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代班長

  蕭林總算放下心來，顧曉月確實沒有將戰鬥時的細節透露給輔導員，所以很清楚顧曉月智力有多高的秦川才會自行腦補，覺得自己是依賴女孩那恐怖的殺傷力才僥倖拿到了S評價。

  秦川的心情很不爽，新生大會前他主動找到顧曉月示好，要將班長的職位給那個女孩，可儘管他已經將班長的好處說得非常詳細了，顧曉月依然是一副興趣缺缺的表情，班長職位的任命是需要通過智能電腦向本人確認的，所以只要女孩不同意，他的任命根本不起效。

  秦川現在很確定，校長和學生會會長突然出席會議，肯定是衝著這個前途無量的女孩而來，作為輔導員他的權限並不多，班長任命權是最有價值的，也是他很自信能拉攏顧曉月的手段。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回宿舍了。」蕭林覺得秦川有點奇怪，臉色一會兒惱怒，一會兒遲疑，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秦川最終嘆了口氣，既然顧曉月拒絕了自己的任命，那麼自己就別無選擇，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重新變得威嚴：「在正式開學前，每個班級都需要一個班長，三個月內，就暫時由你來做這個班長吧。」

  顧曉月和他提起過這件事，但蕭林還是難以理解，從剛來到這所學院到現在，他看得出來，秦川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好，當然也是因為他自己的初始屬性值太廢柴，於是問道：「為什麼是我？可以拒絕嗎？」

  坦白地說，蕭林確實不想做什麼班長，從小到大班幹部之類的東西從來和他無緣，而且他也覺得這種事經常是吃力不討好，又沒有實惠，還會給自己找累，說不定還可能得罪人，總之百害無一利。

  秦川莫名的煩躁起來，他同樣不想把班長任命給眼前的男孩，可如果兩個獲得S評價的新生都拒絕了，那他這個七班輔導員可能會成為學校里的笑柄，他不得不耐著性子道：「根據校規，入學測試成績優異者將優先成為班長。」

  蕭林明白了，七班恐怕只有他和顧曉月獲得了S評價，輔導員雖然有任命權，但也只能在測試評價相同的前提下進行篩選，既然顧曉月拒絕了，他只能是最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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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三個月的代班長而已，三個月後會根據綜合考試重新選舉。」秦川本來有更誘人的勸說理由，比如說曙光學院可不是普通大學，這裡的班幹部具有很多非常有誘惑力的權限，但他又覺得沒必要說更多，在秦川看來走了狗屎運的蕭林最多也就是三個月的代班長任期而已。

  所以蕭林也有些誤解，覺得這個職位無法拒絕，不過反正只是三個月任期，他也覺得三個月後這個職位肯定還是顧曉月的，終於點頭答應下來。

  「你被輔導員提名為代班長，任期三個月，是否答應？」

  幾乎是同時，蕭林腦子裡出現了智能電腦的詢問，他選擇了答應。

  秦川長鬆一口氣，也許是擔心蕭林反悔，他甚至沒有對代班長的職權進行說明，就匆忙離開。

  被秦川耽擱了點時間，等秦川進入宿舍樓時，已經不見其他學生的蹤影，一樓是個很寬敞的大廳，擺放著沙發、座椅，大廳內有幾名身穿藍色學生制服模樣的人來回走著。

  一個短髮女孩看到蕭林後主動上前問道：「你是新生？」

  「是的。」

  「怎麼這麼晚，」女孩嘟囔了聲，轉身邊走邊說：「跟我來登記吧，宿舍樓晚上7點鎖門，不准進也不准出，以後可不要遲到了。」

  女孩拿起咖啡桌上的一台電腦，示意蕭林將手掌放在鍵盤的觸控螢幕上，解釋道：「電腦會自動掃描你的指紋，生成你的一卡通。」

  「一卡通？」

  「一卡通是你在這所學校一切生活學習的憑證，平時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購買裝備藥劑，都需要用到，同時一卡通也是你的學籍卡，提醒你啊，新生第一次辦卡是免費的，如果弄丟了再補辦可是要收費的哦。」女孩公式化解釋道。

  幾十秒鐘後，從電腦側面自動吐出一張淺藍色卡片，女孩翻翻卡片瞥了眼，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咦？你是班長！」

  「咳咳，是代班長，」蕭林接過卡片摸了摸，這個一卡通薄得和紙片一樣，而且質地異常柔軟，能夠隨意揉捲起來，觸摸起來還帶有奇特的溫熱感覺，他忍不住嘀咕起來：「這卡片是不是也太薄了點，萬一撕碎了呢？」

  女孩上下打量著蕭林，已經沒了剛才那種公式般的表情，一副燦爛的笑容，語氣變得非常熱情：「學弟這你可就錯了呦，一卡通是用新世界的特殊材料製作而成，質地比地球的金屬可堅硬多了，低於A評價的攻擊根本對卡片造成不了絲毫損壞。」

  蕭林有點無語地吃驚，不是因為一卡通的材料，而是這個女孩變臉也太快了點，剛剛還滿臉不耐煩的死板，突然就變得熱情而開朗。

  見蕭林發愣，女孩以為他不信，甚至主動拉著蕭林的衣服，嚷嚷要去宿舍外給他演示下一卡通是如何的堅硬。

  「婷婷，怎麼了？」不遠處同樣穿著藍色學生制服的男孩走了過來，疑惑的眼神在這個叫婷婷的女孩和蕭林身上來回掃了掃。

  「這位是新生班長哦。」女孩很興奮地說道。

  男孩詫異地揚了揚眉毛，態度也瞬間變得和藹起來，主動伸過手：「你好，我是大二年紀的顧凡天，這是我的女朋友張婷婷。」

  蕭林連忙握了握手，又不得不糾正張婷婷的話：「學長學姐好，我只是代班長，輔導員說任期只有三個月。」

  顧凡天哈哈打趣道：「這個規矩我們當然知道，代班長是根據入學成績選出來的，三個月後會按照綜合考試來重新選舉，不過絕大多數時候班長人選都不會有變動，除非你的入學考試是靠運氣蒙出來的。」

  張婷婷白了男朋友一眼，笑道：「別聽他胡扯，聽說這次大一新生出了十幾個天賦學員，就憑這一點，你的代班長遲早會變成正式的，我們大二的班長可都是天賦學員呢！對啦，我帶你選房間吧，你是喜歡向陽的房間還是背陽的？」

  兩人超乎尋常的親切讓蕭林覺得有些不明所以，於是再次放低了姿態：「學姐您太客氣了，隨便安排間就好了。」

  顧凡天揮揮手，笑了笑：「別學長學姐的客氣了，曙光學院不講究這個，直接叫我們名字吧，今天新生報到，學生會人手不夠，我們才臨時來報名的，平時我們也就是普通學員罷了。你可是班長啊，將來有機會到了新世界，說不定我們可能還要你照顧呢。」

  蕭林明白了，兩個人的熱情是因為自己的班長身份，哦不，還只是代班長，他反倒有點糊塗了，班長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職務，真的有這麼大魅力？

  蕭林沒有把困惑表現出來，不動聲色地享受著這個身份帶來的熱情服務，顧凡天主陪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聊著天，還為蕭林倒了杯茶，熱情洋溢介紹著這種茶葉是新世界的物種。張婷婷則自告奮勇為蕭林準備發放給新生的必需品，本來這些東西都是要蕭林自己去取的……

  「坦白地說，我很羨慕你們這屆新生呢，校長居然打破校規，允許大一新生前往新世界。」顧凡天的話題主要還是集中在新世界上，話里話外的嚮往之色非常明顯。

  「你說的新世界，就是那個老頭，咳咳，就是校長說的諾瑪星球嗎？」

  顧凡天輕輕一笑：「不錯，不過平時我們基本都稱呼那裡為新世界。」

  「你去過諾瑪，哦不，新世界嗎？」

  「大二實習的時候去過。」

  「那裡怎麼樣？」

  「我只能說，新世界是個夢幻般的天堂，相比之下我們的地球根本就是個毫無趣味的牢籠！」

  蕭林心中一動，忽然問道：「曙光學院應該不是在地球上吧，這裡的時間和地球是不是不同步？」

  顧凡天詫異地看了看他，讚賞道：「不愧是能被選為班長的新生，觀察力很敏銳呢，本來這個要等明天正式上課才會告訴你們的。不錯，曙光學院不在地球上，也不在新世界中，這是先驅者們用空間神器開闢而成的獨立空間，為了讓學生們儘快適應將來新世界的生活，曙光學院的時間流速被調整為與諾瑪星球一致。」

  「與地球時間的比率呢？」

  顧凡天沉默了會兒，似乎有點猶豫要不要說出答案，最終還是低聲說道：「1比2，新世界的一天相當於地球的兩天。」

  蕭林心中一驚，徹底沉默下來。

  顧凡天很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經歷過這一切，我只能說在這裡待的時間越久，你就會越不想回到現實世界。尤其是去過新世界的人，基本上都再沒有想留在地球的想法了。」