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顯擺
2024-06-04 00:31:00
作者: 一湖深
孫捷離開之後,薛慕春所有的好心情都歸於零。
盧佳怡跟她的恩怨,可謂剪不清理還亂。
但要說最先的由頭,就是徐自行。
從她嫁給徐自行的那天起,盧佳怡姐妹就沒給她好日子過。
當然,她最後也沒給盧佳怡好日子過,把她送進了牢里。
盧佳怡,是要報復回來了?
她的手指緩緩的捏了起來,又沉沉的吐了口氣,心知該來的躲不掉。盧佳怡只要出獄,遲早有那麼一天的。
晚上,她去仁安醫院,給尤美珍送吃的,正好輪到徐墨值班。
徐墨沾光,在尤美珍的病房吃了點兒,笑說道:「好久沒吃到你的手藝,那麼忙,手藝也沒退步。」
話音才落下,病房門口,白緋月委屈的聲音響起來:「徐墨,原來你在這裡啊……」
她看了眼桌上擺放的餐盒,低頭看看自己拎著的保溫壺,抿了抿嘴唇不說話,但是臉色更顯得委屈了。
尤美珍掃了一眼她的保溫壺,揚了下眉梢,說道:「這是來送給我吃的嗎?」
白緋月勉強擠出笑,將保溫壺放在桌上,旋開蓋子:「是啊,我燉了很久,是黃豆燉豬蹄,照著美食博主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說得很熱絡,就是要徐墨明白這是她的用心。
那個女人能給他做蛋糕,她就能給他做更多好吃的。她會跟薛慕春一樣,做很多好吃的,只要他們還能在一起。
薛慕春看那兩人的彆扭,無言的嘆了一聲,坐在一邊刷手機裝沒看見沒聽見。
反正不管是便當盒還是保溫壺,都混在一張桌子上了,一塊兒吃了唄。
白緋月親自盛了一碗湯,下意識的就要送到徐墨面前,感覺到尤美珍的視線,又轉而放到她的面前:「美姐姐,你嘗嘗看?」
尤美珍的輩分比他們高,但人家不願意被叫阿姨,讓叫她美姐姐。不過她長得漂亮,又顯年輕,叫姐姐倒也過得去。
尤美珍拿腔拿調的捏著勺子舀了一勺,遞到唇邊時想起了什麼,掃了眼白緋月:「你自己喝過了沒有?」
她住院休養沒事兒看,看了不少白痴劇,傻白甜女主做飯自己都不嘗嘗味道,還腆著臉喜滋滋的拿去給男主吃,吃得人家差點中毒。
白緋月小臉一紅,看了眼徐墨,挺了挺胸膛道:「我肯定嘗過了,不好喝我能拿出手見人?」
不好喝,不就被那個女人比下去了嗎?
尤美珍看了眼白緋月凸起明顯的胸廓,舀著湯吹風,涼涼道:「行了,知道豬蹄豐胸,不用特意顯擺給我看。要顯擺,也得給該看的人看吶。」
薛慕春拿著手機的手一抖,掃了眼尤美珍,見她淡定的喝湯。
白緋月的臉,已經紅得跟抹了超量的腮紅似的,卻悄悄的看徐墨。她想起來,她跟徐墨耳鬢廝磨的時候,曾經誇她說,雖然她身上沒幾兩肉,但胸是夠夠的。
徐墨特別淡定,只是沉默的扒拉著米飯吃,只是兩隻耳朵都紅了,像兩彎紅辣椒。
一室沉默,但有種無聲無息的曖昧感在屋子裡流竄。
薛慕春與尤美珍都沒打擾這股曖昧感,直到他們用完了餐,開始吃餐後甜品。
酸奶助消化,薛慕春做的是老酸奶,特別濃稠,她自己也吃,一小勺一小勺挖著吃,有點酸。她微微眯起眼,不經意的說道:「盧佳怡出獄了,孫捷來告訴我的。」
白緋月手指一頓,想起來薛慕春曾經問過她,徐自行與盧家姐妹很早之前的事兒,只是那時候徐自行也在,她就沒說,之後也就忘記了。
她抿了下嘴唇,到底是忘記了,還是心裡忌憚著徐自行不敢說,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徐家的秘密,好像成了禁忌,知情的人都選擇性遺忘了。
薛慕春看了她一眼,小勺一下一下的戳著碗底,淡聲說道:「這次盧佳怡出來,不知道要翻起多大的浪。她已經服過刑,要想再把她關進去就難了。」
說著,她斜了一眼白緋月。「緋月,你那時候不願意說,現在再不告訴我,我要是再栽在她身上,你對得起我麼?」
薛慕春跟白緋月好友一場,對她的心性是非常清楚的。
白緋月出身好,樂觀善良,但也有著上流圈的通病,不願惹事也不願沾上事兒,有點自掃門前雪的意思。她吃了點苦頭,就更想保持歲月靜好的狀態,不想惹麻煩,就不能得罪徐自行,更不想惹到盧佳怡那個瘋女人。
徐墨皺皺眉,看了眼白緋月,再看向薛慕春道:「你想知道徐自行什麼,直接問我不是更好嗎?」
薛慕春一愣,瞧著徐墨,這才想起來徐墨跟徐自行是本家。
他家的這一支脫離徐家太久,薛慕春總忘記他跟徐自行是一個祖宗。
她笑了下,道:「緋月說過,她家以前住在徐自行家隔壁。隔壁麼,吵吵鬧鬧,瞞不了另一家,要不然,白家怎麼好好的徐家鄰居不做,反而搬出了那別人擠破頭都想進去的萬明區?」
萬明區是江城有名的富豪權貴聚集區,就跟港城的半山腰別墅區一樣。白家靠著徐家扶持起來的,又是跟徐家做鄰居,占據了最有利的位置,卻反而往外搬,不是很奇怪嗎?
薛慕春能做最複雜的心外科手術,她那顆七竅玲瓏心,還能看不出白家搬遷是有緣由的?
而這個緣由,勢必涉及徐家最隱秘的隱私,白家為了自保,才選擇搬遷。也相對的,白家獲得了徐家的信任,即使在多年之後,白溪山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徐自行還是要保下他,讓他在海城繼續做個院長。
白緋月咬了下嘴唇,輕輕的皺著眉毛,徐墨看了她一眼,冷聲道:「薛慕春為了你,拋下江城的一切也要去M國找你,怕你出事。她把你看做好朋友,你呢?」
白緋月輕輕的打了個寒顫,看著薛慕春道:「我不是不肯說,是不知道怎麼說。」
薛慕春絞著小勺,抿了一口酸奶道:「那就慢慢說,前後混亂也沒關係,總比什麼都不知道,毫無準備的應戰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