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梁昭秋:你給我的溫暖時空(四)
2024-06-04 03:52:32
作者: 西瓜水多
周之硯再回頭看梁昭秋的時候,發現她安靜的趴在桌子上,竟然已經睡著了。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幾近透明,她的鼻尖和雙眼通紅,之前精緻幹練的妝容已經有些花了,口紅沾在嘴角,有些狼狽,周之硯看著就笑了。
半晌,他輕輕推了一下睡著的小東西,在她耳邊輕輕喚道,「昭秋?昭秋?」
梁昭秋皺了皺鼻子,朦朧的張開眼,模糊的看到周之硯的面孔之後又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嘟嘟囔囔的叫了句,「之硯哥哥,你別吵……」
周之硯的動作就僵在了那裡。
這樣熟悉的撒嬌,隔了太久,竟然讓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隔了有多久了呢?大概有……一年多了吧,周之硯垂眸想著,她故意拉遠兩個人的距離,故意遠離,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那顆炙熱的心臟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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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硯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有些無奈,也有些自嘲,如果他能控制的話,在還沒有懂得男女情事之前,他就控制自己不要注意這個天真單純的小公主了。
可是就像他不可能在一開始就知道一樣,他做不到啊,他無法遠離這個女子,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有很多事都讓人無能為力,一如梁昭秋之於他。
周之硯嘆了口氣,他這輩子唯一的一個軟肋,也就是這個女人了。
他知道當初是自己太心急,嚇到了她,讓她不知所措了這麼久,是他的錯。不過愛上一個人,周之硯不可能放棄的。
他低頭看向梁昭秋,她已經重新沉沉睡去了,周之硯笑了笑,嘴唇輕啟,喃喃的喚了一句,「涼涼……」
更像是一聲感嘆,這個稱呼,在涼涼的刻意堅持之下,周之硯已經一年多沒有叫出口過。而直到此刻他才突然發現,過去的那一年,他分明可以一直這樣喚的。
周之硯彎下腰,將涼涼從沙發上抱起來,涼涼太過習慣他的觸碰,連一點異樣都沒有感覺出來,眼睛都沒有睜開,甚至雙手還還上了周之硯的胳膊,扁著嘴在他懷裡找了一個合適又舒服的角落,繼續睡下去了。
周之硯面帶笑容的往外走,涼涼沒有抗拒讓他心情愉悅。
走出星巴克,周之硯將涼涼放在車上的副駕駛座上,然後發動車子平穩的駛出去,今天是七夕,他一早就準備了驚喜要給她看,生怕她不願意跟自己出來,周之硯甚至一早就打了電話給林靡,直截了當的跟林靡說了自己的打算打算讓林靡給自己做說客。
周之硯轉過頭看了一眼涼涼,不知道林阿姨有沒有跟涼涼交流過。
不過現在這個也不重要了,涼涼已經被自己帶出來了。
周之硯將車子開的很慢,到市中心,平時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他開了將近一個小時,路上雖然堵,卻也不至於堵成這樣,他只是太迷戀跟涼涼這樣平靜又貼近的相處。
一個小時之後,周之硯將車子停在市中心的一個廣場邊上。
涼涼還在睡覺,周之硯看了看表,還有七分鐘就七點了。
他將涼涼打橫抱下車,廣場的東邊是一條江,江邊有半人高的防護欄,防護欄下面有供遊人休憩的木製長椅,周之硯大步走到木椅前,將懷裡的女人小心的放在上面,然後坐在她旁邊,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還差三分鐘就七點了。周之硯輕輕晃動涼涼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涼涼,醒醒,睜開眼。」
這次周之硯很堅決,即便涼涼揉著眼睛說別吵,即便她哼哼唧唧一臉不情願的墨跡了許久,周之硯都沒有像在咖啡館裡一樣放過她,直到涼涼終於皺著五官睜開眼。
「看那裡。」周之硯指向對面的高樓。
涼涼隨意的看過去,心裡憋著一股火,她已經失戀了,連唯一能撫慰悲傷的睡覺療法都被這樣打斷,她心裡是很不開心的。
七點整,對面的一排靠街的高樓突然猛的亮起了燈。
卻又不是每個窗戶都亮著燈,每一棟樓上,亮著的燈都寫了一句話。
「涼涼,我的女孩,七夕快樂。每個女孩都會有屬於她自己的故事,你也會有,在那之前,我願意陪你成長和等待。」
所有的燈光都是粉紅色的,夢幻的不可思議。
涼涼瞪著眼看著那些亮起的燈光,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雙眼都有些濕潤,她才偷偷的抹了一把淚,轉過頭沒好氣的看著周之硯說,「真是的,一看你就沒有用心,用燈光寫個字,你這樣的大總裁,當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你就這麼敷衍你最親愛的妹妹嗎!」
那一句「最親愛的妹妹」從涼涼口中說出來,周之硯的心裡疼了一下,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好脾氣的笑笑,沒有多說。
讓一棟樓亮個燈光確實不難,可是這些字,需要十幾二十幾棟樓是有了的,他準備了兩個多月,直到今天,最後一天,才將最後一個用戶搞定,而這中間的麻煩辛酸不必讓她知道。
「一年前,我在你畢業的時候跟你表白,」周之硯突然開口,聲音淡淡的,似乎壓抑了什麼深沉的東西,但是在涼涼聽起來,卻是什麼情緒都沒有的,他主動提起那段兩人之間最糾結的往事,「這一年,我們之間的關係漸漸疏遠,直到現在,」
周之硯停了停,他的心裡有些難受,但是他還得繼續說下去,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一下,接著說道,「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一直都是拿你當妹妹的,以前我是認錯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會跟你說那些話,嚇到你了吧?」
說罷,周之硯揉了揉涼涼的腦袋,涼涼一開始只是低頭聽著,一年前的那段往事她並不想回憶,可是聽著聽著,聽到周之硯後面的話,她就震驚住了,聽完許久,她才抬起頭,雙眼裡已經是淚光一片。
「你這個大壞蛋!世界上最大的壞蛋!」涼涼哽咽著,抬起手來用力捶打周之硯的胸膛,一邊打一邊叫,「都怪你!你為什麼要弄錯啊!我把你當最親的哥哥,最好的朋友,你卻,你卻跟我說那樣的話,你都把我嚇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什麼都不敢找你,都不敢跟你說,就怕你再說那樣的話!周之硯,你真是個混蛋!」
說到後面,涼涼已經泣不成聲,周之硯任由她的拳頭一個一個落在自己的胸膛,卻一動沒有動。
也沒有說話。
可是他的心裡,卻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真的押對了。
當初太心急,真的是把她嚇到了,這一年的疏遠讓他痛定思痛,今天在這裡對她說出這番話,也是周之硯想了很久的,他思來想去,只有這樣,才能讓涼涼放下對他的戒心。
只有兩個人先回到當初的親密,才能更有利於他的下一步動作。
涼涼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的樣子在周之硯看來可愛極了,他忍不住將涼涼抱進自己的懷裡,輕拍著她的背說,「別哭了。」
涼涼當然沒有那麼容易停下來,哭的歇斯底里,周之硯對她的重要性,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過了好久,涼涼終於抽抽搭搭的停下來的時候,周之硯輕輕在她眉心點了一下,嘲笑她,「丟人。都哭成小花貓了,還不趕緊拿紙巾擦擦你的小花臉。」
涼涼靦腆的笑了笑,低頭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幾下,然後尷尬的抬起頭來看著周之硯。
她不開口周之硯都知道她這是怎麼回事。
「又沒帶紙吧?」周之硯笑著搖搖頭,有些無奈的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包紙巾遞給涼涼,然後寵溺的說,「你這毛病啊,都是我慣出來的,我就不能慣著你。」
涼涼厚臉皮的腆著笑臉,搖頭晃腦的接過紙巾抽了一張擦了擦臉上的淚,然後得意的說,「我這是教你做怎麼做一個好男人呢,以後你女朋友會感謝我的。」表情還有點小傲嬌,「你看你這習慣就保持的很好,我一年沒有跟你要紙巾用了,你看你都一直隨身帶著,這是個好習慣,可一定要堅持下去。」
周之硯心裡好笑,自己隨身準備一包紙巾,這是多少年陪在涼涼身邊養成的習慣,雖然對她說的女朋友不屑一顧,可是為了戰略,周之硯還是點頭如搗蒜,陪著笑臉說,「是是是,你說的很對。」
涼涼得意的笑,周之硯攬著她的肩膀,說,「轉過頭來看看。」
涼涼隨著他的動作轉身跪趴在長椅上,看著霓虹燈光下的江水,波光粼粼,真好看。
涼涼看的入神。
就在這時,水面突然起了漣漪。
一艘空空的遊船從遠處駛來,遊船上很黑,只有船頭有些燈光,涼涼好奇的看過去,就見到船上突然飛起了絢爛的煙火。
「哇……」她小嘴微張,有些驚訝的看著燃起煙火的地方,聽到周圍很多驚呼聲,「看,煙火!」「是啊,好多煙火!好漂亮!」
五光十色的煙火飛的很高,在最高點形成一個笑臉,一個一個的煙火,一個一個的笑臉,一直放了十幾分鐘才停。
等到那邊的煙花停了,涼涼回過頭來看著周之硯,傲嬌的撇了撇嘴角,哼了一聲,說,「又是你弄的嗎?」
周之硯溫和的笑著點頭。
涼涼哼了一聲,又轉過頭去意猶未盡的看著那艘船,嘆了口氣說,「這得多少錢啊……」
周之硯聽著她的感嘆有些忍俊不禁。
這個時候替他心疼錢,也就是這個小女人了。
不過她不一定去是在替他心疼錢,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心疼那些錢。
周之硯又覺得自己的心裡就像是被棍子打了一下,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地位低的可憐。
所幸涼涼也沒有再多說,看著那艘船看了半晌她就轉過身來,背靠著欄杆站著,漸漸低下了頭,陰影剛好遮住她臉上的神色,周之硯轉過頭去看著她,知道她在難過,嘆了口氣將她擁進懷裡。
「那個男人不懂珍惜,可是這世界上的男人多的是,總會遇到一個人,他珍惜你的一切,願意把你當成他最重要的。」
周之硯的聲音溫和,一如既往,涼涼低著頭,半晌點點頭,說,「嗯。」
過了一會兒,涼涼抬起頭看著周之硯,突然笑了,說,「之硯哥哥,今天我不想回去,我們去酒吧喝酒吧!」
周之硯頓了一下,下意識的皺起眉,拒絕的話就要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喝酒不太好……」話鋒一轉,出口的話成了半推半就。
「這不是有你嘛,」涼涼笑著推了推周之硯,「之硯哥哥,你跟我一塊去吧!」
周之硯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涼涼說的沒錯,自己在她身邊守著,出不了什麼事的。
而且,她心情不好,需要發泄一下,涼涼的酒量很差,差到三兩杯就能醉的昏天黑地,也喝不到傷身的量。
做了決定,周之硯就開車帶著涼涼來到了最近的酒吧。
可能是七夕的緣故,酒吧里的人很多,周之硯牽著涼涼的手,從擁擠的人群里往裡走,來到一個小角落,兩個人坐在一個沙發上,並排坐著。
周之硯是酒吧的常客,他一進來,平時推銷酒水的服務員就跟了過來,周之硯隨手在服務員的單子上化了幾個,反正今天是為了讓涼涼好受一點,為了避免犯錯,他根本沒打算喝酒。
所以就隨便叫了兩瓶酒勁沒那麼大的。
涼涼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地方,她是第一次來酒吧,以前對酒吧的了解也僅僅是從大人的周圍人的口中,只覺得酒吧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現在真的看到了,竟覺得這個地方還有點小可愛。
很快酒就上來了,周之硯拒絕了服務員開酒的幫助,自己拿過酒,拿起桌子上的酒起子,隨手一翻,瓶子就開了。
他將那瓶酒遞到涼涼麵前。
然後同樣的動作,開了另外一瓶放在自己面前。
涼涼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瓶酒,好奇的拿起來喝了一口,沒有想像中刺鼻的味道和沖天的酒精味,她只嘗到甜甜的滋味,伴隨著淺淺的酒味。
這味道真是棒極了。
涼涼舉起酒瓶子,衝著周之硯舉了舉,然後用瓶子身碰了碰周之硯的瓶子身,笑的傻乎乎的,說,「之硯哥哥,幹了這杯酒!」
周之硯忍俊不禁,嘴角彎了彎,拿起那瓶酒,點點頭說,「干。」
瓶子到了嘴邊,他也只是淺淺的抿了一口。
涼涼卻是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大半瓶。
周之硯嚇了一跳,拼命的忍住才沒有去奪下對面女人手裡的酒瓶子。
涼涼一口氣喝下這麼多,即便只是酒精度數不高的果酒,可是對於她小到可憐的酒量來說,還是有些多了。
她的臉上迅速的浮起一層層的紅暈,看著周之硯,呵呵的傻笑著,頭也有點暈暈的,可是意識很清楚,也沒有很醉。
「之硯哥哥,再來!」涼涼再次舉起酒瓶,衝著周之硯碰了碰,然後再次一飲而盡。
周之硯只是默默的看著。
涼涼屬於輕度的酒精過敏,基本上啤酒兩杯或者果酒一瓶,身上的皮膚就都會發紅,也會起一些小紅點,所以從小到大,林靡和梁伯承都不怎麼敢讓她喝酒,周之硯自然也不敢,這還是第一次她想喝酒,而周之硯沒有攔著。
明明喝完酒那麼難受,可是她還是要喝,那個男人給她的傷痛有多深?周之硯不敢去想,但是他暗暗記住了這一茬。
敢傷害他的涼涼,這個男人可以的,有種!
只希望,接下來的日子,他能夠繼續有種下去!
周之硯溫和的雙眼深處,醞釀起了一股滔天的風浪。
涼涼根本沒有在意周之硯有沒有喝酒,她自顧自的喝完了那一瓶,又伸出手來撈起周之硯面前的這一瓶。
「之硯哥哥,反正你也不喝,我替你喝了吧……」聲音已經能聽出來一些醉意。
周之硯皺起眉頭,想也沒想一把奪下那瓶酒,放在安全的地方,這才攬住涼涼的肩膀,溫柔的說,「涼涼,聽話,一會又要起紅點點了,明天就不能漂漂亮亮的出門了。」
涼涼還真安靜的停了一下,把周之硯的話認真的想了下,過了一會兒想出來了萬全之策,「那我明天不出門就好了……」
「頭暈嗎?」周之硯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一聽周之硯的話,涼涼下意識的哼哼了兩聲,然後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的說,「暈……」
「那先歇一會。」周之硯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涼涼蓋上,柔聲說,「一會兒不暈了再喝好不好?」
涼涼胡亂的點點頭,趴在桌子上沒了動靜。
周之硯有些好笑的彎起嘴角,靜靜的守在一旁,打算等到涼涼睡熟了就帶她走。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刺鼻的香味,周之硯皺著眉頭轉過頭,正看到一個打扮暴露的女人端著一杯酒湊過來,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美艷的臉上滿是瞭然,眉毛一挑說,「帥哥,女朋友喝醉了,一個人寂寞嗎?我來陪你?」
周之硯緊緊的皺起眉頭,相比之下,他簡直愛死了涼涼小丫頭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
和小丫頭單純不做作的樣子。
就在他要開口趕人的時候,本來安安靜靜趴在一旁的涼涼突然抬起了頭,看著那個女人,齜牙咧嘴的罵,「我之硯哥哥不要你,臭女人快走開!」
那女人沒想到涼涼會醒過來,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周之硯俊朗的面龐和他身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西裝,暗恨不已的端著酒杯離開了。
周之硯被小丫頭的突然爆發嚇了一跳,等到他低頭去看涼涼的時候,涼涼已經低下了頭,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周之硯以為她又接著回去睡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竟然看到涼涼的肩膀有些顫抖,細碎的哭聲從她的身上傳來。
周之硯嘆了口氣,揮了揮手叫過服務員,又要了幾瓶酒,一一擺在涼涼麵前,然後拍了拍涼涼的肩膀,說,「來吧,我陪你喝。」
涼涼抬起頭來,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然後伸手拿起一瓶酒對著嘴就灌了下去,可能是喝的太急了,一不小心嗆到了,涼涼拿著酒瓶子劇烈的咳嗽起來。
周之硯連忙去給她拍背,好不容易順好了氣,涼涼又拿著酒瓶子往嘴裡灌酒。
周之硯見狀,索性手裡拿著一瓶酒也沒有動作,只是看著涼涼自己灌酒,心裡有些疼。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卻被別人傷害的這麼深這麼重,是他的錯。
很快,涼涼麵前就擺了三個空著的酒瓶子。
而她的酒量也已經到了極限。
周之硯默默的看著已經動作遲緩眼睛茫然的女人,然後伸手將她手裡的酒瓶子拿過來,而涼涼一點反應也沒有。
周之硯嘆了口氣,將她攬在自己懷裡,然後低頭去查看她身上的過敏情況。
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紅色的點點,周之硯將她用西裝外套包起來,然後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走出酒吧。
這種時候,周之硯自然不可能放心把她一個人送回去,而且他那裡還有上次涼涼過敏買的藥,所以周文澤索性開車帶著她回了自己的住所。
回去的路上,涼涼一直在哭。她小小的身體被束縛在安全帶里,因為沒有意識而東倒西歪,一邊哭一邊喃喃的說,
「為什麼呢,他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啊,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呢……」
「我又不是非要他跟我在一起,他至於這樣做嗎?我是喜歡他,可是我不想做一個見不得人的小三,而且還破壞人家的家庭……」
「可是他說的時候,我竟然還真的考慮了一下,我真的這麼賤……」
周之硯一直默默的聽著,終於忍不住猛的踩下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以最快的速度撥打了一個號碼。
「木木,你姐姐這一年在哪個公司上班?」
周之硯的聲音壓的低低的,怕吵到涼涼,可是語氣里的冷厲卻是控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