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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回(上):翟信私心奪天下 張憲設計破淮寧

2024-06-04 04:07:30 作者: 一木有子

  翟信的三千鐵騎被牛皋全殲,一萬人龜縮城中把守四門,任憑牛皋如何叫罵堅守不出。牛皋人馬到達城下,沒有攻城器械,拿翟信毫無辦法。

  就在牛皋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兵卒來報,張憲率人馬前來增援,牛皋一聽喜出望外。原來,岳飛得知張憲攻克穎昌後,命董先率三千人馬駐守穎昌,其餘人馬由張憲率領,增援牛皋,他知道,此次牛皋所率的游奕軍,無法攻克淮寧府,張憲接報後,火速增援牛皋。

  牛皋與徐慶等人出帳迎接,拉著張憲的手道:「賢侄,可算把你盼來了,把你的攻城器械給俺,俺要親自登城,捉拿翟信。」「二叔,就算憲兒自己登城,也不能讓您老冒這個險,否則,岳父大人還不斬了憲兒!」張憲阻止道。

  徐慶連忙附和道:「是啊!就算俺徐慶到城牆上搭人梯,也不能讓二爺您親自出馬!」「好好好!不管怎麼說,反正俺這口氣咽不下去,非殺了翟信不可。」牛皋氣呼呼地說道。

  張憲故作撫摸牛皋的後背道:「二叔,您老人家消消火,待憲兒想出萬全之策,一舉搗了翟信的老巢,您看怎樣?」「憲兒,那你可要快點兒想出法子來,要不然,二叔可等不了!」牛皋略微消氣道。「放心吧!二叔。有你解氣的時候。」張憲扶著牛皋,吵吵嚷嚷地進了大帳。

  接著,徐慶把翟信的所作所為,以及兵力部署告訴張憲,張憲聽了直皺眉,心中暗想:翟信果然用兵有謀,不像韓常那樣尋找主力決戰,他知道牛二爺的大名,先前用三千鐵騎襲擾,現在又閉門不出,確實很棘手。如何能攻陷淮寧府呢?張憲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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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一會後,張憲要將俘將王太保帶走,牛皋、徐慶知道張憲要王太保有用,命人將王太保送入張憲營中。見王太保送來,張憲命士卒將他捆綁在營帳前面的木樁之上,然後,飛身上馬,手提虎頭鏨金槍,對著王太保道:「聽說你是翟信手下的飛騎將軍,我這竿虎頭鏨金槍好久沒有嗜血了,今天就拿你的血開開葷。」

  說完,張憲磕膝蓋一碰鐵骨梁,左手抖動撕僵,右手握著虎頭鏨金槍的槍尾,一個「夸父追日」,虎頭鏨金槍直奔王太保頭頂刺來,王太保把眼一閉,心中暗道:「我命休矣!」只聽「咔嚓」一聲,槍尖沒有刺中王太保的腦袋,而將捆綁的木樁刺為兩半。

  再看王太保,兩腿瑟瑟發抖,幾乎要尿褲子,喘著粗氣,不自覺地冒出一句:「哎喲!娘唉!太嚇人了!」張憲抽出大槍,回馬準備再刺,這時,有士卒稟報張憲,岳太尉的踏白使到了,張憲只好勒住戰馬對王太保道:「本將軍要處理公務,讓你多活一時,待處理完公務,再用你的血祭槍。來人啊!看好金將,本將軍速去速回!」

  兵卒答應一聲,有兩名士卒持矛站立在王太保左右,張憲催馬回營。不知是因為張憲的公務繁忙,還是把王太保的事忘在一邊,自從張憲走後,直至子夜時分,沒有再看到張憲迴轉,王太保不知道是該慶幸呢?還是應該為自己的命運悲哀?反正這種欲死不能,欲生不得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王太保為自己命運胡思亂想時候,他似乎聽到兩聲悶棍的擊打,王太保猛然睜開捶死的眼睛,以為自己的死期到了。抬眼一看,只見原先兩個持矛的士卒已經倒下,眼前出現一個手持虎頭鏨金槍的紅臉大漢和十幾名莊稼漢。手持虎頭鏨金槍的紅臉大漢,一個「鳳凰舞翅」,槍尖挑落王太保身上的繩索,十幾個莊稼漢迅速架起王太保就走。

  十幾人的腳步聲驚動營帳中士兵,「呼啦」一聲,從營帳中竄出無數宋軍,有人高喊:「不好啦!劫營啦!金將王太保跑啦!快追啊!快報告張將軍!」這回王太保真的嚇尿褲子了,一邊回頭,一邊使出渾身力氣往回逃。這時,紅臉大漢對十個名莊稼漢喊道:「你們照顧好王將軍,俺來斷後。」說完,紅臉大漢立馬橫槍擋住宋軍的追路。

  可是,追趕王太保人馬越來越多,紅臉大漢邊阻擋,邊後退。功夫不大,王太保看到張憲提槍縱馬與紅臉大漢戰在一起,好一個紅臉大漢,手擒虎頭鏨金槍上下翻飛,與張憲打了個棋逢對手,難解難分。這時,王太保在十個莊稼漢幫扶下逃到淮寧城下。

  只聽王太保扯著嗓子高聲喊道:「喂!城上的兄弟,趕快開門啊!我是飛騎將軍王太保。」「王將軍,我們看到是您,可是,沒有翟將軍將令我們不敢開門啊!」城上的士卒回答道。

  「該死的東西!那你們還耽誤什麼?還不趕快報告翟將軍。」王太保氣急敗壞地吼道。「哎!這就去稟報翟將軍!」城上士卒答應一聲,「噔噔噔」跑下城樓稟報翟信。

  夜半時分,翟信得到士卒報告,說王太保逃回來,翟信半信半疑,會不會是王太保投降宋軍,宋軍前來詐降,誘我打來城門,宋軍趁機攻城呢?若是那樣,淮寧府不保,我翟信的性命也會死在金兀朮的手裡,還是謹慎為妙,待我到城上仔細觀察,若是王太保有半點兒詐降,給我亂箭射死。

  想到這,翟信急急忙忙來到城上,皺緊眉頭仔細觀瞧,他看到王太保在兩位莊稼漢的攙扶下,弱不禁風,滿臉的驚恐和焦急,看到翟信來到城頭,近乎哀求地喊道:「翟將軍,屬下王太保死裡逃生回來了!請翟將軍打開城門,放我等入城吧!」

  儘管是虛弱的哀求聲,但翟信還是聽出王太保的聲音。翟信故作驚訝道:「哎呀!城下果然是王將軍!不知王將軍為何如此狼狽,子夜時分回到城下?大敵當前,翟某如何能夠放心打開城門啊!若是宋軍攻來,本將軍如何是好?」

  王太保在城下聽的這個氣啊!姓翟的,你真他媽不是東西,讓老子賣命的時候,你喜笑顏開,老子現在如喪家之犬,你卻見死不救。王太保心裡雖然這麼罵,可嘴裡還是哀求道:「翟將軍,說來話長,屬下打了敗戰,罪在當誅,可屬下不想死在宋軍手裡,幸而命不當絕,有身邊的這些義士相救,還望將軍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開門放屬下進城,進城之後,殺刮存留,全聽將軍處置!」

  翟信聽了王太保的話,心中稍感安慰,算你王太保還有點兒良心,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安慰歸安慰,但翟信依然沒有開門,小心翼翼地對王太保說道:「王將軍,不是翟某不信你,翟某聽到你身後有宋軍的喊殺聲,這叫翟某如何開城啊!」

  「哦!翟將軍有所不知,後面的喊殺聲是宋軍追趕的聲音,還有一位驍將正在抵擋宋軍。這位驍將武藝精深,本領高強,翟將軍若能得到這員驍將,淮寧府無憂矣!」王太保吹捧道。

  「這位驍將何許人也!他們都是什麼來路?」翟信心有所動道。「這……」王太保一時語塞。「城上的這位將軍是不是翟信翟將軍,我家公子乃太行山鯤鵬洞百鳥朝鳳槍的傳人——余化龍,一柄虎頭鏨金槍,有萬夫莫當之勇,余公子一心想從入軍中,轟轟烈烈干一番大事,素聞翟將軍為人誠信,智勇雙全,特意領著我們這些死士前來從軍,無奈,公子與翟將軍素味平生,得知飛騎將軍被宋軍所擒,前去劫營,救了王將軍,也算是公子送與翟將軍的一份見面禮。」左邊攙扶王太保的莊稼漢高聲說道。

  翟信聽了莊稼漢的話,心中暗自盤算,大宋軍中確實沒有一個叫余化龍的人,又聽說余化龍是百鳥朝鳳槍的傳人,心中更是大駭,百鳥朝鳳槍是當世兩大使槍高手之一——陳廣的看家本領,莫要說中原大地,乃至大遼、大金、西夏、吐蕃、大理等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樣的傳人若能為我所用,莫要說守住淮寧城,就算踏平中原也無人能敵。等金軍滅了南宋,金國的兵力消耗殆盡,我突施冷箭,有餘化龍這樣的驍將,殺敗金兀朮易如反掌。

  就在翟信想著好事的時候,從遠處跑來一匹白馬,馬上之人金盔金甲,外罩大紅披風,與紅色的臉膛自成一色,隨比不上呂溫侯和趙子龍那樣的英俊,卻也一臉端正,英氣逼人;手中一桿虎頭鏨金槍足有鴨蛋粗細,縱馬狂奔,大紅披風隨風鼓盪,確有天降下凡的感覺。

  翟信對余化龍的英姿倒吸一口涼氣,好一員虎將,難道這是上天賜予我的神將不成。想到這,連忙抱拳拱手道:「來將可是翟某渴望已久余將軍?」余化龍縱身下馬,抱拳還禮道:「鄉野村夫何敢當將軍二字!只是余某早有從軍之心,無奈家師年邁,不得機緣。素聞翟將軍宅心仁厚,禮賢下士,聰穎過人,智勇雙全,特來投靠翟將軍,苦於無緣,今解救將軍手下愛將,以報投靠之誠,還望將軍收留!」

  「哎呀呀!余將軍言重啦!翟某何德何能?能讓將軍如此抬愛,感激涕零,稍等片刻,若是後方沒有追兵,翟某立刻開城,恭迎將軍!」翟信端起樣子道。「翟將軍放心!剛才確有張憲追兵,余某與張憲大戰了五十個回合,知道無法追趕,知趣地退了回去。」余化龍對翟信言之鑿鑿道。

  「好!來人啊!為余將軍開城!」翟信吩咐守城的士卒道。「吱扭吱扭」的響聲過後,城門大開,吊橋放下,余化龍一行衝進城中,翟信早已整理裝束恭迎余化龍。見翟信畢恭畢敬恭迎自己,余化龍趕緊下馬,信步走到翟信跟前,雙手抱拳,單膝跪地,算是對翟信的收留心悅誠服。

  翟信緊走幾步,雙手托起余化龍,連忙言道:「將軍禮重了!翟某可能痴長几歲,以後你我以兄弟相稱,不知余兄弟意下如何?」余化龍站起身形,高興地說道,只要大哥願意,小弟無話可說,但小弟有言在先,今夜你我兄弟相聚之後,兄弟所帶二十餘人兵刃馬匹皆交由兄長保管,以示兄弟之誠,否則,兄弟立馬離開。

  「哎呀!兄弟真是坦誠之人,這樣也好!省得其他兄弟說三道四,待余兄弟建立功勳之時,也能堵塞其他兄弟的竊竊私語。」翟信言不由衷地說道,說完,吩咐眾人給余化龍等人接風,王太保兵敗之過暫且不提,戴罪立功,將功補過。一番慶賀之後,翟信將余化龍等人安排在自己附近,戰馬兵刃送兵府庫保管。

  一夜無話,第二日日上三竿,死裡逃生的王太保前來告訴余化龍,張憲領兵在城外叫戰,翟將軍苦於沒有良將,只得高掛免戰牌,任由宋軍叫罵。余化龍一聽,立即起身道:「王將軍,請您帶餘某求見翟將軍,若是能信得過余某,余某甘效犬馬之勞!」

  「哎!余將軍何出此言?翟將軍若不能信將軍,何苦以兄弟相稱?張憲的能耐恐怕也只有餘將軍才能匹敵。將軍願意出馬,在下願為將軍牽馬墜鐙。」王太保無不抬舉道。

  「好!余某這就向翟將軍請戰,出城再會一會張憲。」余化龍不無爽快道。就這樣,余化龍隨王太保來到城樓之上,只見翟信故作氣憤道:「我淮寧城精兵一萬,難道就沒有一員良將能夠挑戰張憲而任由宋軍叫罵不成?」

  余化龍接言道:「兄長何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小弟願往,殺一殺張憲的銳氣,不知兄長以為如何?」「哎呀!兄弟鞍馬勞頓,為救王將軍,一夜未眠,兄長如何敢勞動兄弟大駕,還是任由他們叫罵去吧!」翟信故意愛惜道。

  「兄長,這點兒折騰算不了什麼,只要兄長能信得過兄弟,兄弟就是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余化龍擲地有聲道。「兄弟言重了!為兄哪有不信任之理,初次相見,你我二人天不藏奸,心不藏私,只要兄弟不嫌勞累,為兄願意陪同兄弟一道,親自壓陣,不知兄弟以為如何?」翟信信誓旦旦道。

  「不用!張憲手下將才有限,就算是岳飛親自到來,余某也要讓他有來無回。我帶來的二十人讓他們繼續休息,兄長給小弟一千人馬足矣!」余化龍說道。

  「哎!一千人馬太少,那樣無法襯托兄弟的身份。來人啊!點齊三千人馬,隨余兄弟出戰!」翟信大喜過望道。翟信心中確實大喜,一是因為余化龍肯出戰,試一試他的真心和能力;二是余化龍主動將隨行的二十餘人留下作人質,必不敢私自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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