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揭發

2024-06-04 00:30:10 作者: 一湖深

  樓下,曹貴華已經完全沒了招待賓客的心思,對於找過來的楊秀,也沒了調情討好的念頭。他所有的心思,都留在了那間房內。

  薛慕春有意無意的都在提與車禍有關的事,有關的人,真正在調查當年真相的一直是她。

  好一個調虎離山,她只是利用了楊秀給她做掩護,而楊秀對他遮遮掩掩不願多談,只是為了掩飾當年薛才良做過的事情。

  曹貴華抬起眼皮,看著二樓的方向。他留意到薛慕春沒有出來。

  那就是薛慕春做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劃。他不但給薛慕春做了前鋒,還完全暴露了自己。

  

  現在,說不定那分子式已經到了她的手裡!

  曹貴華猛然手指一捏,險些將杯子捏碎。

  ……

  薛慕春也不敢將手錶藏在手裡太長時間,好在她知道薛宅的所有路徑,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把手錶給了等候在後門的尤美珍。

  「這是我叔叔的手錶,我已經幫他還給你了。」

  尤美珍握著那隻表,見薛慕春還有再回去的意思,道:「你不走?」

  薛慕春道:「當斷則斷,楊秀知道我拿走了東西,這時候對峙是最好的時機。」

  尤美珍想了下,也認同她的意思。只是,這樣很危險。曹貴華知道她拿走了東西不會放過她,楊秀也不能。

  薛慕春明白她的意思,說道:「我,楊秀,曹貴華,把話攤開來說,就是三個人三條心。況且,楊秀也不知道我是季萬宇的女兒。她要是知道薛才良的死跟曹貴華有關,應該會跟我站在一起,她報夫仇,我報『父』仇。」

  而且,她會說服薛倡銘幫她。

  尤美珍見她態度堅決,也知道多勸無益。她想了下,也就答應了。

  尤美珍的車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而薛慕春也在看到黑暗巷道之後,轉身再回到薛宅。

  這一次,她行走在賓客里,以薛家大女兒的身份行走自如,所有人都知道薛慕春來給楊秀撐場面,給足了面子。

  薛倡銘也因為她的出現,心裡像是打了一針強心針。心道,總算把曹貴華的風頭給壓下去了。

  薛家,還是屬于姓薛的。

  只有楊秀盯著薛慕春滿臉不快。有她出現的地方,必定沒好事兒。就在不久之前,曹貴華告訴她說,他看到了薛慕春偷偷溜到她房間去了。

  楊秀見著薛慕春終於得了空,走到她跟前,道:「不是說自逐出薛家,怎麼,這會兒看新薛氏起來了,又做起了薛家大小姐,找起存在感了?」

  薛慕春瞧著楊秀,臉上沒了笑容。她將酒杯放在桌上,淡聲道:「省省你那點心眼兒,我會告訴你一個『大驚喜』。」

  楊秀皺了下眉,見薛慕春神色嚴肅,又想她剛才在她的房間,不知她是不是找到……

  楊秀心神一慌,手裡的酒杯晃了下,薛慕春淡淡的睨著她,楊秀深吸了口氣,壓了壓心緒,轉頭就走了。

  再過了一個小時,送走最後一位賓客,薛宅再度恢復了平靜。

  楊秀看向曹貴華,也有請他先行離開的意思,被薛慕春叫住了。「先等一下吧,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與曹總也有關,留下來一起聽著吧。」

  薛倡銘看了看薛慕春,以為她要說,她也反對他們在一起,便跟著應聲道:「媽,讓他留下來,省得被人說我們過河拆橋。」

  楊秀微微皺著眉,看了眼曹貴華,就沒有再讓他離開。

  薛慕春讓傭人把外頭的大門敞開,讓傭人去院子外的大門那守著,楊秀擰眉道:「你什麼意思,把我的傭人派去看大門,薛家是你說了算?」

  薛慕春坐了下來,平淡說道:「我這麼做,一來,是一會兒我要說的事情,不宜被多人聽到。二來,可能有些人氣急敗壞要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那麼這宅子裡發出異動,隔壁鄰居也好幫忙報個警什麼的。」

  曹貴華的瞳孔縮了縮,緊緊的盯著薛慕春看。

  薛慕春不緊不慢的,拿起茶几上的葡萄剝了起來。她道:「倡銘,我之前跟你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正好,你不是不喜歡你母親跟他在一起嗎?」

  說著,她看向了楊秀:「也正好,你也一起聽,再考慮看看,要不要跟這個男人交往。」

  楊秀看了一眼曹貴華,不是薛慕春牽線搭橋,讓他到公司來幫忙的嗎?

  薛慕春吃了那顆葡萄,目光直直的朝前看,不急不緩的說道:「楊秀,二十年前,你怨我的父親醉駕,致人死亡,真相是這樣嗎?」

  楊秀的瞳孔縮了下,厲聲道:「你到底要說什麼?!我還沒說你擅自去我的房間,你偷偷摸摸的,想幹什麼!」

  薛倡銘一臉懵,來回看了看。他到達時,看到的是兩個人都在那間房,僅憑電話里聽到的幾句話,也不能說誰先進去了。不過,他討厭曹貴華,就站在了薛慕春這一邊。

  他道:「媽,你好好跟姐說話。她當初把人介紹過來,是希望把公司做起來,可沒想讓人做我們後爸的。我們新薛氏給他的薪資待遇,股份,哪一樣少了?他竟然還有臉在這裡顛倒黑白。」

  楊秀氣得頭暈,她對這個兒子是太寵了,也知道他心思單純,就沒敢把以前那些事告訴他。

  她瞪了他一眼:「你閉嘴!」

  薛慕春卻在這時候開口道:「倡銘,你有權說話,不過要等我一會兒把事情交代了,再表達你的看法。」

  「二十一年前,我父親季千鵬帶著我來到江城,做了薛家的司機。一年後,他就車禍死亡,當時,你父親薛才良也在車上。警方的論斷是他醉駕,於是我成了孤兒,你也成了沒有爸爸的孩子。」

  「可是在多年之後,我做了些調查,得知我父親根本不是醉駕,他早就把酒戒了。另外,我也知道了一些秘密……」

  她看向了曹貴華:「這個秘密,事關一個叫曹典的男人。我父親來到薛家,其實是為了調查這個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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