轉身離開，身後又傳來小女人的囈語。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的腿好起來的……」

  「……」

  ……

  第二天是周一，下班比較晚。

  方小糖一下班，就提包直奔醫館，跟古敬業請教了一下扎針的技巧。

  「針紮下去，要快狠准穩，你已經做到了其中兩點，進步很大。」

  「謝謝師傅。」方小糖完全沒聽進去誇獎，用心在記古敬業說的技巧。

  晚上給顧餘生按摩完，加上一天的勞累，方小糖累得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可是想到顧餘生的腿，就有了無限的動力。

  古敬業教的辦法很管用，方小糖將消毒好的銀針，扎進了穴位那刻，手臂傳上來一陣酥麻感，像是有一小股的電流穿了進來。

  「太好了……」成功了！

  方小糖激動得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等到調整好情緒，又試著扎了另外一個位置，這次沒有什麼明顯的感覺。

  方小糖紮下去之前困得不斷打哈欠，紮下去後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這麼困了，簡直比喝咖啡還管用！

  「太神奇了！」方小糖激動的忍不住喃喃自語。

  放在盥洗池架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下，方小糖拿起手機，看到了蘇落髮來消息，乾脆給蘇落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忍不住跟蘇落分享這個喜訊，蘇落聽了後，欣慰得好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聽到聽筒里傳來方小糖哽咽的聲音：「落落，你知道嗎，我已經看到勝利的希望了，餘生的腿一定有機會……不，是一定能好起來。」

  ……

  清晨。

  餐桌上。

  顧老太太特意讓方小糖坐在她身邊。

  大家都在吃早餐時，對方小糖開口：「孩子，那件事，你考慮得怎樣？」

  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兩人聽得見。

  方小糖沉默了一秒，然後點了下頭，說：「我沒有什麼問題。但生孩子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想徵求下餘生的意見。」

  她仔細想過了，也徵詢過蘇落意見，最後得出了這個決定。

  顧餘生想要孩子，她欠了他這麼多，為他生個寶寶也沒什麼。

  顧老太太忙擺手說：「不行不行，那小子自尊心太強了，冷凍基因的事，都是我背著他偷偷搞的，怕的就是我們顧家後繼無人。」

  果然如此。

  難怪奶奶不讓她告訴餘生呢。

  方小糖思慮頗多：「可是奶奶，如果不告訴餘生，我受孕了，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會被餘生發現的。」

  紙包不住火，既然都要被發現，為什麼不先告訴餘生呢。

  顧老太太還是不同意：「走一步算一步，被發現了再說。」

  「好。」奶奶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方小糖也沒有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