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歷老頭

  「停，你個死老頭要這麼多東西做什麼，現在都沒人要的你卻當成寶，是不想過日子了。

  外面那丫頭是你那孫女吧？

  還不讓人進來見見？」

  

  歷老頭兒抬手打斷肖爺爺的話，他早有耳聞老夥計的孫女，卻一次都沒見過，老傢伙將人藏得嚴實得很。

  今天能跟這個古怪老頭兒一起來的，別無他人！

  就是那一頭的短髮跟個假小子似的，一點兒都不好看！

  小姑娘就該軟軟的，再扎兩個小辮，別提多可愛了！

  肖爺爺轉身對門外的肖月靈點點頭，秒懂的人上前甜甜地笑著喊人。

  「爺爺好，我是肖月靈！」

  軟糯而甜度十足的聲音，喜得歷老頭兒老眼不見一絲縫隙。

  甜糯的聲音比起自家硬邦邦的孫子，不知好聽了多少倍，還是女娃子可愛。

  寬大的手掌從胸前晃過，變戲法般地攤開在肖月靈面前，歷老頭兒笑呵呵地道。

  「丫頭，爺爺送你的見面禮，以後多來看看爺爺，人老了沒人來往，真是可憐！」

  「歷老頭兒，夠了哈！

  第一次見面就裝可憐搏同情，就見不得我有一個可愛的孫女，還是咋的！

  天氣有異多做點準備，最好是回家去，別老了還在外漂。

  別忘了我要的東西，多弄點可以留種的蔬菜種子，等我回來再取，先走了！」

  肖爺爺對歷老頭兒裝可憐的行為嗤之以鼻，這老傢伙兒孫滿堂，還來跟他搶孫女。

  要不是見他一把年紀，他都能下手揍他一頓。

  「老肖，你這就不厚道了哈！

  你孫女不也是我孫女嘛，咱倆家可以合為一家嘛！

  丫頭，快拿著，別理你爺爺的，他那是嫉妒！」

  歷老頭兒抬抬手掌，一塊綠瑩瑩的滿綠玉彌勒佛，如新生兒手掌大小。

  雕工精湛，當視線落在玉佛上時，能感同身受地體會到彌勒佛的喜意。

  「收下吧，歷老頭兒是有錢人！」

  肖爺爺直接忽視了歷老頭兒話里的意思，他可不想自家的好白菜被豬拱了。

  他見自家小孫女看著佛像發呆，心裡升起一股酸澀，他如今連一個像樣的玉飾，都給小孫女買不起。

  曾經的繁華早已成為過往，守著唯一的血脈成了他的所有。

  肖月靈發呆的並不全是玉佛，而是歷老頭兒的手法，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戲法，而是人造空間。

  在這偏僻的小鎮竟能見識到人造空間，可見其決不是普通的老頭兒，不知是何方高能隱居於此。

  「謝謝歷爺爺！」

  入手沁涼的感覺讓肖月靈手微頓，這塊玉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回去做什麼，還不是我一個老頭子在家，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不回，活不下去就去山裡投奔你！」

  歷老頭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軟萌可愛的女娃正合他老人家的意。

  家裡的都是些臭小子，個個都不想結婚，讓他想抱曾孫都沒得抱，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肖爺爺不再理死老頭兒，自己上手打包店裡的各種糧食和蔬菜種子。

  這些年他一直是在歷老頭兒這買種子，產量並沒有農業公司出售的高，但本土的吃起來更放心。

  打包好的東西被一件件地送到外面的車內，器具類的暫時不好放，並沒有帶走。

  肖爺爺上車前，又對歷老頭兒道：「別忘了我說的話，一把年紀了自己多注意點兒！」

  歷老頭兒將話記在心裡，他家的後人有讓他回去，卻被他拒絕。

  出鎮後肖月靈將車內的種子收進空間，人也消失在后座。

  她將剛得的三分之一種子交給農業機器人播種，剩下的種子收進石洞中保存。

  枯樹已伐一半，她操控無人機，在規劃出的養殖區撒草籽。

  「靈兒，出來得了！」

  空間中的肖月靈驚異地發現，她竟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第一次發現有此功能，感覺好神奇！

  肖月靈從后座爬起坐好，將這一重大發現告訴了肖爺爺。

  「有這一功能是好事，記住有危險一定要躲進去，別拿命去扛，你是肖家唯一的根。

  縣城外有一家大型養殖場，所需的家禽可以在那一次性買齊。」

  肖爺爺很快將車停在莊園門口，兩人從涼爽的車內下來，立馬被外面的熱氣全方位包圍。

  蒸騰的熱氣讓人呼吸窒息，汗水順著張開的毛孔，不要錢地往外冒。

  一輛輛裝滿家禽的運輸車，從莊園內排隊開出，家禽煩燥的哼叫聲此起彼伏。

  一名四十七八的中年男子接待了爺孫倆，男子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啟明莊園負責銷售的陳大明，大叔是準備買哪一類家禽。

  啟明莊園從孵化到出欄，宰殺一條龍服務。

  現在所剩的出欄量已經不多，要訂購請趁早！」

  肖月靈目光微閃，一個占地幾千畝的養殖場出欄量不多，說明什麼已經很清楚。

  「豬牛羊各三對半大的，鴨苗一千隻，鵝苗一百隻，雞苗一千隻。

  有奶牛嗎？

  有的話來兩對，其他的還有什麼？」

  肖老爺子能想到的家禽也只有這些，因為他也沒養過，不知有什麼品種。

  家裡吃的肉除了買的外，就是上山獵的野物。

  「大叔，你說得太籠統了，家禽都是分品種的。

  你是每個品種都來，還是只來一個品種。

  我們莊園的品種，可說是川內最齊全的，你再找不出第二家來。」

  陳大明沒想到眼前的一老一少是來買小崽子的，好在不是訂購出欄家禽的。

  出欄家禽是一天一個價，這也是莊園自成立以來，第一次遇上好價格。

  天氣變化太快，莊園不敢多留家禽在手，怕萬一遇上什麼瘟病，那將虧得血本無歸。

  肖家爺孫倆互視一眼，兩人都沒想到還分品種的，這就有點難住他們了。

  肖爺爺沉思片刻，對陳大明道。

  「豬牛羊和奶牛，每個品種來一公一母，再加半大的崽子各五頭，雞鴨鵝每個品種一百隻……「

  陳大明越聽越喜，還很少有來莊園大量買種苗的。

  附近來買得最多的，就是當地的居民，一次的量根本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