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霓裳樓，大賣！

  那掌柜的瞧見蘇安兒幾人進來，看著那們雖然穿得乾乾淨淨，可身上的衣服布料都是些最差的料子。

  像他們這霓裳樓，根本就不會進這樣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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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只以為她們是來乞討，便皺眉趕起人來：「你們幾個叫花子，快出去！這裡面的東西可貴得很，若是髒了，你們可賠不起！」

  這樣的人處處有，蘇安兒也不打算如何懟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那小二一時間也愣了，正想著上前敢人時，蘇安兒倒是開口說了起來，語氣冷冷的。

  「你們掌柜，或者東家，在不在？我想要和他做一筆買賣。」

  「嗬，你們還能做買賣？像你們這樣的怕是將自己賣出去，這裡的東西也是買不起的！」

  蘇安兒心裡那個氣啊，要不是今日沒有帶錢，真想要砸些錢來買一塊布當著這人的面撕得粉碎！

  人活著就是爭一口氣！

  「呵，你如何知道我們買不起？莫不成你們霓裳樓便是這樣待客的！」

  這一樓人也多，蘇安兒故意將聲音說大了些，此時，好多都朝著這裡看了過來。

  那小二一時間也有些窘迫，正這時，從樓上倒是走出一個男子下來，約莫二十五上下，一身白衣華服，就這麼款款地走下來，如同墜入凡間的謫仙。

  這男子長得很好看，不是那種如同朱祁月的邪魅，而是帶了些脫離於凡事間的美感，可再瞧下去，倒又帶了一種平易近人的祥和。

  蘇安兒有些看呆了。

  不過，這樣的呆，純屬欣賞罷了，心裡還是覺得自家漢子那種充滿男人氣息的樣貌更對自己的胃口。

  這人正是霓裳樓的東家，鄭司南。

  「姑娘，是想和我做一筆什麼樣的買賣？」他方才在上頭自然也是聽到了下面的對話。

  如今瞧著這丫頭，倒還真是器宇不凡。

  「本是打算同你們家做一筆買賣的，可是如今我得考慮考慮了。」蘇安兒開口說了起來。

  想著這霓裳樓素質這樣低下，若是同這樣的人做生意，倒也十分不痛快。

  秦小花瞧見蘇安兒這樣從容應對，倒也欣賞起來，想著這樣的勁兒，不管是自己如何做，都是不能及的。

  「姑娘這話倒是有趣，你說，要什麼條件，才能讓你答應能和我做買賣？」

  鄭司南笑，又看了一眼那小二，心裡有些不高興，這人是福伯帶進來的，如今看來也沒有必要留在店子裡了，如今霓裳樓人這麼多，卻是不差他一個的。

  眼下倒是對這來的姑娘，有了幾分興趣，不過，這些人興趣只是對於她說和自己要做生意這話而己。

  一個看上去便是鄉下來的丫頭，能做什麼生意？

  不過，不管是什麼，他也想看看，總覺得這丫頭似乎有什麼好東西。

  「所謂的顧客即上帝，你們家小二一進來便對我吆五喝六的，狗眼看人低，我十分不喜歡，若是您能將他辭了，我便再來和你談這一樁買賣。」

  蘇安兒眼下也知道這人定然是如同大BOSS一樣的存在，不然不可能那個拽得跟二王八萬的小二如今聽了這話後，也沒敢說什麼。

  「好！」

  鄭司南的聲音讓蘇安兒有些猝不及防，畢竟她只想要噁心噁心剛才那傢伙，不料這個大BOSS真的答應，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事兒。

  這麼爽快，倒是讓蘇安兒不知道如何回了。

  不過瞧著那小二有些綠的臉，蘇安兒只覺得十分爽快！

  「既然您這麼誠心，那我也不好推辭，今日來是有一樁生意想要和您談談。」人家都這樣表示了，蘇安兒自然也說得客氣。

  「洗耳恭聽。」

  說實話，鄭司南對於蘇安兒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上去不過才十五六，說話井井有條，眼裡從容淡定，倒像是能將人心都看透的樣子。

  說完後，便又向蘇安兒比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她們上樓談，蘇安兒本來想在這裡說得了，可是這人來人往的，如今還有不少姑娘婦人對著她們這裡瞧看。

  這大庭廣眾之下，還真是不太好說。

  蘇安兒也不客氣，給他回了禮後便也上了樓去，秦小花帶著大丫和二丫走在後面。

  鄭司南眼下瞧見大丫時，一時間倒是有些愣住了，這模樣和那女人長得太像了。

  不過也只是錯愕了一瞬間，也釋然了。

  上了樓，跟著鄭司南走進一間屋裡，他又叫她們幾人坐下，蘇安兒也坐了下來，秦小花和大丫二丫兩人也跟著坐了下來。

  鄭司南的視線在大丫的臉上又看了一眼後，這才移了開去。

  「我這裡有這東西，不知道您這裡可看不看得上眼？」

  蘇安兒也不打算多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起來，方才那些手套什麼的她只拿了兩套過來，一套男子的，一套女子的。其他的還放在外頭的馬車上。

  鄭司南看著她手裡的那東西，也十分好奇，便拿了過來，左右看了又看，心裡十分歡喜，這東西不但做得精巧，還新奇。

  「這個叫手套，那個叫圍脖，繡著字的是男子的，花兒的是姑娘的，手套是帶在手上，圍脖是圍在脖子上。」

  蘇安兒對著那東西指了指，她沒有推銷的天賦，眼下只能說了這麼幹巴巴的幾句話來。

  好再，這東西本聲有賣相，也不需要她多說什麼。

  鄭司南又將那男子的手套往自己的手上套了套，暖和的很，布料也十分舒服，他自己是做這一行的自然也是知道，這布料雖然不是什麼最上等的料子，可是也不差了。

  只是，眼下瞧著只有這兩套倒是有些失望。

  就算他買了，這要如何賣？

  「這只是拿了兩套過來，其他的在馬車上，差不多有六百多套的樣子。」

  聽著蘇安兒這話，鄭司南大喜，這可是個好機會，這東西若是在市面上出現，定然會掀起一股潮流。

  那自己這霓裳樓的生意便不必說了。

  當然這前提是，這筆買賣得要成功才行。

  「好，如何賣？」鄭司南也是爽快人，眼下也開門見山地說了起來。

  蘇安兒一進來時便也觀察了這個霓裳樓其他東西的價格，差不多都賣到了幾百文一兩的都有，若是成衣，一套都是好幾兩。

  想著這沛縣和環水鎮的消費還是比不得。

  不過，這鎮上做布莊的店子也只有這個霓裳樓最大了，想必其他的地方雖然東西價格會比鎮上高，可估計也沒有這裡賣得這樣貴吧。

  不管怎麼說，她今日是來對了地方了。

  「五十文一套，包括手套和圍脖。」蘇安兒覺得這個價格差不多了，再加上自己的心也沒有麼黑。

  「這東西，如今給我瞧看了，你就不怕我今日不賣你的，重新找些繡娘來做？」鄭司南倒也覺得這個價格不算太貴，眼下問這個問題，他也是想要聽聽這個姑娘如何回答。

  「自然也是可以，不過，今日我帶的只是兩套成品，我做的東西每個花樣子只做了五套，還有幾百套都是不一樣的，再者如今最冷的時節到了，若是您再想找人做的話，工期要一段時日，我這東西銷到其他店子裡去，定然比你做的先上市場，做生意，便是搶占先機為宜。」

  蘇安兒說得頭頭是道，她才不擔心這霓裳樓不賣，這東西雖然簡單，是可以仿照，新鮮東西便要搶占先機，今日他不要，人家定然會要。

  她一個沒做過生意的門外漢都懂這個道理，鄭司南這樣一個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麼久的人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這話剛一說完，鄭司南便拍著手笑了起來：「姑娘倒是好見識，再下今日有幸和姑娘做生意，真是幸事。」

  他對蘇安兒又刮目相看了一翻。

  秦小花和在一旁聽得這東西賣得五十文一套，那他們做的足足有六百多套，這樣算起來，不是有三十多兩銀子？

  這可真不是個小數字！好半天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敢問姑娘芳名？」鄭司南問了起來，說實在的，這丫頭長相什麼的絕對是在街上一抓一大把。

  可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自信的勁兒，仿佛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我姓蘇。」蘇安兒只說了一個姓，至於名字嘛，便沒有那個必要說出來了。

  「蘇姑娘，在下鄭某，以後若是還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可只管拿到這裡來，價錢都是好商量得緊。」

  鄭司南笑了起來。

  「自然。」蘇安兒也喜歡和這種快人快語的做生意，省得費那麼多力氣。

  鄭司南帶著幾人去櫃檯結銀子，蘇安兒讓蘇子清將那些東西拿進來。

  這店子裡本來就好多人，瞧著那些個手套和圍脖都是新鮮得很，再加上面料什麼的蘇安兒也是用的好的，上面都還點綴著動物的皮毛，繡花也是精緻得很。

  一時間都來了興趣，全都問這如何賣。

  「五百文一套。」關司南淡淡地開口說了起來，秦小花眼眸里全是震驚，五百文！這可翻了多少倍？

  不過蘇安兒倒是不太在意，她的東西賣出去了，自然也顧不得人家賣多少了。

  再者，今日是在這霓裳樓，怕是在別家店子，鄭司南怕也是賣不起這個價格的。

  那些個來這裡的看東西買東西的，都是一些貴夫人，買那些胭脂膏子都不止這些錢。

  如今聽著這五百文，倒是覺得有些便宜了，又瞧著有男子的，便想著給家裡的相公帶一套去，不止這樣，家裡還有女兒，兒子什麼的。

  一時間都說要買。

  六百多套，如今這一下都快去了一百多套了。

  鄭司南又高興又惆悵，見著架勢這真是供不應求啊，又對著蘇安兒開口說了起來。

  「你們回去能不能再做一些？我要加急的，最好十日之內便有貨的。」

  蘇安兒猶豫了一下，皺了皺眉，十日，只憑著秦小花和蘭姨再加上自己娘幾人，怕也是吃力。

  不過，想著錢多，便也點頭答應了。

  鄭司南見著她答應，也十分高興，過了一會兒，又開口說了起來。

  「這布料子和裝飾什麼的，便由我們這裡出，價錢我還是給你一樣的，可行？」

  蘇安兒對於這別人要送上門的錢，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行！」

  兩人這麼一合計，又去挑選布料了，霓裳樓的布料很多，有些還是烏夷那邊過來的，自然比蘇安兒之前自己買的布要好得很多。

  選了幾匹布，顧司南又送了蘇安兒一匹上好的布料，雖然這樣好的布料子對她們家裡來說沒什麼用，畢竟天天干農活，誰會穿得這麼金貴？

  可是弄壞了，可是心疼都來不及。

  不過還是接了，想著一會兒回去送給乾娘，讓她做幾身衣服穿也是可以的。

  出了霓裳樓，蘇安兒心情十分舒暢，蘇子清想著那三十兩銀子，也是高興得很，明日便可以去顧家提親了。

  想著顧小芳，只覺得同身都暖洋洋的。

  又帶著大丫和二丫買了些吃食，買了些前腿肉，和鴨蛋，看著這鎮上水果這時候也有得賣，桔子什麼的又大又圓，還不貴，不僅又買了幾筐，打算回去換換口味，做些桔子罐頭什麼也是極為不錯的。

  如此，便滿滿當當地裝了一半個馬車，這才歡聲笑語地回了去。

  不過，蘇安兒在馬車上越想越覺得方才鄭司南這看向大丫時，如今回想起來眼神有些不對勁兒。

  那時也只想著銀子的事兒了，倒是沒有叫小玉出來瞧瞧，眼下想問也來不及了。

  說實話，大丫和蘭姨或者是秦小花和二丫，都長得有些不太像。

  會不會……

  可想了一會兒，倒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便也將這樣的心思放到了腦後了。

  回去後，蘇安兒先是將那布給了顧夫人，顧夫人心裡自然是高興得很，不過，這一匹布做衣服也做不完，合計著給莫氏和蘭氏都做一聲，畢竟離過年也不遠了。

  幾個丫頭倒是沒有必要穿這麼上等的料子，畢竟這布料好看，可穿在小丫頭們身上有些太招搖了。

  蘇安兒又和莫氏和蘭姨買了些小禮品，顧老闆也沒有落下，雖然東西不貴重，可倒底是一份心。

  大家也都是喜笑顏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