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試管嬰兒

  「我就餘生這麼一個疼愛的親孫子，顧家不能無後，早在幾年前，餘生做了冷凍基因，沒想到還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聽到顧老太太這麼說，方小糖眼底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顧餘生會提前做冷凍基因。

  難怪奶奶對顧餘生腿的事情不著急，原來早有準備。

  還不等方小糖開口說些什麼，顧老太太呷了口茶，潤潤嗓子，笑看著方小糖，說：「孩子，如果你願意，你還是可以給我們餘生生個猴子的。老人家我年紀大了，在臨走之前，能見上曾孫子一面，此生也無憾了。」

  「奶奶，別胡說，您會長命百歲的。」方小糖握住了顧老太太的手。

  顧老太太哈哈笑了兩聲後，慈祥的拍拍方小糖手背：「孩子，你考慮得怎樣？試管嬰兒，然後將受精卵植入你的子宮。」

  方小糖還沒有完全做好當媽媽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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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況這段時間出了太多事，她還需要調整一下狀態：「奶奶，我還沒考慮清楚，我想再想想，等我想好了在給您答覆吧。」

  「好好好，不著急，慢慢來。」顧老太太也不強求方小糖立刻給答覆，畢竟這種事放到誰身上都要有一個緩衝期，「快吃飯吧，等會該涼了。」

  方小糖和顧老太太聊起了養老院的一些事，用餐氣氛很歡樂。

  快要吃完午餐的時候，顧老太太似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

  結完帳，一邊離開餐廳一邊叮囑小糖：「對了，這事可千萬不能被餘生知道，這是屬於咱倆的秘密，不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嗯！」方小糖重重點頭：「奶奶，我一定會守口如瓶。」

  顧老夫人伸出一根小拇指：「拉勾勾。」

  方小糖噗的一笑。

  這樣的奶奶真是太可愛了。

  也伸出了一根小拇指，勾住了顧老夫人的小拇指，「嗯，拉勾。」

  ……

  顧老夫人身體硬朗，到底年紀大了，天氣越來越熱了，安城的中午足有三十度直奔四十度。

  怕顧老太太中暑，吃完午餐從粵菜館出來，直接被護工攙回車上了。

  回到雜誌社，蘇落從員工餐廳吃晚飯回來，剛巧遇到了回來的方小糖。

  兩人進了茶水間。

  關上門，蘇落將熱水倒入茶杯里。

  等茶泡開的時間裡，方小糖想了想，還是決定和蘇落商量下：「奶奶找我說，餘生幾年前曾冷凍過基因。」

  蘇落做出一個吃驚的眼神：「她要你給你們家顧先生生猴子？」

  想了想，覺得挺正常的：「也是，畢竟老人家，怎麼會不急著抱孫子？」

  觀察方小糖的神情，「你呢？怎麼想的？答應老太太了嗎？」

  「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方小糖垂眸看著杯子。

  杯底的干茶葉，因為水的灌入，如蝴蝶般翩浮而起，在水心打著轉。

  「我和餘生本來就是契約結婚，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他對我很好，我一直拿他當恩人，而不是……而不是情人。」

  不知道為什麼，說最後那句話時，有點猶豫。

  想到了什麼，方小糖頓了頓又說：「何況……」

  蘇落皺眉，「什麼？」

  干茶杯被熱水徹底浸潤後，舒展泡發，也一點點的往下沉。

  方小糖的心情也像是那些茶葉一樣，一點點的往下沉。

  嘆了口氣，說：「何況，發生了銀色面具男人的那件事，現在這麼髒的我，有什麼資格，為這麼好的餘生，孕育一個可愛的寶寶呢？」

  「小糖，你太妄自菲薄了，那個男人的出現，是一場意外，他主動找上門，不是你去招惹，不是你的錯。」

  儘管蘇落這麼安慰她，方小糖還是覺得很內疚。

  不管事情怎麼發生的，她不是清白之身這件事，是一場不爭的事實。

  「我不想為餘生孩子。」因為我不夠資格。

  蘇落心疼，握住了方小糖的手：「妞，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無條件支持你的決定，也會給你保守這些秘密，就算是有人拿槍逼我，我也絕不會說出去。」

  方小糖被蘇落認真的神情逗笑了，心底欣慰不已。

  雖然銀色面具男人的出現，讓她很心塞，但好在，她有這個好的朋友死黨陪伴在身邊。

  還有顧餘生……

  和蘇落商量了一番，方小糖決定，晚上找機會試探一下顧餘生。

  看看餘生是怎麼想的。

  ……

  是夜，書房。

  文稿快要完成了，將鍵盤敲了最後五六下，在要敲下句號的時候，方小糖瞥視了眼檯燈下氣質清冷的俊美男人。

  保存文稿時，方小糖就盤算著怎麼開口了。

  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書房的闃然：「餘生，你猜我們這期稿子的主題是什麼？」

  「什麼？」顧餘生從書里抬了下眼。

  「二胎開放了，很多藝人都打算要第二個孩子……餘生，你有想過，自己也要一個孩子麼？」

  方小糖說這話時，忐忑得手心都捏出了汗。

  生怕顧餘生察覺出什麼，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

  「孩子？」顧餘生聞言，怔愣了一瞬，重複了一遍『孩子』這兩個字，然後唇角帶起了一縷淡淡的苦笑：「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適合要孩子麼？」

  還不等方小糖回答這問題，顧餘生將手擱在了大腿上，自嘲般，自問自答：「我這個樣子，即便是想要，也沒能力要。」

  以為戳到餘生痛處，傷了他自尊心，方小糖急得額冒急汗：「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說你的生理缺陷。我只是好奇，如果你有生育能力，會不會要一個孩子。」

  顧餘生暗笑這小丫頭真敏感，「沒事，我們結婚那天，我告訴過你了這事，不必覺得戳到了我痛處。」

  回答方小糖後半句話：「想要，但沒辦法。」

  方小糖想找點什麼轉移話題，最後趁熱打鐵的，拋出了第二個問題：「餘生，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麼？」

  「說吧。」

  「假設，我只是假設而已哦，假設你的妻子被人玷污了，失去了清白之身，你會嫌棄你的妻子嗎？會和你的妻子離婚嗎？」

  在方小糖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

  顧餘生宛若子夜般深沉的眸，閃現了一絲異色。

  表情雖然不露痕跡，卻猜測到了方小糖接下來想說什麼。

  等到方小糖說完，在方小糖看不到的角落，顧餘生嘴角，挑起了一絲腹黑戲謔的弧度。

  有趣。

  面上卻還會風輕雲淡的樣子，明知故問的笑了聲說：「怎麼想到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因為……」方小糖一說謊就磕巴，「我今天刷微博，看到一個博主發布了這樣的一個問題測試，讓大家問問自己的老公或者男朋友，告知另外一半，如果你的身體被玷污了，你的老公和男朋友會是什麼反應。」

  方小糖吐了下舌頭：「我覺得有意思，就想問問你，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顧餘生『嗯』了聲，沉吟了只有短短的三秒，幾乎沒有怎麼細想，回答了方小糖的問題：「我不會嫌棄她，會讓那個玷污我妻子的男人，把牢底坐穿，生不如死。」

  低啞的聲線里，滲出了一絲陰狠的音色。

  方小糖頭一次覺得，除了edison以外，還能有人讓她崇拜。

  尤其是顧餘生說『把牢底坐穿』時，方小糖感動的一塌糊塗。

  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真的不會嫌棄她嗎？」

  顧餘生深邃的眼神，抓住方小糖噙著淚花的眸。

  微微一笑，聲音低啞：「不會。」

  話說完，他牽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餘生……」方小糖咬唇強忍才沒有哭出來。

  顧餘生笑笑：「寫完稿子，去喝杯牛奶，明天周末不用上班。」

  「嗯，晚安。」方小糖揉了揉眼睛。

  想起了什麼，跨出書房門口的腳，一頓：「餘生，周末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

  周六一大早。

  吃過早飯，顧老太太就找藉口拉小糖出去：「陪我去一趟商店，咱去買點東西。」

  「好的，奶奶。」方小糖收到顧老太太的擠眼睛小動作，心神領會。

  上了車，路上，顧老太太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

  車子還沒完全聽聞在養老院門口，顧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的開了門。

  方小糖擔心老太太就這麼跳下去了，趕緊拉住。

  等到車子熄火停穩了，扶著顧老太太下車。

  拄著拐杖也阻擋不了顧老太太健步如飛。

  還沒走上台階，幾個老爺爺老太太就迎了出來：「若蘭，終於盼到你了。」

  「啟山，美玲……」顧老太太和一群人熟稔和打著招呼。

  方小糖第一次見到顧老太太笑得這麼開心。

  一群人還沒打完招呼，突然養老院花園，徐徐駛入一輛純黑色的邁巴赫轎車。

  顧老太太和老友們聊得熱絡沒注意，方小糖卻注意到了。

  邁巴赫的車牌號，不就是顧餘生的車牌號碼？

  在方小糖以為自己看錯眼了，邁巴赫停穩，走下來屈北。

  然後屈北扶著顧餘生下車，坐上輪椅。

  他怎麼來了？

  「奶奶……」方小糖趕緊戳戳顧老太太。

  「怎麼了？」顧老太太轉過頭，屈北已推著輪椅入內。

  看到輪椅上的顧餘生，顧老太太一瞪眼，「臥槽？我孫子來幹什麼？」

  方小糖也沒想，顧餘生會出現在養老院。

  在顧餘生看過來以前，顧老太太飛快的躥到了方小糖身後，躲起來，「小糖，給我打掩護，我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