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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回(上):賊頭陀興風作浪 賢夫婦喋血沉冤

2024-06-04 04:07:53 作者: 一木有子

  鳩摩智聽到岳飛鐵騎的秘密後,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待你離開岳飛大營,本佛爺一定把你倆解決掉,斬斷岳飛戰馬的來源。

  久別重逢,岳飛與唐萬秋有說不完的話,鳩摩智耐心等待。這時,吾古孫葉小聲道:「岳大哥,有一件事,小妹始終放心不下,被稱為柔福帝姬的趙多富,如今下落如何?」

  聽到柔福帝姬四個字,岳飛心中一驚,壓低嗓音道:「公主已經回歸南朝,一切安好!不知唐大哥夫婦如何結識公主?」

  「哦!公主回歸南朝,小妹也就心安了。公主隨二帝被俘北國,在浣衣院吃盡苦頭,因為體弱多病,賽里將多病的趙多富嫁給一個二代漢奴叫徐還,徐還非常同情公主,有心將公主送回大宋,可又沒有辦法,正好趕上俺們在北國販馬,徐還託付給俺們。可是,就在俺們進入大宋境內時,出現一批匪寇,俺們擔心馬匹,卻不想與公主走散,這件事一直是俺們放心不下的地方。」聽了岳飛的詢問,吾古孫葉道出原由。

  得知這裡的一切,岳飛對唐萬秋夫婦道:「唐大哥、唐大嫂,柔福帝姬由長子岳雲和女婿張憲親自送往臨安,今後,大哥大嫂將此事爛在肚裡,不可對任何人提及,這關乎當今皇上的聲譽,關乎大宋子民的榮辱。」唐萬秋夫婦頻頻點頭稱是。

  躲在暗處的鳩摩智將這一切聽得一清二楚,別看他這些年功力沒有多少長進,可聽力卻在皇家狩獵場靜坐時,練得耳聰目明,連只螞蟻從旁爬過,他都能聽到,莫要說三人之間的對話。本來鳩摩智想把唐萬秋夫婦殺死,聽了她們的對話,鳩摩智又改變了主意。

  直至午時,岳飛請唐氏夫婦進餐,唐萬秋推辭道:「岳賢弟,午飯就不吃了,你我兄弟的情誼,來日方長!那邊的趕馬人都在等著愚兄。再說了,這些年漂泊在外,沒有在高堂面前盡孝,這一次愚夫婦回到唐門,不打算出去了,就在她老人家面前盡孝,她老人家早就盼望著抱孫子了。」說完,唐萬秋哈哈大笑,一旁的吾古孫葉滿臉嬌羞,面色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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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這些年確實委屈唐大哥了。待靖康之辱洗刷之時,宋室中興之日,小弟一定為唐大哥請功!」岳飛大聲說道。

  「哈哈!岳賢弟,請不請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新生兒誕生之日,賢弟能來唐門喝上一杯水酒,就是給大哥天大的面子嘍!」唐萬秋興奮地說道。「一定!一定!」岳飛抱拳為禮道。

  說說笑笑,岳飛將唐萬秋夫婦送出城門垛,目送二人上馬,岳飛才回到營中,並吩咐都訓練張奎將二千戰馬進行必要的訓練,然後編入鐵騎軍。

  拋開岳飛等人不說,且說金國活佛鳩摩智,離開臨潁,施展「八步趕蟬」的上乘輕功,朝著唐萬秋夫婦的背影追去。

  因為是夫婦二人騎馬同行,他們的速度並不快,何況,門人弟子和趕馬人就在前面的鎮子上等著他們,所以,唐萬秋夫婦也不急在一時。

  出城之後,他倆不疾不徐地往前走,想到這次回歸唐門後,他們再也不去北國,唐萬秋心裡美滋滋的,而吾古孫葉有些戀戀不捨,一邊走,一邊不自覺地回望北方,似乎北方的爹娘還在呼喚著自己。不知不覺中,二人眼前出現一片雜樹林,過了這片叢林,不消片刻就能跟大伙兒匯合。

  就在唐萬秋夫婦剛剛到達叢林邊,緊緊追趕的鳩摩智趕了上來。只見鳩摩智一個「驚鴻掠影」,身體飛到唐萬秋夫婦的馬前,同時,用拈花指打出兩片樹葉,一片直奔吾古孫葉的昏睡穴,一片直奔唐萬秋的印堂穴。

  吾古孫葉本來就不會武功,突如其來的一片樹葉,讓她防不勝防,當即被擊中昏睡穴,身體一軟,摔落馬下。

  唐萬秋雖然也是一驚,但是,練武之人的本能,讓他來了個「金剛鐵板橋」,身體順勢往後一倒,躲開樹葉,隨手朝鳩摩智甩出三支飛鏢。三支飛鏢直奔鳩摩智上中下三路,因為距離近,甩出去的飛鏢如同流星划過,又快又准,直奔鳩摩智的面門、前胸、腹部三處要害,眼看鳩摩智難逃飛鏢,怎奈?鳩摩智是成名六七十年的人物,豈能是唐萬秋這樣的小輩可比。

  只見他將寬大的袍袖一抖,一個「三清歸真」,唰唰唰,三支飛鏢全部釘在袍袖之上。唐萬秋見三支飛鏢未能打中頭陀,大聲喝道:「賊頭陀,唐某與你素不相識,何故對我夫婦暗下毒手?」

  「哼哼!因為你該死!誰讓你為岳飛提供戰馬的?你與岳飛是兄弟那就更該死!」鳩摩智冷笑道。

  聽頭陀如此言語,唐萬秋震怒道:「出家人:早晚三朝拜,佛山一柱香。偌大歲數不在寺中禮佛,卻來干涉梵塵之事,你不覺得你該下阿鼻地獄嗎?好!本掌門就送你入阿鼻地獄!」

  說完,唐萬秋單手一按馬鞍橋,一個「橫空出世」,身體橫在半空,如同一隻浮在水面的青蛙,一個「十惡不赦」,雙手同時打出十支飛鏢,十支飛鏢如同天女散花,襲向鳩摩智的各個部位。

  見十支飛鏢從不同方位同時射來,饒是鳩摩智功夫了得,也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躲避飛鏢。緊跟著,唐萬秋又使出唐門絕技:滿天飛雨。七星鏢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射向鳩摩智,

  要知道,天下只有兩支鏢,一支是唐門的七星鏢,一支是胥門的燕尾鏢。天下使鏢之人,無人能出此二人左右。

  唐門老掌門唐千丈和燕尾鏢掌門胥德增,因切磋技藝時,不幸誤中血手印之毒,困頓於八面桐人陣中十餘年,小字輩中的唐萬秋接掌了唐門,一手的七星飛鏢打得是出神入化,今日,若非鳩摩智這樣名宿,換作他人,早已死上十餘次了。

  鳩摩智見唐萬秋的飛鏢如狂風暴雨,不敢大意,在躲避的同時,用拈花指將飛鏢擊落。畢竟,唐萬秋的飛鏢是有限的,錦囊中所有的飛鏢都已經使完,依然未能將鳩摩智制服,唐萬秋感到事情不妙,遂言道:「賊頭陀!一人做事一人當,打鬥之事與女人無關,請你放開拙荊,你我單打獨鬥,敗在你手,毫無怨言!」

  「哼哼!男人女人,本佛爺都要!」說完,近身向唐萬秋襲來。唐萬秋哪肯如此就縛,一個「撒豆成兵」向鳩摩智揮去,鳩摩智一看唐萬秋使用暗器手法,還真把他嚇一跳,一個「佛跳牆」閃身一旁。

  唐萬秋哪裡還有飛鏢,只是虛張聲勢,嚇唬一下鳩摩智,想找機會逃走。可是,吾古孫葉還躺在地上,他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妻子隻身逃命。

  還沒等唐萬秋靠近妻子吾古孫葉,鳩摩智識破他的伎倆,一個「無影腿」向唐萬秋踹來,此時,唐萬秋正好彎腰解吾古孫葉的穴道,鳩摩智的「無影腿」像狂風暴雨般的踹到,倉促之間,唐萬秋只好用雙掌硬碰硬地抵擋一招,要知道,鳩摩智的無影腿浸淫了數十年的功力,唐萬秋如何抵擋得了?右腿剛剛躲過,左腿又連環踹來,情急之下,胸部還是中了一腳。

  中了一腳後,唐萬秋感到腹中四海翻騰,嗓子眼發乾發咸,嘴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想強忍著調勻氣息,怎奈?鳩摩智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一個「登天踏雲」來到唐萬秋身邊,不容唐萬秋抵抗,伸出食指點中唐萬秋身上五處大穴,可憐的唐萬秋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鳩摩智擒獲唐萬秋夫婦後,繞開臨潁,直奔開封。自此,唐萬秋夫婦在江湖中失蹤了好長一段時間,也讓岳飛始終為她們的安危擔憂。直至十二道金牌將岳飛詔回,回到臨安,岳飛被高宗趙構解除兵權,唐萬秋夫婦才得以露面,演繹了一段喋血沉冤的佳話,這是後事,暫且不提。

  閒話少敘,言歸正傳。岳飛送走唐萬秋夫婦,回到大營,立即命牛皋、徐慶、何元慶率一萬人馬為先鋒,疾速增援穎昌。張憲、狄雷、孟邦傑率三萬萬踏白軍和背嵬軍,饒過穎昌由北向南解救穎昌,其餘中軍由自己親率,由臨潁西門直奔穎昌東門,對金軍形成合圍之勢。

  按下各路援軍不說,單說王貴、董先等人持續與金兵惡戰,僅有的兩萬人馬所剩不多,按照王貴的意思:放棄穎昌,相機待敵。小將軍岳雲不同意,他言道:「穎昌城高池深,金軍一時難以攻破,只能固守待援;一旦主動放棄穎昌,再想奪回城池,恐怕要死傷更多的人馬。」

  就在大家爭論不休時,兵卒來報:東門外有一支不明隊伍,與金軍正在廝殺,人數大約在一萬人左右,都是平民裝束,身著藍衣,為首的一員大漢,手使三尖二刃刀,與金軍混戰在一起。

  岳雲一聽,驚訝道:「哎呀!這是梁新叔叔的太行義軍,快!俺去接應他們。」王貴聽說來了援兵,精神為之一振,道:「不錯!這是梁新的義軍。」說完,與眾人來到東門。

  東門圍城的金軍是漢將韓常,第一天攻城時,人馬損失近萬,人馬還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整,突然,後面又出現大宋的義軍。別看這些平民裝束的人,身上不罩鎧甲,手上兵器也是五花八門,可打起戰來賊辣的狠勁,殺得金兵金將丟盔卸甲,抱頭鼠竄;加上城內的王貴、董先、岳雲等人接應,韓常的三萬人馬只剩下一萬多人,想一想上次丟失順昌時,金兀朮鞭笞自己的情景,韓常幾乎要絕望了,見宋軍攻勢很猛,韓常率領人馬退出東門。

  韓常安營紮寨時間不長,探馬來報:岳飛親率中軍,日夜不停開赴穎昌。損失這麼多人馬還無法向金兀朮交待,現在又腹背受敵,韓常只剩下投降一道,別無他途。是日夜,韓常親書一封投降信,命心腹之人送於岳飛,請求投降。

  岳飛考慮到韓常原本是二郎關副將,又是韓世忠的族弟,因金兀朮攻破二郎關,被迫投降金人,那也是當時很多人做法:金來降金,宋來降宋。說到底還是朝廷重文輕武招致的結果。

  看了韓常的投降信,岳飛允許韓常率眾投降,並允許他在自己的營中戴罪立功,但是,他營中的金人一律作為戰俘押送鄂州,待朝廷統一處置。

  看了岳飛回信,韓常欣喜若狂,他沒有理由拒絕,立即命漢兵漢將扣押金人,然後將金兵金將送往岳飛營中,與此前的戰俘關押在一起。一個曾在金國做過昭武大將軍的韓常,在岳飛帳下只能做一個偏將軍。

  牛皋與何元慶、狄雷率一萬先鋒軍直奔穎昌南門。高仲的死,對牛皋打擊不小,無人時暗自流淚,行軍時悶悶不樂,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借酒澆愁。

  今日救援穎昌,牛皋坐在馬上,一邊前行,一邊對著酒葫蘆喝酒,時不時地從懷裡摸出幾粒炒黃豆,離穎昌南門尚有十餘里,天色已晚,有探馬來報:報告牛將軍,前方五里,金將突合速的人馬正在安營紮寨,請將軍定奪!

  牛皋打著飽嗝道:「先鋒軍停下來安營,俺到前面探查一番!」「二爺,您這樣成嗎?」何元慶連忙問道。牛皋硬著舌頭道:「沒……沒事!金兵……都……都怕俺牛黑鬼!二爺去了,嚇……嚇也要嚇死他們。」「哎……哎咦!您醉成這樣,去了,一準被金兵摘了您的鐵釘頭子。」狄雷悶聲不響地說道。

  「嘿嘿!二爺還就不信這個邪!二爺睡夢中都能摘了金兵的鐵釘頭子。」牛皋梗著脖子道。「二爺,別……別吹了!再吹天就亮了。」狄雷頂牛道。「你……你看二爺如何給你摘一個金將的腦袋來!」牛皋嚷嚷道。

  說完,牛皋摧動夸下的烏騅馬,歪歪倒倒地往金軍的方向走去,就這樣,牛皋還沒忘記從馬肚囊上摘下一壺酒,邊走邊喝。待牛皋走遠,何元慶、狄雷悄悄地跟在身後。

  牛皋走出大約三、四里地,一陣涼風吹來,醉意很濃的牛皋,被風一熏,酒氣往上鼓,一個沒忍住,酒水從嘴裡噴了出來,他剛想擦擦嘴,身體失去平衡,摔落馬下。還真不簡單,儘管牛皋摔落馬下,可手中的酒葫蘆仍然握在手裡。

  他剛想起身,忽然,他看到一雙腿立在自己面前,他迷迷糊糊道:「誰在這裡豎了兩根木樁?」「老……南……蠻,這……不是……木樁,是本將軍的兩條腿,你在這裡幹什麼?」一個拖著金國的口音對牛皋說道。

  酒水噴出來之後,牛皋腦袋清醒不少,一聽金國口音,心想:壞了!果然遇到金兵金將了,俺現在爛醉如泥,如何是金將的對手?更何況,俺現在還摔落馬下,這如何是好?牛皋眼珠子一轉,對金將道:「俺在陪俺兄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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